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騁、郭城宇,汪碩怎么聊的安琪沒問,也不太感興趣。她的喜惡總是很分明的,對于喜歡的人,方方面面都會照顧到;對于不喜歡的,余光不小心掃到都覺得自己臟了眼。
趙明達出手,汪家就像是波濤巨浪中漂浮的木船,幾乎是瞬間,就毫無抵抗能力的申請破產(chǎn),舉家移民出國。
安琪和池騁去安琪家里烤肉,還叫上了施愛臨。
年末的冬季里,凜冬都難以驅(qū)散大家的期盼,空氣里都飄蕩著喜悅的味道、
安琪家的前后花園里都是一年四季都是恒溫的,與前院精心雕琢的雨林不同,后院面積更大,也種了許多的花,卻依舊留下不小的余量,他們將位置選在一顆高大的桂花樹下。
郭城宇是主廚,池騁和姜小帥在廚房里幫忙,安琪和施愛臨坐在一旁邊拍照邊聊天。
“那天他們怎么聊的?”
安琪舉著手機找角度,隨口回道:“不知道?!?/p>
“你沒問問?”
“不問,不感興趣。”安琪道,“每個人都應該有點兒秘密的,即便是男女朋友之間,也要尊重對方。”雖然池騁當天晚上回來就跟她講了,而她,太累了睡著了。
施愛臨對于她的理論很難反駁:“你問問池騁,他肯定不認同你的話,恨不得你把當時兩人的眼神表情神態(tài)心理描寫都問清楚?!?/p>
安琪奇怪的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趴在他們床底下聽了?
“大家都說安總慧眼識珠,池騁已經(jīng)成為京城第一情圣了,二十四孝好男友,多少名門閨秀的理想型?!笔叟R往嘴里塞了顆車厘子,“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有他三分神韻已是無敵?!?/p>
“......”安琪無言以對,但是很不服氣,“怎么?我差哪兒了?”
“沒差沒差,不過大家更想讓你開課出教程?!笔叟R看著她那張宜喜宜嗔絕色無雙的臉,嘆了一口氣:“明月高懸獨不照我??!”
“???”安琪一臉莫名其妙的看向她,“你轉(zhuǎn)型了?”
施愛臨被車厘子的汁水嗆了一下:“審劇本審多了?!?/p>
“公司缺人就招啊!”安琪給她倒了杯水,“不會帶團隊就只能自己干到死知不知道?”
施愛臨一副宛若被雷劈了的表情,恍然大悟又恍恍惚惚:“你,你怎么早不教我這句至理名言?”
安琪欲言又止,止欲又言,最后嘆了口氣喊池騁:“阿騁!我要吃烤肥牛?。?!”
大概是氣氛太好太醉人,大家都難得吃撐了,坐在樹下玩兒真心話大冒險消食。
施愛臨拿著懲罰牌,猝不及防的笑出聲兒來。
“怎么了?”幾個人都一頭霧水的看向她,施愛臨抿著唇憋笑失敗,一抬頭迎上四個人同樣疑惑的表情,又笑了出來。
“我就是想起來,咱們之前玩兒真心話大冒險那次......”施愛臨點到為止,眼神欲蓋彌彰的在池騁和施愛臨中間來回打轉(zhuǎn)。
“哦!那次??!”郭城宇腦子向來好使,最先回憶起來,“百強名單,經(jīng)典!”幾個人瞬間了然,池騁無語,果然快樂都是別人的。
安琪更是一副基操勿6的壓了壓手。
姜小帥還是一頭霧水,施愛臨跟他科普。
之前玩兒真心話大冒險,那會兒安琪還沒和池騁在一起,安琪選了真心話。
問題是:“有幾個前任?”
“前男友前女友加起來的話......”安琪向池騁,笑的得意:“那怎么也得拉個500人的大群啊!”
第二次又輪到安琪,依舊是真心話。
“那池少能排第幾?”
安琪:“京市百強吧!”
姜小帥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著安琪,安琪拍了拍池騁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倒也不是真的生氣,而是這種百強名單的黑歷史,真的很難面對。
此刻轉(zhuǎn)盤再次轉(zhuǎn)到安琪。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曜靈?”施愛臨問道。
“真心話?!?/p>
“那我們池少現(xiàn)在在你心里排第幾啊?”施愛臨好整以暇的問道,心道他倆結(jié)婚她必坐主桌!
安琪轉(zhuǎn)頭看向池騁,目光溫柔又堅定:“京市第一吧!”她說的輕飄飄,在池騁眼里卻宛若仙音。
他定定的看著安琪,眸中墨色深沉,蘊藏著有千言萬語,最終只是笑著在她的額間印下一吻。
郭城宇一陣恍惚,仿佛看到了6年前18歲的池騁,霸氣天成,又不失明朗。他笑著攬過姜小帥的肩膀,在施愛臨‘不許虐狗’的抗議中,再次轉(zhuǎn)動了轉(zhuǎn)盤。
指針停滯在池騁面前,郭城宇問出那句經(jīng)典的臺詞: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
他分明看到池騁的手指忍不住的顫抖。
“大冒險。”池騁的聲音有些緊。
郭城宇拿出一張卡片,在姜小帥疑惑的表情中開口:“請按照要求做出以下動作?!闭f著把卡片遞給池騁。
池騁接過,卻沒有看,而是扣著放在桌子上,他將一直揣在口袋里的手拿出來,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單膝跪下。
幾乎是立刻,大家就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施愛臨驚訝的捂著嘴,看向郭城宇,郭城宇笑著輕輕點頭,旁邊的姜小帥緊張又期待地抓住了郭城宇的胳膊,難以自持的晃著他的胳膊表達自己的激動。
安琪愣愣的看著池騁,他一只手拉起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打開木質(zhì)的首飾盒,三克拉的粉鉆在冬日的陽光下閃著晃眼的光。
“乖乖,我......”池騁緊張的仰頭看她,這個從下看上的姿勢,讓她想起在港市的日子,那會兒她生病了,每次醒來好像都會看到他在床邊守著她醒來的模樣。
“我想了很多話要說,但我現(xiàn)在腦子里一片空白?!贝丝虒ξ募牧闲攀帜閬恚豢洫劅o數(shù)次有文采的池騁,一句話都想不到,只恨不得將自己最真的真心碰到眼前人的面前,好讓她知道,他愛她,很愛很愛。
“我愛你,你愿意跟我結(jié)婚嗎?”
安琪將手送到他面前,眼角微紅,眼眶擒著淚,揚了揚頭笑了出來,眼淚落下,像是為兩人的未來蓋章:“我愿意?!?/p>
池騁喜極而泣,顫抖著手將戒指戴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落下虔誠的一吻,像是在親吻最熾熱的心臟。
然后一步竄起,在所有人的歡呼中抱起安琪。
“砰——”禮花炸響,彩帶與從頂層傾瀉的玫瑰花瓣隨風翻飛,像一場白晝的流星雨,鋪滿整個庭院。
歡呼聲將所有人淹沒,在尖叫和掌聲中,他仰頭看著她,陽光落在她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柔亮的光暈,池騁的雙手緊緊環(huán)住她的大腿,像擁住了唯一的世界。安琪雙手捧著他的臉,落下一吻,唇齒廝磨間,世界像是炸響煙花,所有的喧囂都消散不見,只余下風聲與心跳,在日光下無限放大。
天地像是靜止在這一刻,漫天花瓣從他們身邊緩緩墜落,她的聲音輕柔卻堅定,如光一般穿透心海:
“我愛你,池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