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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綏堤人生信條第一條——只要我笑得夠燦爛,世界就不會對我太糟糕。
此刻,她正站在一棟看起來和她笑容一樣,冷淡得近乎性冷淡風(fēng)的別墅門前,努力踐行著這條信條。
原因無他,今天是她親爹和她后媽——哦不,是即將成為她后媽的楊阿姨領(lǐng)證的大喜日子。
而她,柏綏堤,即將拖著她的粉色小豬行李箱,入駐這個……嗯,極具現(xiàn)代簡約說白了就是沒啥人氣,風(fēng)格的新家。
·柏爸爸·柏大海·“綏堤啊,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p>
她爹柏大海同志,搓著手,臉上洋溢著二春煥發(fā)的紅光,試圖用熱情感染這扇冷冰冰的雕花鐵門。
·柏爸爸·柏大海·“楊阿姨和博文哥哥都是很好的人,你們一定能相處得特別融洽。”
博文哥哥。
這四個字在她腦子里轉(zhuǎn)了一圈,自動搭配上了“溫柔體貼”、“謙和有禮”、“學(xué)霸光環(huán)”等等美好詞匯。
畢竟,楊阿姨是那么溫柔婉約一個人,教出來的兒子,總不能是個叉燒吧?大概率是個戴著金絲邊眼鏡、說話慢聲細(xì)語、會幫她輔導(dǎo)功課的完美兄長。
·柏綏堤·“要有新哥哥啦~”
柏綏堤內(nèi)心的歡呼雀躍幾乎要沖破天靈蓋,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未來兄妹情深、其樂融融的美好畫面。
她甚至開始思考,第一次見面,是給新哥哥一個美式熱情擁抱好呢,還是含蓄一點來個日式鞠躬?
·柏綏堤·“爸,放心吧。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保證迅速融化和新哥哥之間的陌生壁壘?!?/p>
柏綏堤一拍胸脯,笑得見牙不見眼,小太陽能量蓄勢待發(fā)。
柏大海同志欣慰地點頭,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楊阿姨,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
·楊媽媽·“大海,綏堤,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外面熱。博文他……在樓上房間?!?/p>
提到自己兒子,楊阿姨的笑容里摻進(jìn)了一絲幾不可查的無奈。
別墅內(nèi)部和外部保持了高度統(tǒng)一的風(fēng)格,干凈,整潔,空曠,以及一種“每件東西都有其固定位置多一寸少一寸都是犯罪”的秩序感。
柏綏堤那雙印著瘋狂動物城朱迪圖案的襪子踩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差點打出溜滑。
她那顆小太陽般的心臟,稍微被這室內(nèi)的低溫空調(diào)吹得瑟縮了一下。
·柏綏堤·“博文哥哥呢?我想先去打個招呼?!?/p>
柏綏堤放下行李箱,摩拳擦掌,準(zhǔn)備發(fā)射她的第一縷友好射線。
楊阿姨指了指樓上。
·楊媽媽·“最里面那間。他……可能在學(xué)習(xí)?!?/p>
語氣里的不確定又增加了幾分。
柏綏堤噔噔噔跑上樓,懷著朝圣般的心情停在最里間的房門前。門是深灰色的,緊閉著。她深吸一口氣,調(diào)動起臉上最燦爛的笑容,抬手。
“叩叩叩。”
聲音清脆,充滿活力。
里面一片死寂。
難道沒聽見?柏綏堤加大力度,再敲。
“叩叩叩!”
依然無人應(yīng)答。
咦?不在家?不對啊,楊阿姨明明說在房間。
柏綏堤試探性地,輕輕推了一下門。
門沒鎖,開了一條縫。
她小心翼翼地把腦袋探進(jìn)去。
房間和她想象中“學(xué)霸哥哥”的房間完全不同。沒有成堆的書,沒有獎杯獎狀,只有極致的簡潔和冷感。
黑白灰的主色調(diào),東西少得可憐,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柜,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個人物品,仿佛隨時可以拎包走人,不留下一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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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哈欠·小女第一次寫文,請多擔(dān)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