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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現(xiàn)代  上一世我愿死  穿越重生 

真相的十字路口2

重生而為己生

奶茶杯在掌心發(fā)出細碎的聲響,塑料邊緣已經(jīng)快要被我捏變形。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流,在下巴尖凝聚成滴,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三年前你就該死的。"

這句話從我嘴里說出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路燈的光暈中,我看見蘇淮的瞳孔閃過一絲異樣的藍光。他胸前流淌的藍色液體在雨水中蜿蜒成詭異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密碼。

遠處傳來車輛駛過積水的聲音,混著街邊便利店播放的流行歌曲。那些旋律輕快的音符此刻聽來格外刺耳,像是某個殘忍玩笑的背景音樂。

"你早就知道我是實驗品對不對?"我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三年前那場車禍,是你計劃好的?"

蘇淮喉結動了動,像是咽下了什么重要的秘密。奶茶的甜香混著雨水的潮濕鉆進鼻腔,讓我想起那些復制體蘇醒時的場景。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鎖骨處,那里有一道淡粉色的疤痕——三年前車禍留下的痕跡。

"那天我本來是要來銷毀證據(jù)的。"他終于開口,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這場暴雨中的對峙,"但當你躺在雨里,睫毛上還掛著水珠的樣子..."

我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奶茶店的玻璃門,發(fā)出一聲悶響。店內服務生好奇地探出頭,又識趣地關上了門。

"所以你是在憐憫我?"我盯著他,手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還是把我當成失敗的實驗品?"

"不是那樣的。"他向前邁了一步,雨點打在他肩頭,濺起細小的水花,"我可以騙過系統(tǒng),騙過所有監(jiān)測程序,但我騙不過自己的心。"

我想說什么,卻被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整條街道開始震動,碎石不斷砸落。我本能地護住頭部,卻見蘇淮撲過來將我護在身下。他的手臂撐在我兩側,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著某種金屬的氣息。

"快走!"他推了我一把,"去那邊的十字路口!"

我猶豫了一下,轉身跑向路口。身后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接著是蘇淮的悶哼。雨水模糊了視線,但我能感覺到他在流血。那些藍色的液體在雨水中泛著詭異的光。

"別回頭!"他的聲音帶著痛意,"相信我!"

我咬著牙繼續(xù)往前跑。路燈突然全亮,照得雨幕像一層透明的簾子。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追我們。

"為什么又要經(jīng)歷這一切?"我對著空氣質問,"為什么還要讓我遇見你?"

"因為只有你能觸發(fā)完整的情感模塊。"他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越來越近,"每次你死亡后,系統(tǒng)就會嘗試不同的變量重新開始。但只有你,只有夏晚晚..."

我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看見他正倚在路燈桿上喘息,胸前似乎有藍色的液體在流動。雨還在下,但我不再覺得冷。

警笛聲由遠及近。我看見幾輛黑色轎車正從街角駛來,車燈刺破雨幕。蘇淮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留下痕跡。"這次不一樣了。"他的聲音沙啞,"這次我會陪你到最后。"

我甩開他的手,后退一步。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流,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你本該在三年前就告訴我真相。"我的聲音發(fā)抖,"而不是讓我一次次經(jīng)歷死亡。"

"我知道。"他低下頭,"所以我修改了參數(shù),讓你多活久一點。"

雨下得更大了。遠處的警報聲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機械的倒計時:"系統(tǒng)異常...剩余時間0分30秒..."

我看著他胸前流淌的藍色液體,心跳快得像是要沖出胸腔。這些年來每次死亡后的記憶碎片,培養(yǎng)艙爆裂時的藍光,還有他左手無名指的戒痕——原來我們都不是普通人類。

"你也是實驗體?"我的聲音被雨聲吞沒,"所以那天你才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蘇淮抬頭看向我,眼神里藏著我看不懂的情緒。路燈的光暈中,我看見他的瞳孔閃過一絲異樣的藍光。

"三年前你就該死的。"我聽見自己說,"可你卻一直活到現(xiàn)在。為什么?"

他沉默了。雨點打在傘面上,發(fā)出細密的聲響。遠處傳來車輛駛過積水的聲音,混著街邊便利店播放的流行歌曲。

我突然意識到什么,喉嚨發(fā)緊:"你是來清除我的?三年前就是你的任務?"

"不完全是。"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和某種無形的力量對抗,"當我發(fā)現(xiàn)你蜷縮在長椅上發(fā)抖的時候,系統(tǒng)就開始報警..."

"所以那次偶遇也是安排好的?"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一直在觀察我?"

"最初確實是這樣。"他向前邁了一步,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在地上,"但當你靠在我肩上打噴嚏的時候..."

"夠了!"我打斷他的話,后退時差點被積水滑倒,"你憑什么決定我的生死?憑什么一次又一次重置我的人生?"

"我沒有重置你的人生。"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每一次重啟都是系統(tǒng)自動觸發(fā)的,我只是...只是盡可能延長你的存活時間。"

"為什么?"我的聲音哽咽了,"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就是情感模塊。"他伸手想碰我,卻在最后一厘米停住,"整個計劃的核心,就是你。"

倒計時已經(jīng)進入最后十五秒。街道的震動更加劇烈,建筑物外墻的瓷磚不斷剝落。

"跟我走。"他抓住我的手腕,"去十字路口,那里有出口。"

"如果我不走呢?"我仰起頭,任由雨水沖刷臉上的淚水,"如果我就在這里結束一切呢?"

他的瞳孔突然收縮,藍色的光芒變得刺眼:"你就是我的情感模塊。"

這句話落下時,路燈一盞接一盞熄滅。在最后一絲光亮中,我看見他眼中閃爍的,不是冷漠的程序代碼,而是真實的情感。

路燈熄滅的瞬間,我聽見金屬撕裂空氣的聲音。

蘇淮猛地把我拽到身后,身體繃得像張拉滿的弓。雨點打在他肩頭濺起的不是水花,而是細碎的藍色光點。那些光點在墜落過程中就消散了,像是被雨水沖刷的星塵。

"他們來了。"他的聲音很輕,手指卻死死扣住我的手腕。黑暗中,我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正在快速流失。

街道盡頭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十二雙軍靴踩在積水里,節(jié)奏精準得像是機器。第一個黑影從路燈后轉出來時,我看見他制服胸口的銀色徽章——那是系統(tǒng)直屬清除組的標志。

"情感模塊已失效。"為首的人舉起手臂,某種類似掃描儀的紅光掃過我和蘇淮,"立即執(zhí)行銷毀程序。"

我想往后退,卻被蘇淮的手臂攔住。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在我耳邊說:"等會兒我說跑,你就往十字路口沖。"話音未落,他突然抬手甩出什么東西。那物體在空中劃出銀弧,砸在地上迸發(fā)出刺眼的藍光。

"現(xiàn)在!"他推了我一把。

我轉身就跑,身后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氣浪掀翻了整段護欄,飛濺的碎石擦著后背掠過。十字路口近在咫尺,可我聽見蘇淮在喊我的名字。

"夏晚晚!"

腳步本能地停住?;仡^看見他在火光中踉蹌,胸前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藍色液體。三個黑衣人圍著他,手中武器還在冒著煙。遠處更多的腳步聲正在逼近。

我瘋了一樣沖回去。撿起地上半截斷裂的鋼管,狠狠砸向最近那人的后頸。他悶哼一聲倒下時,我看見他脖頸后面有道發(fā)光的縫隙——這些人根本不是活人。

"你瘋了嗎!"蘇淮抓住我的胳膊,臉上全是血。他的睫毛沾著雨水,在眼下投出顫抖的陰影,"我說過讓你跑!"

"那你是為什么留在這兒?"我咬著牙把鋼管塞進他手里,"如果你真的想讓我活命,現(xiàn)在就該和我一起逃!"

他愣了一下。這個瞬間,又有兩個機械清除員包抄上來。蘇淮把我護在身后,揮動鋼管擋住劈來的電擊棍。金屬相撞迸出耀眼的火花,在暴雨中劈啪作響。

"系統(tǒng)已經(jīng)鎖定我們了。"他喘著氣說,"除非......"

"除非什么?"我的指甲掐進掌心。

"除非觸發(fā)強制斷鏈。"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目光灼灼,"但需要兩個人同時放棄逃生權限。"

我懂了他的意思。這意味著我們都會被注銷,所有數(shù)據(jù)徹底清除。但在看到他胸前不斷流出的藍色液體時,我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

"你怕嗎?"他低聲問。

我沒有回答,而是把手伸向他胸前的按鈕。那是所有實驗體都有的自毀裝置,只要按下,就能切斷與系統(tǒng)的連接。

"數(shù)到三。"我說。

身后傳來更多腳步聲。雨幕中隱約能看到十幾個紅點正在接近,是追蹤者的熱感成像。

"一。"

蘇淮的手指覆上我的手背。

"二。"

他低頭看了眼我鎖骨處的疤痕,那是三年前車禍留下的。雨滴落在那里,順著皮膚的紋路滑下來。

"三。"

我們的手指同時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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