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鞭破空的銳響未落,為首的黑衣男子已揮刀直劈而來。刀鋒裹挾著凜冽殺意,直指唐舞桐面門,寒光在昏暗的作坊里劃出一道刺眼的弧線。唐舞桐足尖點地向后急掠,長鞭如靈蛇般纏上刀刃,靈力灌注之下,鞭身泛起淡淡銀光,竟硬生生將長刀格擋開來。
“不知死活的丫頭!”男子怒喝一聲,手腕翻轉(zhuǎn),長刀脫開鞭纏,順勢劈向唐舞桐腰側(cè)。周圍的黑衣人也齊齊動手,短刃、鎖鏈、暗器從四面八方襲來,將她與老者的退路徹底封死。
斷刃坊內(nèi)本就狹窄,堆滿雜物的地面更成了阻礙。唐舞桐卻似早有預(yù)料,長鞭甩向墻壁上懸掛的殘劍,“錚”的一聲,數(shù)把銹劍應(yīng)聲墜落,恰好擋開了左側(cè)襲來的短刃。她趁機側(cè)身,左手并指成劍,一道淡紫色靈力匹練射出,正中一名黑衣人胸口。那人悶哼一聲,倒飛出去,撞在堆積的礦石上,瞬間沒了聲息。
老者縮在角落,看著場中瞬息萬變的戰(zhàn)局,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他悄悄摸向工作臺下,指尖觸到一個冰涼的金屬暗扣,卻在抬頭看到唐舞桐被三名黑衣人圍攻時,手指微微一頓。
“纏住她!”為首的男子看出唐舞桐的難纏,厲聲下令。兩名黑衣人立刻抽出腰間鎖鏈,一左一右甩向唐舞桐的四肢,另一名則手持短匕,趁隙襲向她的后心。
唐舞桐聽得身后風(fēng)聲,長鞭驟然回卷,纏住右側(cè)鎖鏈猛地一拉,那名黑衣人重心不穩(wěn),踉蹌著撞向同伴。她趁機旋身,避開短匕的同時,一腳踹在左側(cè)黑衣人的膝蓋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人慘叫著跪倒在地。
可就在這時,為首的男子已悄然繞到她身后,長刀高舉,凝聚起濃郁的黑色煞氣,顯然是要下殺手。老者瞳孔驟縮,突然低喝一聲:“丫頭,左側(cè)第三塊石板!”
唐舞桐心中一動,不及細想,左腳猛地跺向地面左側(cè)第三塊石板。石板應(yīng)聲下陷,一道暗門驟然開啟,一股冷風(fēng)從門內(nèi)涌出。她趁機拉過老者,縱身躍入暗門,長鞭在身后一卷,將暗門重新合上。
門外的喊殺聲與刀兵交擊聲暫時被隔絕,暗道內(nèi)一片漆黑,只有前方隱約傳來微弱的光亮。老者喘著粗氣,聲音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姑娘,多謝了。”
唐舞桐握緊長鞭,目光警惕地盯著前方光亮處
唐舞桐“老人家,現(xiàn)在可以說說黑劍的事了?”
老者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一枚青銅鑰匙,借著微弱的光,能看到鑰匙上刻著與門上相似的符文:“跟我來,那把劍,確實在斷刃坊?!?/p>
“劍還在坊中,至于主人……”老者話鋒頓住,感覺不妙抓著唐舞桐手腕就往里跑
唐舞桐跟著老者踏入暗梯,腳下石階布滿青苔,濕滑難行。老者點燃腰間掛著的羊角燈籠,昏黃的光線下,梯壁上隱約可見刻著的古老符文,與斷刃坊門板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抓緊扶手,這梯子年頭久了?!崩险叩穆曇粼讵M窄的梯道里回蕩,帶著幾分急促。唐舞桐指尖扣住冰涼的石扶手,目光落在老者佝僂的背影上——方才他拽著自己時,掌心的老繭與溫度,倒不似傳聞中那般“脾氣古怪”。
下行約莫百級臺階,前方出現(xiàn)一處僅容兩人轉(zhuǎn)身的石室。老者將燈籠掛在石壁的鐵鉤上,石室瞬間亮堂了些,唐舞桐這才看清,石室中央擺著一個半人高的鐵箱,箱上掛著一把銅鎖,鎖芯處同樣刻著野花紋路。
“這就是那把劍?!崩险咦叩借F箱旁,手指摩挲著銅鎖,“三日前送劍來的人,戴著斗笠,遮得嚴嚴實實,只說要找個‘懂劍的人’暫存。我看他左肩似乎纏著繃帶,倒沒細看有沒有爪痕
唐舞桐的心猛地一緊,快步上前盯著銅鎖上的花紋——與摯友當(dāng)年畫在劍穗上的圖案分毫不差!她伸手想要觸碰,卻被老者攔?。骸坝伴w的人還在上面,他們嗅覺靈得很,一旦發(fā)現(xiàn)暗梯,咱們插翅難飛?!?/p>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