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藍色液體從手腕傷口不斷滲出，在皮膚上形成詭異的紋路。我扶著承重柱慢慢站起來，蘇若雪的手還在發(fā)抖，但還是緊緊抓著我的衣角。

"還能走嗎？"她聲音沙啞。

我點點頭，喉嚨干得像被火燒。停車場里的爆炸聲已經(jīng)遠去，但機械重啟的嗡鳴越來越近?？諝庵袕浡购叮旌现撤N消毒水的氣息。

"那邊！"蘇若雪突然指向黑暗深處。

一道微弱的藍光從金屬門縫里透出來，像是在召喚我們。我們互相攙扶著往前走，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回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推開金屬門，眼前的景象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四周墻壁泛著冷冽的藍光。中央懸浮著一個透明的裝置，里面漂浮著無數(shù)記憶碎片，像星星一樣閃爍。數(shù)據(jù)線從四面八方匯聚到地面，像是蜘蛛網(wǎng)一樣蔓延。

"這是..."蘇若雪話說到一半就哽住了。

我的手腕突然劇烈疼痛，蛇形印記發(fā)出幽幽藍光。那些數(shù)據(jù)線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一根根自動連接到我的手腕上。電流般的刺痛傳遍全身，我忍不住跪倒在地。

"婉清！"蘇若雪扶住我。

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我看到自己穿著白大褂站在實驗室里，身邊是周婉如。我們正在討論什么，她的笑容溫柔卻帶著算計。畫面一轉(zhuǎn)，我在冷凍艙前輸入密碼，身后傳來腳步聲...

"別碰控制臺！"我猛地推開蘇若雪湊過來的手。

她愣住了："怎么了？"

我搖搖頭，額頭上全是冷汗："剛才...看到了一些東西。"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周婉如不是受害者，她是..."

話沒說完，手腕上的疼痛加劇。那些數(shù)據(jù)線開始發(fā)光，像是要將我吸進那個懸浮裝置里。我掙扎著想要扯開它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控制臺。

"等等！"蘇若雪抓住我的手腕，"你看這個！"

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控制臺上有個紅色按鈕，上面寫著"記憶覆蓋終止鍵"。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似乎有另一個聲音在耳邊低語："按下去，一切都結(jié)束了。"

"你在猶豫什么？"蘇若雪急切地問。

我苦笑："如果終止程序，我可能就不再是'我'了。"

"可現(xiàn)在這個你也不是真正的你啊！"她的眼圈紅了，"想想顧辰，他還在等著媽媽回去。"

顧辰的臉突然浮現(xiàn)在眼前。那個總是生病的孩子，發(fā)燒時還惦記著給我買藥。我咬緊牙關(guān)，抓起桌上的手術(shù)刀劃破手腕。藍色血液滴在控制臺上，系統(tǒng)發(fā)出刺耳的警報。

"快！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蘇若雪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的手指懸在終止鍵上方。只要輕輕一按，就能擺脫這一切。但心底有個聲音在喊：不能放棄，不能忘記。那些被篡改的記憶里，一定藏著真相。

"不，"我搖頭，"我要保留對顧辰的記憶。"眼淚模糊了視線，"那是我最后的真實。"

"婉清..."蘇若雪握住我的手。

我們相視一笑，像是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就在這時，整個實驗室開始震動，警報聲響徹四周。我按下終止鍵，但不是全部清除，而是選擇性保留。

系統(tǒng)崩潰的瞬間，我聽到周婉如的冷笑："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嗎？"

倒計時定格在【00:00:01】。

"我是林婉清。"我對著虛空宣告，"不是容器，不是實驗品，只是我自己。"

陳校長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來："游戲才剛剛開始。"

我和蘇若雪對視一眼，沖向出口。身后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但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找回了真實的自己。

\[未完待續(xù)\]金屬門在身后重重閉合，警報聲像一把鈍鋸子來回切割空氣。我的后背撞在冰涼的實驗臺上，手指無意識地抽搐。那些數(shù)據(jù)線還在蠕動，像是寄生藤蔓往我血管里鉆。

"呼吸，婉清，深呼吸。"蘇若雪的手貼著我的掌心，她的體溫燙得反常。

地面突然劇烈震顫，懸浮裝置迸發(fā)出刺目藍光。我看到自己的倒影在玻璃罩上扭曲成陌生模樣——那張臉分明是周婉如的。記憶碎片突然翻涌，手術(shù)刀抵住太陽穴的冰冷觸感如此真實。

"她在我腦子里。"我攥緊刀柄，"只要按下終止鍵，她就能徹底接管這具身體。"

蘇若雪猛地抓住我握刀的手腕："顧辰在等你！記得嗎？他發(fā)燒時還偷偷把退燒藥藏進書包，就怕你發(fā)現(xiàn)他生病了。"

玻璃罩里的星光驟然暴漲，某個畫面撕開黑暗：我蹲在病房里給小男孩削蘋果，果皮斷斷續(xù)續(xù)垂到地上。他接過蘋果時指尖冰涼，卻笑著說"媽媽的手更冷"。

"那是...上周三的深夜病房？"我的聲音發(fā)顫，"你怎么會..."

"因為我就是那天值班的護士。"蘇若雪的眼淚砸在金屬地板上，"顧辰不是你兒子，他是被遺棄的實驗體。三年前你抱著他逃出研究所，寧愿抹去自己全部記憶也要保護他。"

數(shù)據(jù)線突然繃直，蛇形印記傳來骨骼錯位般的劇痛。我看到冷凍艙前的自己正在輸入最后三位密碼，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倒計時從天花板投射下來，猩紅數(shù)字刺痛瞳孔：00:15:00。

"密碼是顧辰的生日。"我扯開滲血的袖口，"但我不確定是出生日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