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沙啞地開口：

左奇函“我沒有討厭你顧眠?！?/p>

他重復(fù)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然后，他抬起手，動作有些遲緩地，緩緩摘下了那副一直隔絕視線的墨鏡。

左奇函“你看著我?！?/p>

墨鏡被取下，露出了他那雙總是顯得冷厲的眼睛。而此刻，那雙眼睛里沒有了平日的銳利和疏離，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糾結(jié)、慌亂，以及一種近乎痛苦的真誠。他就這樣直直地望向顧眠，不再有任何遮擋。

左奇函“我只是……”

他艱難地組織著語言，眉頭因為詞不達意而緊緊擰起，

左奇函“不知道該怎么和你相處了?！?/p>

左奇函“我不會說話，笨嘴拙舌，”

他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眼神里帶著挫敗，

左奇函“總擔心……哪句話說錯了，或者做得不對，會惹得你更不高興，會讓你……更遠離我?！?/p>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種罕見的脆弱。這幾乎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無措和害怕。

顧眠靜靜地聽著，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掙扎和坦誠，心中那點委屈和困惑漸漸被一種酸澀又柔軟的情緒取代。她搖了搖頭，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

顧眠“可是左奇函，我不在乎呀?！?/p>

顧眠“你笨一點，不會說話，都沒關(guān)系?！?/p>

顧眠“這樣反而讓我覺得，你不是對所有女孩子都使用千篇一律的套路，你的特別……只對我一個人?！?/p>

她微微前傾，拉近了兩人本就不到半米的距離，望進他那雙寫滿驚愕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顧眠“所以，左奇函，我喜歡你這樣?！?/p>

顧眠“我喜歡的就是現(xiàn)在這個，會緊張、會無措、會因為我而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的……最真實的你?！?/p>

左奇函“……”

左奇函徹底怔住了，瞳孔微微放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那雙總是壓抑著情緒的眼睛里，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種巨大的、幾乎要將他淹沒的狂喜交織翻涌，讓他一時失去了所有語言能力。他只能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顧眠，看著她眼中毫無保留的肯定和溫柔。

就在這片寂靜中，左航毫無感情的系統(tǒng)提示音如同冷水滴入油鍋，驟然在顧眠腦海中炸響——

左航“左奇函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98。”

顧眠【多少？！】

顧眠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氣，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顧眠【左航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左航“98，九十八。”

左航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重復(fù)了一遍，隨即，那平靜被一種難以置信的驚嘆打破，

左航“顧眠，你還真是位……神人……”

他似乎是在搖頭感慨，語氣復(fù)雜，

左航“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不用靠親密接觸、不用耍手段玩心機，僅僅靠著幾句真心話……就能把攻略對象好感度刷到逼近滿值的宿主?！?/p>

顧眠【……】

顧眠也被這個數(shù)字震住了，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她看著眼前依舊處于震驚狀態(tài)、耳根卻悄悄漫上紅色的左奇函，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顧眠【所以……他之前那些別扭和退縮，真的只是因為……太喜歡了？】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尖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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