展軒預算明細里，演員片酬占比不到三成。
他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展軒趙總監(jiān)打算用新人？
趙妍早有準備，點頭道。
趙妍是的。這個故事更需要陌生感，讓觀眾相信他們就是那個時代的人，而不是被明星光環(huán)覆蓋。我們已經篩選出一批話劇演員，基本功扎實，片酬合理，性價比遠高于流量明星。
展軒風險呢？
展軒挑眉。
展軒沒有明星加持，市場接受度能保證嗎？
趙妍我們做過受眾調研。
趙妍調出數(shù)據圖表。
趙妍25到40歲的觀眾中，68%更看重故事完整性，而非演員名氣。而且我們計劃和幾家紀錄片平臺合作，提前放出道具修復、場景搭建的幕后花絮，做預熱引流。
她頓了頓，迎上展軒的目光。
趙妍展總，影視投資本身就是風險與機遇并存，我不敢說一定能大爆，但能保證這是一部經得起推敲的作品。
她的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韌勁，像春日里悄悄鉆破土的嫩芽，看著柔軟，實則帶著向上生長的力量。
展軒的指尖停了下來。他見過太多想從他這里拿到投資的人，有的阿諛奉承，有的急功近利，像趙妍這樣，不卑不亢，把項目當成藝術品來雕琢的，倒是少見。
他忽然笑了，身體微微前傾。
展軒趙總監(jiān)對自己的項目很有信心。
趙妍是對故事有信心。
趙妍糾正道。
趙妍好故事值得被看見。
會議室里的氣氛因為這幾句對話變得有些微妙。
副經理看看展軒，又看看趙妍，端起茶杯掩飾住嘴角的笑意，這兩人，氣場倒是意外地合。
接下來的討論順暢了許多。
展軒沒有再提尖銳的問題，偶爾插話，都是關于宣發(fā)渠道和版權衍生的建議，精準得讓趙妍有些驚訝。
他對市場的敏銳度，確實名不虛傳。
會議結束時，已經過了午休時間。副經理看了眼時間，提議道。
“一起吃個便飯？剛好聊聊合同細節(jié)。”
趙妍剛想以還有工作為由拒絕，展軒已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
展軒我沒意見。趙總監(jiān)不會連這點時間都沒有吧？
他的語氣帶著點調侃，眼神卻像是在說“你敢拒絕試試”。
趙妍無奈，只能點頭。
趙妍好。
公司樓下的粵菜館，包廂安靜雅致。
服務生上菜時，展軒主動替趙妍倒了杯茶，動作自然得像是做過千百遍。
展軒普洱，解膩。
趙妍謝謝。
她低聲道，心里卻莫名有些不自在。
趙妍抬眼看他，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自己，眼神里沒了會議室里的銳利，多了點溫度。
她忽然意識到，這個看似疏離的男人，其實對身邊的人很上心。
飯后，副經理去買單，包廂里只剩下趙妍和展軒。
展軒合同細節(jié)沒大問題，下周可以簽約。
展軒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
展軒加個微信？后續(xù)有什么事，方便聯(lián)系。
趙妍猶豫了一下。工作上確實需要聯(lián)系，拒絕顯得太刻意。
她拿出手機掃了碼，備注好展氏集團 展軒，便收起了手機。
展軒看著自己微信列表里多出的那個頭像，一片淺灰色的天空，沒有自拍，沒有風景，簡單得像她的人。
走出粵菜館，陽光有些刺眼。趙妍抬手擋了一下，對田栩寧和展軒道。
趙妍我回公司了，下周見。
展軒我送你。
展軒搶先開口，指了指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利。
展軒剛好順路。
趙妍不用麻煩了，我公司就在前面，走路五分鐘。
趙妍連忙擺手。
展軒卻像是沒聽見，已經拉開了車門。
展軒上車。
趙妍沒辦法，只能彎腰坐進車里。
車門關上的瞬間，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車廂里彌漫著和訂婚宴上一樣的木質香調，只是淡了許多，不至于讓人覺得有壓迫感。
展軒發(fā)動車子，平穩(wěn)地匯入車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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