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只記得自己睡了個好覺，或許是昨晚看見了楊博文吧，讓她安心了不少。

醒來時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六點整，距離到校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滿意的點點頭，表示對自己自律的表揚。

顧眠“你簡直是太棒了顧眠，再一次戰(zhàn)勝了前天的自己?！?/p>

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她就這樣開始自買自夸。

楊博文“嗯，是很棒呢?！?/p>

楊博文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臥室門口斜倚著門框，似笑非笑的看著顧眠，嘴角勾起一個令人難以捉摸的弧度。

楊博文“我們宿主打破了那個千年冰山的0進度，又對一個配角小保鏢上了手摸了人家受傷的臉頰，又自己一個人惹毛了情緒最穩(wěn)定的同桌又靠著美貌給人哄好了?！?/p>

楊博文“是很棒?！?/p>

顧眠怔了怔。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聽見楊博文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

只是聽上去……怎么有點酸酸的？是她的錯覺嗎？

她縮了縮脖子，莫名有點心虛，像被班主任抓到早戀的小學生，雖然她壓根沒戀。

顧眠“那個……早啊？你、你吃了嗎？”

楊博文沒接她這拙劣的轉移話題，慢條斯理地直起身，朝她走來。明明表情沒什么變化，顧眠卻感覺周遭氣壓低了幾分。

楊博文“不早了。畢竟宿主日程繁忙，爭分奪秒，我還要抓緊時間——”

說著他從身后拿出三本練習冊和四張卷子。

楊博文“替你寫作業(yè)。”

楊博文“以及，看一看是怎么讓張桂源一下子提升那么多好感度的?！?/p>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一種純粹的、系統式的求知神情，但顧眠硬是從里面讀出了秋后算賬的味道。

楊博文“所以，方便具體描述一下嗎？你是如何精準判斷出，扇他一巴掌，再……撒個嬌，就能提升好感度的？”

楊博文“這種獨特的攻略思路，系統數據庫里尚無先例。我需要更新日志。”

楊博文“在你過往的行為中，更是沒有程序可以預測出你的行為?！?/p>

顧眠“……”

顧眠的臉瞬間爆紅，腳趾尷尬地在被子里摳出三室一廳。

顧眠“我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而已！”

顧眠“這也側面表示出AI代替不了人類了是不是？”

她眼神亂飄，就是不敢看他。

顧眠“誰讓他突然、突然那樣……我那是正當防衛(wèi)！系統不也鼓勵宿主積極完成任務嗎？”

楊博文“任務？積極？”

楊博文重復了一遍，語調平緩，卻讓顧眠頭皮發(fā)麻。

楊博文“我可沒有在我不在你身邊時發(fā)布任務的習慣。”

顧眠“這叫策略！策略你懂嗎？”

顧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顧眠“而且……而且……”

顧眠看著今天“活人味”十足的楊博文，她的聲音小了下去，帶著點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顧眠“不然我能怎么辦嘛……你又不在……”

最后幾個字幾乎含在嘴里，但楊博文聽得清清楚楚。 他周身那點興師問罪的氣勢幾不可查地一滯。 操作室里冰冷的回放畫面再次閃過腦?！@惶的眼，顫抖的手，還有那句帶著疲憊的“楊博文，我想你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

楊博文“…下次?！?/p>

顧眠“?。俊?/p>

楊博文“下次再遇到這種事，直接叫我。不要再用你那些歪門邪道的策略了?！?/p>

他說完，似乎也覺得這話超出了系統職責，轉身便要走。

顧眠“楊博文，”

顧眠下意識叫住他。 他腳步停住，卻沒有回頭。 顧眠看著他的背影，心臟莫名跳得快了些，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

顧眠“那……如果我叫你，你真的會立刻出現嗎？”

就像昨天一樣。 楊博文沉默了片刻。

楊博文的聲音恢復了往常的冷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確定性。

楊博文“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