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騁視線掠過小黑貓,落在瓷盆里。
只見他那條視若珍寶,平日里高貴冷艷誰也不愛搭理的寶貝兒子。
此刻正懶洋洋地泡在清涼的水里,緩解著夏日的暑氣。
而它帶著一圈墨環(huán)的小腦袋邊上,還飄著一根沒吃完的肉條。
更讓他瞳孔地震的是,小醋包嘴角居然還叼著半截肉絲!
聽到門口的動靜,它慢悠悠地轉(zhuǎn)過小腦袋,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門口的大爹。
鮮紅的信子下意識地吞吐了一下,似乎還在回味肉條的味道。
那副愜意享受的模樣,哪里還有半點被迫綁架的委屈?
池騁?。。?/p>
他所有的怒火、所有的質(zhì)問……
所有的“我兒子絕不吃別人喂的東西”的篤定。
在這一刻,被眼前這幅“叛徒”愜意享受“嗟來之食”的畫面沖擊得粉碎。
他僵在原地,看著那個泡在水里,明顯被照顧得很好。
甚至可能吃撐了的“兒子”。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先震驚于小醋包真的吃了別人喂的東西。
還是該無語于它這副毫無節(jié)操的享受模樣。
這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池騁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那條平日里除了他,對誰都愛答不理。
甚至偶爾還會朝他吐信子,表達不滿的高冷寶貝兒子。
此刻,居然,對著一個陌生女人喂的來路不明的肉條大快朵頤。
而且……看起來十分樂不思蜀?
一種被“背叛”的荒謬感,和強烈的好奇心瞬間沖垮了之前的憤怒。
他猛地上前兩步,蹲下身,朝著水盆伸出手,語氣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和不敢置信:
池騁小醋包?過來!
池騁跟我回家。
然而,更讓池騁懵逼的事情發(fā)生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呼喚,小醋包確實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但緊接著,它非但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游過來纏上他的手腕。
反而一扭頭,纖細(xì)雪白的身軀靈活地鉆進了水里,繞著那幾根還沒吃完的肉條悠閑地游了一圈。
然后慢悠悠地浮上來,用小腦袋蹭了蹭盆沿。
那姿態(tài),分明透著一種“這里挺舒服,暫時不想走”的意味。
池騁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他簡直要被氣笑了!
這算什么?
被幾根肉條和一盆清水就給收買了?!
池騁猛地抬起頭,銳利如刀的目光射向站在一旁,一臉平靜的少女,厲聲質(zhì)問:
池騁你對我兒子做了什么?!
否則小醋包怎么會這么反常!
墨傾歌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弄得眨了眨眼睛。
她看了看水盆里愜意的小醋包。
又看了看臉色鐵青,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之事的池騁,認(rèn)真地回想了一下。
她做了什么?
哦,對了。
回家的路上,看這小東西中暑昏迷的樣子實在可憐。
她想起烏云天生自帶的空間里,有一口能滋養(yǎng)萬物的靈泉。
雖然因為她受傷的緣故,空間縮小了不少,靈泉水流量也小得可憐,效果大打折扣。
不過對普通寵物仍舊有著滋養(yǎng)的作用。
她便讓烏云擠出了幾滴,混入這盆清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