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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黛嚇得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嚴浩翔盯著她恐懼的樣子,看了幾秒,最終松開了手,向后退開。
嚴浩翔“走吧?!?/p>
嚴浩翔“明天老時間?!?/p>
他又一次輕易地放過了她,但留下的警告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清晰。
涂黛如蒙大赦,攥著那個絲絨盒子,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小巷。
她一路跑回家,心臟狂跳不止。
她感覺自己像個提線木偶,被兩根看不見的線拉扯著,而這兩根線的主人,似乎彼此知情,卻又維持著一種危險的平衡。
她沖進家門,反鎖,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
手里那個絲絨盒子像炭火一樣燙手。
這條項鏈,她敢戴嗎?
她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疲憊。
而就在這時,她的日常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是宋亞軒。
【昨天的問題,有答案了嗎?】
【無論你做什么決定,記得保護好自己?!?/p>
【我一直在?!?/p>
溫柔的關(guān)懷,恰到好處地再次出現(xiàn),仿佛永遠是她混亂世界里的恒定坐標。
涂黛看著這條短信,她忽然分不清,到底哪一邊,才是更危險的深淵。
她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掌心被那個絲絨小盒子硌得生疼。
她低頭看著手中那個小盒子。
打開,那條細銀鏈和音符吊墜在室內(nèi)光線下閃著冷冽的光。
嚴浩翔送這個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戴,卻又不敢扔。
最終,她像處理一顆定時炸彈般,將它塞進了書包最深的夾層里。
做完這一切,她才深吸一口氣,點開宋亞軒的短信,回復了一句蒼白無力的。
【謝謝,我會的?!?/p>
她需要時間消化今天發(fā)生的一切。
……
清早,涂黛幾乎是抱著一種赴死的心態(tài)去的學校。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馬嘉祺。
他會質(zhì)問她昨天去了哪里嗎?
然而,一整天,馬嘉祺都表現(xiàn)得異常平靜。
上課,記筆記,回答問題,和往常沒有任何不同。
他甚至沒有多看涂黛一眼,仿佛昨天放學時那段短暫的對峙和那句意味深長的“注意安全”從未發(fā)生過。
這種反常的平靜,反而讓涂黛更加不安。
就像暴風雨前的死寂,壓抑得讓人心慌。
放學鈴聲響起時,涂黛的心跳驟然加速。
她慢吞吞地收拾著書包,用眼角余光密切關(guān)注著馬嘉祺的動向。
他收拾好了。
他站起來了。
他……沒有看她,徑直走向了教室門口。
涂黛愣住了。
他不等她了嗎?
她下意識地松了口氣,但隨即又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和……一絲極微小的失落。
她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連忙甩開。
她故意在教室里多待了一會兒,確認馬嘉祺確實已經(jīng)離開,才背上書包,混在最后幾個人群里走出了教學樓。
校門口沒有看到馬嘉祺的身影。
他真的先走了。
這個認知讓涂黛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松弛了一些。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至少意味著她今天暫時擺脫了那種令人窒息的“同行”。
然而,這份輕松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她剛走出校門沒幾步,口袋里的舊手機就震動起來。
是嚴浩翔。
【過來。】
依舊是言簡意賅的命令,連地點都省略了,仿佛篤定她知道該去哪里。
涂黛的腳步頓住了。
昨天收下的項鏈還像個燙手山芋一樣躺在書包里,她不想去,但她更不敢不去。
她咬了咬牙,認命般地轉(zhuǎn)身,朝著那個熟悉的小巷走去。
巷子里,嚴浩翔似乎等了有一會兒了,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煩。看到涂黛磨磨蹭蹭地出現(xiàn),他嘖了一聲。
嚴浩翔“屬烏龜?shù)??這么慢?”
涂黛低著頭,不敢吭聲。
嚴浩翔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帶來熟悉的壓迫感。
他沒有像之前那樣立刻逼近或動手,而是雙手插在褲袋里,目光在她空蕩蕩的脖頸處掃了一眼。
嚴浩翔“項鏈呢?”
他問,語氣聽不出情緒。
涂黛心里一緊,小聲回答。
涂黛“在、在書包里…”
嚴浩翔“為什么不戴?”
嚴浩翔的眉頭皺了起來,語氣沉了下去。
嚴浩翔“看不起老子送的東西?”
*———YanOS———*
沒戴。不喜歡?
還是不敢戴?怕誰知道?
媽的,送個東西也這么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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