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盛夏：知年且知音

次日清晨教室。

王道乾坐在座位上，眼神不時瞟向門口，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

王道乾（內(nèi)心OS，略顯緊張）昨天那個問題…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道乾只是隨口一問，還是察覺到了什么？

李知年抱著書包走進教室，看到王道乾，腳步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李知年（輕聲）早上好。

王道乾（立刻坐直，盡量自然）早上好。

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沉默。

李知年低頭整理書本，王道乾假裝看課文。

陳浩（風風火火沖進教室，一把拍在王道乾背上）老王！重磅消息！

陳浩廣播社和古箏社今天中午開始招新！就在中心廣場！

王道乾（被拍得咳了一聲，心思卻活絡起來）今天中午？

陳浩（擠眉弄眼）對??！你不是早就念叨廣播社嗎？正好讓你那好嗓子有用武之地！

陳浩（湊近壓低聲音）順便還能…

王道乾（用胳膊肘輕輕頂開他，瞥了一眼旁邊的李知年）浩子，閉嘴。

李知年（似乎聽到了，耳朵微紅，頭埋得更低，但小聲接話）古箏社…也在今天嗎？

陳浩（大大咧咧）對??！李同學你有興趣？

陳浩聽說古箏社要求挺高的，不過你看起來就像優(yōu)等生，沒問題啦！

李知年（輕輕搖頭）只是…有點興趣。

王道乾（內(nèi)心OS）她果然還是會去，前世就是這樣。

上課鈴響。

數(shù)學課，老師講解新內(nèi)容。

王道乾發(fā)現(xiàn)李知年的筆記記得格外認真，邏輯清晰。

王道乾（趁老師轉(zhuǎn)身，極小聲音）那個…李知年同學，這一步我沒太跟上…

李知年（停下筆，稍稍將筆記本往他那邊挪了挪，用筆尖輕輕點著某個公式推導）這里，用了這個公式變形…

王道乾（湊近些，認真聽）哦…這樣啊…明白了，謝謝。

李知年（輕聲）不客氣。

李知年（收回筆記本，指尖不小心碰到王道乾的手背，迅速縮回）……

王道乾（感覺手背像被燙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

李知年（耳根泛紅，假裝專注看黑板）…

上午課程結(jié)束。

午休時間，中心廣場人聲鼎沸，各社團攤位前擠滿了新生。

陳浩（拉著王道乾）快快快！廣播社在那邊！去晚了報名表都沒了！

王道乾（被他拖著走，目光卻在人群中搜尋）浩子你慢點…

陳浩（指著不遠處）哎！你看！你同桌！

古箏社攤位前，李知年正拿著報名表安靜地排隊。

老師在一旁微笑著和報名的學生交談。

王道乾（腳步慢下來）…

陳浩（推他）別看了哥們兒！先搞定你自己的！待會再過來看！

廣播社攤位前同樣熱鬧。

社長是個高二的學長，聲音洪亮。

廣播社長（拿著喇叭）歡迎對播音有興趣的同學加入！

廣播社長我們需要好聲音，更需要熱愛！

廣播社長填好表這邊簡單試音一下！

陳浩（把王道乾推到前面）我哥們兒！聲音賊好聽！快給他一張表！

王道乾（接過報名表，填寫基本信息。內(nèi)心OS）這一步，必須走。

廣播社長（看了眼王道乾的表格）王道乾？

廣播社長來，念一段這個新聞稿試試。

王道乾（深吸一口氣，拿起稿子。聲音清澈沉穩(wěn)，帶著恰到好處的停頓和情感，瞬間吸引周圍目光。）

廣播社長（眼中閃過驚艷）不錯啊學弟！很有感覺！通過！

廣播社長歡迎加入廣播社！

陳浩（比王道乾還興奮）耶！我就說吧！

王道乾（笑了笑，目光又下意識飄向古箏社方向）浩子，我去看看那邊。

陳浩（露出“我懂的”表情）去吧去吧！我再去籃球社轉(zhuǎn)轉(zhuǎn)！

王道乾走到古箏社附近，保持了一點距離。

正好輪到李知年。

張老師（藝術）（溫和地）同學，以前學過古箏嗎？

#李知年（點點頭，聲音輕柔但清晰）學過…十年了。

張老師（藝術）（有些驚訝）十年？那基礎很扎實啊。

張老師（藝術）有沒有考級或者比賽經(jīng)歷？

#李知年（報了幾個證書和獎項名稱。）

張老師（藝術）（笑容更真誠了）很好！歡迎你加入！

張老師（藝術）希望你在這里能繼續(xù)精進，也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李知年（微微鞠躬）謝謝老師。（拿著蓋好章的報名表，臉上露出淺淺的、輕松的笑容）

王道乾（在不遠處看著她的笑容，一時有些怔住。內(nèi)心OS）她很少這樣笑…

李知年（一轉(zhuǎn)身，看到了王道乾，笑容微微一滯，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王道乾（走上前）怎么樣？通過了嗎？

李知年（點點頭，晃了晃報名表）嗯，你呢？

王道乾（也笑了）我也通過了，廣播社。

李知年（眼睛微亮）恭喜你，你的聲音…很適合。

王道乾（內(nèi)心一動）你聽過？

李知年（像是說漏嘴，連忙低頭）啊…就，昨天課上你回答問題時…聽到一點。

李知年快打鈴了，我們回教室吧。

下午課間，蘇曉湊到李知年座位旁。

蘇曉（興奮地）知年知年！我看到你加入古箏社啦！太好了！你彈得那么好！

#李知年（笑笑）嗯，你呢？加入什么社團了？

蘇曉（撅嘴）我還沒想好呢…畫畫？舞蹈？哎，選擇困難癥犯了。

蘇曉（突然壓低聲音，眼神瞟向王道乾）誒，我剛剛看到你同桌也去社團招新了，廣播社哦。

#李知年（低頭整理書）…哦。

蘇曉（用手肘碰碰她）你們倆還挺有緣分的嘛，同桌，還同時加入社團。

蘇曉他是不是…

#李知年（打斷她，聲音輕微）曉曉！別亂說…

蘇曉（嘻嘻笑）好好好，不說不說。

蘇曉不過他看起來人還挺好的，昨天還幫你找教室來著。

#李知年（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放學時分。

兩人再次一起走向車站。

王道乾（打破沉默）以后…社團活動可能會碰到。

李知年（輕聲）嗯，廣播社和古箏社…好像都在藝術樓。

王道乾（內(nèi)心OS）她知道廣播社在藝術樓？

王道乾（嘴上說）對。你去練習的時候…如果找不到路，可以…

李知年（小聲打斷）我會盡量記路的…或者問蘇曉。

王道乾（有點失落）…也好。

李知年（在車門關閉前，忽然回頭）王道乾同學。

王道乾（抬頭）嗯？

李知年（猶豫了一下）廣播社…加油。

王道乾（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你也是，古箏社，加油。

李知年（抿嘴笑了一下）

車門關閉。

王道乾（看著公交車遠去，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內(nèi)心OS）她是在…鼓勵我？

第二天廣播社第一次例會。

社長介紹社團活動安排。

廣播社長我們每周一三五中午會有半小時的校園廣播節(jié)目，輪流值班。

廣播社長新社員先從編輯稿件開始，表現(xiàn)好的以后可以上機播音。

廣播社長（看向王道乾）王道乾，你音色不錯，下周的“文學星空”欄目，你試著跟高二的學姐一起做一期試試看。

王道乾（有些意外）我？好的社長，我會努力。

散會后，王道乾心情雀躍。

走出藝術樓，隱約聽到旁邊琴房傳來熟悉的古箏聲，曲調(diào)舒緩悠揚。

王道乾（駐足聆聽。內(nèi)心OS）是知年在練習？這首曲子…沒聽過前世她彈過…

82. 琴聲流暢，但在中途某個音符上微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

王道乾（站在窗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內(nèi)心OS）她遇到困難了？我進去合不合適？

正當他猶豫時，琴房的門被推開，張老師走了出來，看到王道乾有些意外。

王道乾（連忙擺手）沒事，老師，就是…路過。

王道乾老師，里面的同學…練習還好嗎？

張老師（藝術）（笑了笑）李知年啊？

張老師（藝術）基本功很扎實，就是新曲子有點吃力度，需要多練練。

張老師（藝術）你找她？

王道乾（心跳加速）不…不是！我這就走！（匆忙點頭離開，心里卻記下了“力度”和“新曲子”）

晚飯后，王道乾在做作業(yè)，腦子里卻反復回響著那略顯滯澀的琴音。

王道乾（放下筆，打開電腦。內(nèi)心OS）那首曲子…旋律有點耳熟…好像是一首需要很強搖指技巧的現(xiàn)代創(chuàng)作曲？

王道乾（在音樂軟件里搜索關鍵詞“古箏 現(xiàn)代 搖指 難度”，一首首試聽。）

王道乾（終于找到一首相似的）是這首？《溟山》？片段很像…力度轉(zhuǎn)換和密集搖指確實是難點…

王道乾（看著曲譜介紹和評論區(qū)里的討論，若有所思。內(nèi)心OS）原來她也在挑戰(zhàn)這么難的曲子…

第二天課間。

王道乾（狀似隨意地問）李知年同學，你們古箏社最近在練新曲子嗎？

李知年（有些驚訝地抬頭）你怎么知道？

王道乾（心里一緊，表面鎮(zhèn)定）啊…猜的。

王道乾社團一般都會準備新節(jié)目吧。

李知年（輕輕點頭）嗯…是在練一首新曲子。

王道乾（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是不是…有點難？比如力度控制什么的…

李知年（猛地看向他，眼神里充滿了驚訝和一絲探究）你…對古箏也有了解？

王道乾（暗叫不好，差點露餡，趕緊找補）沒有沒有！我完全不懂！就是瞎猜的…聽起來感覺很難的樣子…

李知年（看了他幾秒，眼里的疑惑未消，但還是輕輕回答）是有點難，需要多練習。

王道乾（松了口氣，不敢再多問）哦哦…加油。

李知年（輕聲）謝謝。（低頭看書，卻有些心不在焉）

王道乾（內(nèi)心OS，懊惱）太冒失了！差點被她發(fā)現(xiàn)不對勁…但她剛才那個眼神…

李知年握著筆，目光落在書頁上，卻沒有聚焦。

她心里反復回想著王道乾剛才那句話——“力度控制”。

一個完全不懂古箏的人，怎么能如此精準地說出她正在困擾的技巧難點？

她想起開學以來他的種種舉動：恰到好處的出現(xiàn)、自然而然的照顧、還有如今這句“瞎猜”…這真的都只是巧合嗎？

#李知年（內(nèi)心OS，泛起漣漪）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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