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在他隔著一個座位的位置坐下，將手包隨意放在臺面上。

“一杯教父，純飲?！彼龑票Ｕf，聲音不大，卻奇異地穿透了嘈雜的音樂。

酒保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年紀(jì)輕輕的女孩會點(diǎn)這么烈的酒，而且語氣如此老道。螣蛇的目光也終于落在了她身上，帶著一絲審視和興趣。

酒很快送來。小雅沒有看螣蛇，只是端起酒杯，輕輕晃了晃，冰塊撞擊杯壁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她抿了一小口，烈酒灼燒喉嚨的感覺讓她微微蹙眉，這個細(xì)微的表情在她冰冷的臉上增添了一絲奇異的真實感，顯得格外動人。

“女孩子喝這么烈的酒，少見?！蔽熒呓K于開口，聲音沙啞，帶著試探。

小雅這才側(cè)過頭，眼神懶懶地掃過他，帶著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酒比人可靠?！?/p>

“哦？”螣蛇挑眉，似乎被這個回答勾起了興趣，“聽起來很有故事？”

“故事沒有，”小雅轉(zhuǎn)回目光，看著自己的酒杯，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略帶嘲諷的弧度，“麻煩倒是一堆。比如，想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放點(diǎn)東西，都怕被些不入流的老鼠聞到味。”

她的話意有所指，語氣里的那種不耐煩和輕蔑，像極了某個道上大佬被瑣事煩擾、心情不佳的女兒或是情婦。

螣蛇瞇了瞇眼，這種態(tài)度的女人他見過，通常背后都站著不好惹的人物。他心中的戒備稍微放松了一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好奇和某種扭曲的征服欲。

“在我的地方，我說安全，就絕對安全?！彼艘豢诰?，語氣帶著自傲。

“是嗎？”小雅終于正眼看他，眼神里恰到好處地混合著一絲懷疑和興趣，“聽說你這兒最近也不太平？上周不是還有不開眼的想來收‘保護(hù)費(fèi)’？”

她提到的是熙蒙搜集到的、關(guān)于黑幫最近試圖挑釁的小道消息。

螣蛇臉色一沉，冷哼一聲：“幾只臭老鼠，已經(jīng)喂下水道了?！彼坪鯙榱俗C明什么，也可能是酒精和面前這個特別女人的組合起了作用，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真正的好東西，當(dāng)然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我的保險柜，連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p>

“銀行級別的？”小雅晃著酒杯，語氣隨意，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比那更強(qiáng)?！蔽熒叩靡獾匦α诵?，也許是急于展示自己的實力和重要性，他幾乎是炫耀般地低語，“三重生物識別，獨(dú)立供電系統(tǒng)，就藏在…呵，反正沒人想得到的地方?！?/p>

小雅的心跳平穩(wěn)如常，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問下去，反而會引起懷疑。

她忽然輕輕笑了一聲，這一笑沖淡了臉上的冰冷，竟帶上了一種天真又妖嬈的味道：“聽起來倒是挺厲害。敬你的‘安全之地’？”她舉起杯。

螣蛇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笑容晃了一下神，也舉起了杯。

就在兩人酒杯即將相碰的瞬間，小雅的手似乎被吧臺邊緣絆了一下，身體微微一歪，半杯酒液潑灑出來，正好濺在螣蛇的襯衫袖口和手背上。

“哎呀！”小雅低呼一聲，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懊惱和歉意，立刻放下杯子，抽出手拿包里的紙巾，“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