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真實之門后的記憶殘片】
\[正文內(nèi)容\]
門后的空間像是被撕碎的鏡面。我踉蹌著向前，腳底傳來冰涼觸感，低頭看去，倒映在地面的不是地板，而是綜藝現(xiàn)場的沙地。
"歡迎來到記憶殘片區(qū)。"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像無數(shù)個我同時開口。
周圍的光影開始扭曲。我看見自己穿著綜藝服在島上狂奔，可鏡頭突然拉近，露出我鎖骨處的金線正在發(fā)光。那是SCY清除程序啟動鍵的觸發(fā)信號。
"這不是真的......"我搖頭，手指無意識地摸向鎖骨。
"你每次都說這句話。"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從陰影里走出來，穿著戰(zhàn)術(shù)服，臉上沒有半分表情，"但數(shù)據(jù)不會說謊。"
她抬手，全息投影在空中展開。畫面里是我按下某個隱蔽按鈕的畫面，角度精確到能看清我指尖的紋路。那確實是SCY清除程序啟動鍵。
"不......"我后退兩步，撞在一面無形墻上。后頸的金屬痕跡突然發(fā)熱，像是要提醒我什么。
戰(zhàn)術(shù)女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相信他們給的記憶。"
我猛地抬頭，那個"自己"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她的鎖骨處沒有金線。
"我要找出真相。"我咬牙說。
鏡面開始扭曲，顯現(xiàn)出更多影像。這次是不同選擇下的我：如果當初沒按下那個按鈕、如果選擇了另一條路、如果相信了數(shù)據(jù)......
"停下！"我大喊。
可畫面仍在繼續(xù)。直到玉佩突然發(fā)熱，打斷了影像流。檢查時發(fā)現(xiàn)它表面有細微變化，像是隱藏的信息正在解碼。
"別相信他們給的記憶。"沈清和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清晰，"真正的清除程序，從來不在按鈕里。"
我猛地抬頭。戰(zhàn)術(shù)女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顧承淵。他站在原地，表情不變。
"所以你承認了，"我說，"你們篡改了我的記憶。"
"是你自己選擇了遺忘。"他說，"每次重啟，你都會刪除最痛苦的部分。"
我摸向后頸蔓延的金線。那里傳來灼燒感，像是要提醒我什么。
"看看這個。"我扯下口袋里的芯片殘片，接入控制臺。輸入23:47，加上SCY校驗碼。全息投影閃爍幾下，出現(xiàn)新的畫面。這次是沈清和與白大褂女人交談的影像。
"GCY-01必須經(jīng)歷所有可能性才能覺醒。"白大褂女人說。
"但她每次都會忘記最關(guān)鍵的部分。"沈清和回答。
畫面結(jié)束時，一道門在密室盡頭顯現(xiàn)。上面寫著"真實之門"。我走向門口，身后傳來腳步聲。不是顧承淵的，而是另一種節(jié)奏。熟悉又陌生的節(jié)奏。
"小滿......"聲音帶著溫度，卻又讓人莫名心驚。
我轉(zhuǎn)身。門口站著的人讓我呼吸停滯。是沈清和?？伤粦摮霈F(xiàn)在這里。除非......
"別相信任何人給的記憶。"戰(zhàn)術(shù)女人的話再次響起，"尤其是你自己的。"
我看著眼前人。他臉上有道傷疤，位置和顧承淵一模一樣。可眼神不同，帶著我在綜藝現(xiàn)場見過的關(guān)切。
"你才是......"我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我是來帶你離開的。"他說，"但首先，你要決定相信誰。"
我回頭看向"真實之門"。門后是無盡虛無，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系統(tǒng)提示音突然響起："人格匹配度98.0%，重啟倒計時開始。"
我深吸一口氣。無論門后是什么，我都得親自去看看。邁步向前時，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沈清和還是顧承淵？沒回頭。
穿過門扉的瞬間，皮膚像被無數(shù)根細針同時扎入。意識像是被人從身體里硬生生拽出來，又塞進另一個容器。我張嘴想叫，卻發(fā)不出聲音。
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片虛無中。四周漂浮著記憶碎片，像破碎的鏡子反射出不同場景。綜藝現(xiàn)場撕綠茶的畫面在左上方旋轉(zhuǎn)，海島求生片段在右下方閃動，年代文種田打臉戲碼在正前方閃爍。
腳下是光滑的鏡面，倒映出我的影子。但那不是現(xiàn)在的我——倒影里的女人穿著綜藝服，臉上帶著標志性的冷笑，正是我最初進入這個世界的模樣。
"歡迎回來。"無數(shù)個聲音同時響起。
我屏住呼吸，看著地面倒影開始扭曲。綜藝服女人的臉慢慢變成戰(zhàn)術(shù)服女人的模樣，再變成年代裝女子，最后定格在培養(yǎng)艙里的我。
"你們到底是誰？"我對著虛空問道。
"我們是你。"所有聲音齊聲回答。
一道光束突然從天而降，照亮中間的倒影。那個"我"緩緩站起，動作和真人一模一樣。當她完全脫離鏡面時，我看到她鎖骨處沒有金線。
"這才是真實的你。"她開口，聲音和我一模一樣，"沒有被污染，沒有被篡改。"
我握緊口袋里的芯片殘片："你怎么證明？"
她笑了，笑容卻冷得讓人發(fā)顫："你真以為自己在對抗系統(tǒng)？其實你才是清除程序本身。每次重啟，都是你在執(zhí)行任務(wù)。"
"胡說！"我搖頭，"沈清和說過......"
"沈清和？"她打斷我，"那個所謂的心理學教授，不過是系統(tǒng)派來監(jiān)視你的觀察員。你以為他在幫你？他只是在確保你完成任務(wù)。"
我后退一步，感覺頭暈目眩。那些記憶涌上來——綜藝現(xiàn)場撕綠茶時的快意、海島求生抱大腿時的機智、年代文種田打臉時的暢快......
都是假的？
"別相信他們給的記憶。"戰(zhàn)術(shù)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摸向口袋，芯片殘片正在發(fā)燙。與此同時，那個"自己"的身影開始模糊，化作點點星光消散。
"記住，"她的聲音逐漸遠去，"真相往往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眼前的光影再次變幻。這次是我在海島求生節(jié)目中的畫面。我看到自己和陸沉在叢林里尋找水源，他的生存技巧，我的吐槽，一切都那么真實。
可當畫面放大，我發(fā)現(xiàn)陸沉的眼神空洞，說的話像是在背誦臺詞。
"這是假的。"我喃喃自語。
"是真的。"另一個聲音響起。
我轉(zhuǎn)頭，看見沈清和站在不遠處。他手里拿著和我一樣的玉佩，表面同樣刻著繁復紋路。
"有些記憶是真的，有些是假的。"他走近幾步，"關(guān)鍵在于你選擇相信哪一個。"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警惕地問。
"因為這里是你的意識空間。"他輕聲說，"而我是你意識的一部分。"
我搖頭："不對，你是獨立的個體。我記得你在貨艙里為我擋下那一擊......"
"那是你想記住的。"他打斷我，"也許真相是，我從未存在過。"
玉佩突然劇烈震動，打斷了對話。我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表面浮現(xiàn)出新的代碼。那是23:47，加上SCY校驗碼。
"看看這個。"我把玉佩舉起來。
全息投影在空中展開，顯示出沈清和與白大褂女人的對話。這次的畫面比之前更清晰。
"GCY-01必須經(jīng)歷所有可能性才能覺醒。"白大褂女人說。
"但她每次都會忘記最關(guān)鍵的部分。"沈清和回答。
畫面結(jié)束時，我聽見系統(tǒng)提示音："人格匹配度98.3%，重啟倒計時加速。"
"聽著，"沈清和抓住我的手腕，"別相信任何數(shù)據(jù)，包括你現(xiàn)在看到的。真正的答案，在你心里。"
他的手掌溫暖有力，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在海島暴雨夜他護住我的那一刻。
"為什么你會記得那些？"我問。
"因為我不是數(shù)據(jù)。"他松開手，"我是你不愿遺忘的部分。"
我看著他逐漸透明的身影，突然明白戰(zhàn)術(shù)女人為什么要說"別相信任何人給的記憶"。包括我自己的。
地面開始震動，記憶碎片紛紛墜落。我轉(zhuǎn)身跑向最近的一面鏡子，那里映出陳雨桐在鹽選短劇單元中對我微笑的畫面。
"記得我們在鹽選短劇說好的嗎？"她的聲音從鏡子里傳來。
我伸手觸碰鏡面，一陣刺痛傳來。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鏡面上留下痕跡。當血珠滑過陳雨桐的倒影時，我看到了隱藏在微笑背后的表情——那是擔憂，是警告。
"信任你的直覺。"她說。
我猛地收回手，看著血跡在鏡面擴散。當紅色覆蓋整個倒影時，玉佩突然發(fā)出強光。我感到意識被什么力量牽引，向著某個方向飛速墜落。
最后一秒，我聽到沈清和的聲音："記住，有些東西比記憶更真實。"
\[未完待續(xù)\]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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