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月見山潮濕的隧道，陽光重新落在身上時，青綠肩上的“重量”似乎悄悄變了——不是背包里的月之石沉，是心里多了份牽掛。凱西還縮在精靈球里，不肯出來，他用常磐之力能隱約摸到它的情緒：像團皺巴巴的紙，還裹著沒散的慌?！暗媒o它點時間?！鼻嗑G輕聲對腳邊的伊布說，伊布蹭了蹭他的褲腿，像是在應(yīng)和。
腳下的路漸漸平了，遠處傳來“嘩嘩”的水聲，混著城市的喧鬧，風(fēng)里的水汽越來越濃——華藍市到了。這座靠海的城市，連房子都帶著水波紋的裝飾，遠處巨大的海洋館穹頂閃著光。
入口處的海報貼得顯眼，華藍三姐妹穿著亮閃閃的泳裝，站在花瓣小船上，旁邊寫著“水上芭蕾表演時間”，角落用潦草的字跡補了句“道館挑戰(zhàn)請等表演結(jié)束”。青綠掃了眼海報，沒停步，徑直往華藍道館走——他對表演沒興趣，只想要藍色徽章。
道館門口的檢票員看到他，愣了下：“小朋友，表演還沒開始呢。”
“我來挑戰(zhàn)道館。”青綠的語氣平得沒波瀾。
“可館主們在準備表演……”檢票員指了指海報。
“我等她們結(jié)束?！鼻嗑G的話帶著不容拒絕的勁，檢票員看著他眼底的沉，猶豫了下，還是讓開了路。
道館里像個環(huán)形水族館，中間是清澈的大水池，四周是觀眾席，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水池后面有幕布，想必藏著真正的對戰(zhàn)場地。青綠沒找座位，靠在最后排的墻上，陰影遮了他半邊身子，伊布蹲在他腳邊，安安靜靜的。
很快，音樂響了，燈光暗下來。華藍三姐妹——櫻花、菖蒲、牡丹，乘著花瓣小船從幕后劃出來，角金海星、瑪力露跟著船游，在水里擺成好看的隊形。觀眾的掌聲和歡呼此起彼伏，可青綠的目光只落在那些寶可夢身上：角金海星尾鰭擺得有節(jié)奏，顯然練了很久；瑪力露在水里靈活得像片葉子，對主人的指令反應(yīng)極快。
表演結(jié)束，觀眾陸續(xù)走了，三姐妹也笑著退場。青綠才直起身，走向幕布后的對戰(zhàn)場地——這里也是個水池，水面漂著幾塊浮板，水汽裹著淡淡的咸，撲面而來。
等了沒多久，櫻花擦著濕頭發(fā)走出來，看到青綠，笑著道歉：“不好意思讓你等了！我是館主櫻花，規(guī)則二對二，沒問題吧？”
青綠點頭：“可以?！?/p>
“那開始吧！”櫻花扔出精靈球，“角金魚，上！”
一尾紅色的角金魚落進水里，尾鰭一擺，靈活地游了兩圈，盯著浮板上的空位。
“凱西，就決定是你了?！鼻嗑G拋出精靈球。
紅光閃過，凱西出現(xiàn)在浮板上——它一落地，就感受到對面的戰(zhàn)斗氣息，立刻抱住腦袋，身體抖得厲害，爪子都在顫，像要隨時瞬移逃走。
“凱西，看著我?！鼻嗑G的聲音放得軟，常磐之力像層暖紗，輕輕裹住它的情緒，“這里安全，我在?！?/p>
凱西顫抖著抬起頭，黃色的大眼睛里映著青綠的臉——那股讓它慌的氣息被隔開了點，訓(xùn)練家的意念里帶著“我會護著你”的穩(wěn)。它沒再躲，只是爪子還攥得緊。
“角金魚，撞擊！”櫻花率先下令。
角金魚像顆紅色子彈，破開水面，直沖向凱西所在的浮板。
“凱西，瞬間移動?！鼻嗑G的指令來得快。
就在角金魚要撞上的前一秒，凱西的身影“唰”地消失，出現(xiàn)在另一塊浮板上，還在喘著氣。
“沒用的，角金魚，追！”櫻花笑著揮手。
角金魚轉(zhuǎn)身，又沖過去，速度沒減。
“再來一次?！鼻嗑G語氣平靜。
凱西再次瞬移，躲開攻擊。反復(fù)幾次后，角金魚的尾鰭擺得慢了，顯然累了。櫻花皺起眉——對方只躲不攻，是在等機會？
“就是現(xiàn)在，凱西，念力抓它?！鼻嗑G抓住時機。
剛瞬移完的凱西，強忍著慌，伸出小手，眼里泛起藍光。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裹住水中的角金魚，把它硬生生提了起來，懸在半空。
“什么？”櫻花驚了，“角金魚，掙脫！”
角金魚扭著身體，卻掙不開念力的束縛。
“結(jié)束吧，念力摔擊?！鼻嗑G下令。
凱西眼里的藍光更亮，猛地把角金魚往池壁砸去——“砰”的一聲，角金魚撞在墻上，滑進水里，眼睛變成了螺旋狀。
“角金魚失去戰(zhàn)斗能力！”裁判喊道。
櫻花收回角金魚，臉色認真起來：“你很會找時機?！彼贸龅诙w精靈球，“接下來是我的主力，寶石海星！”
光芒閃過，一只帶著七彩寶石的海星落在水里，寶石閃著光，靈活地轉(zhuǎn)了圈。
“凱西，回來休息?！鼻嗑G收回凱西，摸了摸精靈球，“做得很好。”然后看向伊布，“該你了?！?/p>
伊布跳上浮板，盯著水里的寶石海星，身體壓低，尾巴繃得直。
“比賽繼續(xù)！寶石海星，高速星星！”櫻花下令。
寶石海星旋轉(zhuǎn)身體，無數(shù)金色的星星光彈射向伊布，覆蓋了浮板周圍的水域，沒留多少閃避空間。
“伊布，挖洞?！鼻嗑G早有準備。
伊布立刻刨動浮板下的泥沙，身體鉆進水里，光彈全砸在空浮板上，濺起水花。
“在哪？”櫻花盯著水面，有點慌。
“水下，潑沙?！鼻嗑G的指令出其不意。
伊布在水里快速刨動，攪起的渾水像墨汁一樣擴散，瞬間把寶石海星周圍的水域染成淺褐色。寶石海星的動作慢了——它依賴清澈的水看清目標，渾水里根本辨不清方向。
“就是現(xiàn)在，出來，電光一閃！”青綠喊道。
伊布像道棕色閃電，從渾水里竄出，周身裹著白光，“砰”地撞在寶石海星身上。寶石海星的寶石閃了閃，晃了晃。
“繼續(xù)，連續(xù)電光一閃！”
伊布沒停，借著浮板的力，一次又一次撞向?qū)毷Ｐ?。寶石海星的動作越來越慢，寶石的光也暗了?/p>
“寶石海星，水槍！”櫻花急了。
寶石海星胡亂射出幾道水槍，卻沒中伊布，只濺起更多水花。
“最后一擊，電光一閃?！鼻嗑G抬手。
伊布凝聚力量，狠狠撞在寶石海星的寶石上——寶石海星旋轉(zhuǎn)著飛出水面，落回水里時，寶石徹底暗了，眼睛也成了螺旋狀。
“寶石海星失去戰(zhàn)斗能力！勝利者是真新鎮(zhèn)的青綠！”裁判揮起旗幟。
櫻花收回寶石海星，走到青綠面前，遞過一枚水滴形狀的藍色徽章：“你贏了，那個潑沙的戰(zhàn)術(shù)太妙了，我從沒見過有人這么限制寶石海星?！彼恼Z氣里滿是尊重，“你很懂你的寶可夢，尤其是凱西——它那么怕，卻愿意聽你的話，很了不起?！?/p>
青綠接過徽章，和灰色徽章放在一起，冰涼的觸感很舒服：“謝謝?！?/p>
走出道館時，傍晚的風(fēng)帶著水汽吹過來，很涼快。青綠拿出凱西的精靈球，輕聲說：“出來看看吧，安全了?！?/p>
紅光閃過，凱西站在他面前——這次它沒抱腦袋，只是身體還有點抖。青綠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它的頭，常磐之力帶著暖：“今天謝謝你，做得很好。”
凱西抬起頭，黃色的眼睛里，慌漸漸散了，多了點亮。突然，它的身體被一陣白光裹住，光芒越來越亮，映得周圍的水汽都閃著光。
青綠愣了下——是進化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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