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容\]
我抓著手機的手在發(fā)抖。
“林姐，王倩醒了。”護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但她情緒不太穩(wěn)定，一直在重復‘要告訴林婉清’……”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評審委員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掃過來，但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我馬上過去?！蔽乙а勒f，掛斷前余光瞥見周婉如的助理站在會議室門外，手里拿著一部手機，正在打電話。
“蘇教授？”她壓低聲音，“王倩醒了？立刻安排轉院。”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深吸一口氣，面對評審團開口：“我知道我現在沒有完整的證據。”我說，“但我不會退縮?！?/p>
“我會拿到王倩的證詞?！?/p>
“我也會查清楚顧辰真正的身世?！?/p>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都會把真相公之于眾?！?/p>
窗外，救護車的鳴笛由遠及近。
我抓起文件袋就往外沖，雨點砸在玻璃窗上，像無數根銀針。
急診樓的自動門在暴雨中緩緩開啟。
我沖進大廳時，蘇若雪正撐著傘站在門口等我。她遞來一件外套，我接過時才發(fā)現自己渾身都濕透了。
“王倩還在ICU？”我問。
蘇若雪沒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我們快步走向護士站，遠遠就看見王倩的主治醫(yī)師站在走廊盡頭，神色凝重。他看見我來了，快步迎上來。
“林婉清?！彼吐曊f，“病人確實醒了，但情況特殊，需要轉院?！?/p>
“為什么？”我抓住他的袖子，“她剛脫離危險，現在轉院太冒險了！”
“是院長親自下的命令。”他說，“說是省里的專家團隊要接手她的治療?！?/p>
我心頭一緊。
“哪個醫(yī)院？”
“市立醫(yī)院。”他說，“已經安排好了救護車?！?/p>
我轉身就要往電梯方向走，卻被護士長攔住。
“林女士，病人還沒簽字同意轉院?！彼f，“您得先和家屬溝通?！?/p>
“我不是家屬？”我皺眉。
“病人指定的緊急聯系人是周婉如。”護士長低頭翻病歷，“她剛剛已經簽署了轉院協(xié)議。”
我猛地抬頭看向走廊盡頭。
果然，周婉如的助理正站在那里，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蘇若雪拉住我的手：“別沖動?！?/p>
我咬緊牙關，指甲掐進掌心。
“我要看監(jiān)控?！蔽覍χ髦吾t(yī)師說，“昨晚的事，我想知道全過程?！?/p>
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guī)銈內?。?/p>
監(jiān)控室里，空調開得很足。
我盯著屏幕上的畫面，手指緊緊攥著椅背。
“調到昨晚十一點半的錄像?！蔽艺f。
畫面跳轉，我看見王倩躺在擔架上，被推進電梯。她臉色蒼白，嘴唇干裂，胸口劇烈起伏。
電梯門關閉。
下一秒，畫面突然卡頓。
“怎么回事？”我皺眉。
“系統(tǒng)故障。”工作人員低頭操作，“剛才也有人來查過這段記錄?！?/p>
“誰？”我問。
“周總助理?！彼f，“她還打印了幾張截圖。”
我心中警鈴大作。
“繼續(xù)往下放?！蔽艺f。
畫面恢復，電梯門在地下一層打開。王倩被推出電梯，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圍了上來。我看不清他們的臉，只能看見其中一人戴著蛇形尾戒——和顧明遠生前戴過的那枚一模一樣。
他們推著擔架車穿過停車場，消失在畫面外。
我猛地站起來：“我要查這個停車場的記錄?！?/p>
“這……”工作人員面露難色，“這里權限不夠。”
“那我去檔案館。”我轉身就要走。
“等等?！碧K若雪突然開口，“林夏，你看看這個?！?/p>
她指著畫面角落，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
我湊近屏幕，心跳幾乎漏了一拍。
那是周婉如。
她站在停車場的陰影里，看著王倩被送上車。
我開車駛向檔案館，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來回擺動，節(jié)奏快得讓我心慌。
蘇若雪坐在我旁邊，一句話都沒說。她知道，我此刻需要的是安靜。
“你覺得顧辰到底是誰的孩子？”我突然開口。
她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
“你說，如果顧辰不是顧明遠的兒子……”我聲音有些發(fā)澀，“那他是誰的？”
“你想太多了。”她說，“你現在最該做的，是拿到王倩的證詞?！?/p>
我點頭，卻控制不住地想起那個DNA檢測報告。
顧辰和周婉如，存在直系血親關系。
可她為什么要把孩子送給顧明遠？
她到底想掩蓋什么？
車子駛入市立醫(yī)院地下車庫，我停好車，熄了火。
雨還在下。
我望著擋風玻璃上的水珠，忽然聽見手機震動。
陌生號碼發(fā)來一條短信：
【你真以為他是你兒子？】
我愣住。
點開附件，是一張照片。
顧辰坐在咖啡館里，對面是一個男人。
那人的眉眼，和顧辰有七分相似。
我猛地攥緊手機，心跳如擂鼓。
“林夏?！碧K若雪輕聲叫我，“你怎么了？”
我搖搖頭，說不出話。
\[本章完\]
京公網安備1101050203636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