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門被輕輕推開時,楊博文正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本沒翻幾頁的書。助理扶著醉醺醺的左奇函進來,低聲解釋:“楊先生,左總在酒吧喝多了,我實在沒辦法……”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睏畈┪暮仙蠒Z氣聽不出情緒。助理點點頭,把左奇函扶到沙發(fā)邊才離開,關(guān)門聲落下,客廳里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左奇函靠在沙發(fā)上,頭歪向一邊,眼睫垂著,臉色因為酒精泛著紅。沒一會兒,淡淡的抹茶味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那是他信息素的味道,清苦里帶著點甜,像他藏在冷硬外殼下的性子。
楊博文皺了皺眉,起身想回客房,腳步卻頓住了。左奇函似乎不舒服,眉頭皺著,嘴里喃喃地念著什么,聲音太輕,聽不真切。他猶豫了幾秒,終究還是走過去,伸手想把人扶到沙發(fā)上躺好。
剛碰到左奇函的胳膊,人就猛地睜開了眼。醉意朦朧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左奇函的眼神沒了平時的冰冷,反而帶著點委屈,像只被拋棄的貓:“楊博文……你為什么不關(guān)心我?”
楊博文的手僵在半空,沒說話。左奇函卻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卻攥得很緊,抹茶味的信息素越來越濃,裹著酒精的氣息,繞在兩人身邊:“那個林總……有什么好的?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嗎?”
“你喝醉了。”楊博文想抽回手,語氣冷淡??勺笃婧瘏s把頭靠在他胳膊上,聲音悶悶的:“我沒醉……我就是想不通,為什么我們會變成這樣……小時候你明明最喜歡跟我待在一起的……”
這話像根細針,輕輕扎在楊博文心上。他看著左奇函泛紅的眼角,聽著他斷斷續(xù)續(xù)的囈語,指尖悄悄蜷了蜷??諝庵械哪ú栉对絹碓角逦鞘菍儆谧笃婧奈兜?,是他從小聞到大的味道,熟悉到刻進骨子里。
“我扶你回房間?!睏畈┪慕K是松了口,半扶半攙地把左奇函往主臥帶。路上左奇函腳下踉蹌,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溫?zé)岬暮粑鼑娫谒i間,帶著抹茶和酒精的混合氣息,讓他心跳漏了半拍。
把人扶到床上躺好,楊博文剛想轉(zhuǎn)身去拿毛巾,手腕卻又被抓住。左奇函睜著眼,眼神清明了些,卻依舊帶著點醉意里的執(zhí)拗:“別走……”
楊博文看著他,沉默了幾秒,終究還是沒掙開:“我去給你倒杯水。”“不用……”左奇函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就陪我坐一會兒……一會兒就好?!?/p>
客廳里的暖光燈透過門縫照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諝庵械哪ú栉稘u漸淡了些,只剩下淡淡的余韻。楊博文坐在床邊,看著左奇函慢慢閉上眼,呼吸漸漸平穩(wěn),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著,說不上來是酸還是澀。
他就這么坐著,直到窗外泛起微光,才輕輕抽回手,替左奇函蓋好被子。轉(zhuǎn)身離開主臥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睡得安穩(wěn),眉頭卻還微微皺著。楊博文的腳步頓了頓,終究還是輕輕帶上了門,把滿室的抹茶味和那個醉后的請求,都關(guān)在了門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