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空地仿佛被世界拋棄,時間與空間有一瞬間的靜止。
廣津柳浪很快緩過神來,盯著女孩的眼睛,微微彎下腰,向女孩傳遞出友好的信號。
但他的身體緊繃著,防備女孩可能會有的攻擊行為。
他說“孩子,你的父母呢,這里并不安全?!?/p>
上川月看著他,依舊面無表情,語氣平鋪直敘,沒有一點波瀾
“我沒有父母”
停頓了一下,她歪著頭看著他“你要帶我走嗎,我沒有去處?!?/p>
言下之意便是,她沒有親人、朋友,也沒有加入任何組織。
廣津柳浪愣了一下,一個年齡小,無組織的強大異能者,對港黑來說
不,對任何一個組織來說,都有著強大的吸引力。
但他無論怎么看,怎么想,上川月都沒必要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加入港黑。
更何況,以她的能力和心性來說,她完全可以獨自在橫濱存活,說不定以后還能自己建立一個組織。
因此,廣津柳浪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復(fù)女孩,他只是溫聲問到
“為什么呢,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
上川月默了默,就在剛剛,在她拿起『書』的一瞬間,龐大的信息量向她涌來,她知道了一些生活常識,此界的語言,勢力分布,
以及……她身份的一絲真相
想起書剛剛說的話,上川月輕垂眼睫
“你是不完整的”
她不是神明,也不屬于人類,妖怪鬼魂也稱不上,她在六道之外,被世界拋棄。
哪怕在這奇異的世界也顯得格格不入,她的世界是黑白的…
她想變得完整,于是『書』告訴她,你可以去看看人類,說不定會找到你想要的。
于是她向最接近她的人提出請求。
當(dāng)然選擇港黑還有一個原因。
她指著地上的頭顱,準(zhǔn)確來說是一地的鮮血,一字一頓的,像是在思考著用詞說
“因為我還想看那種,紅色的…煙花。”
是的,她覺得那是和人類煙花一樣漂亮的存在,哪怕她從未見過煙花。
鮮紅的血液噴射而出,好似將黑夜的顏色也染的更深了,星星點點的落在地上,綻開妖冶的花。
流淌的血液蜿蜒,勾勒出死亡的圖案。
那是她黑白世界唯一的亮色,紅的刺目絢爛,她看著鮮紅色的血灑在地上,慢慢變成暗紅,最后與黑色融為一體,將本就漆黑的地方變得更加深邃。
廣津柳浪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等他意識到女孩話中的意思時,只覺背后一涼。
他沉默許久,終是說了句好
廣津柳浪帶著女孩,先行走向遠(yuǎn)處的港黑大樓。
離開的人都沒注意到,在那片樹林中,似有一道身著黑衣的虛影一閃而過。只余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分界線—
幾天后
再將女孩身份查明(當(dāng)然是『書』偽造的),確認(rèn)無誤后,經(jīng)過層層檢查后,上川月終于見到了港黑的老首領(lǐng)。
這位老首領(lǐng)雖年事已高,但或許是因為身體還算健康,現(xiàn)在遠(yuǎn)沒有幾年后的殘暴無腦,他還擁有著一位稱職首領(lǐng)的思想。
所以當(dāng)他聽完廣津柳浪的報告,見過上川月后,他給予了她極大的注視,并讓人全力培養(yǎng)上川月。
上川月至今還記得當(dāng)時的情景。
昏暗的首領(lǐng)辦公室中,頭發(fā)花白的老者高傲的掃視面前的小女孩。
看著女孩無波無瀾的眼睛和淡定自若的神情。他撫掌大笑“哈哈哈,真是一個好苗子,乖孩子告訴我,你叫什么?”
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上川月”
“很好,很好,你的事我都聽廣津說過了,你真是天生的黑手黨啊,連血液都是黑的,以后你直接聽命……”
老首領(lǐng)后面的話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眼前的場景混亂交錯,上川月腦中全是那句“連血液都是黑的”
一種疲憊和無趣感席卷而來。
在首領(lǐng)辦公室最后的記憶是,她低頭乖巧應(yīng)了聲“是”
接過老首領(lǐng)遞來的一把匕首,被廣津柳浪牽了出去。
當(dāng)她意識回歸,從那種玄妙狀態(tài)脫離時,她只覺得手中一陣刺痛。
她低頭一看,便見到剛才的那把匕首刀刃處被她緊緊握住,鮮紅的血液自掌紋流淌。
她呆呆張開手,盯著看了半晌,在廣津柳浪驚訝的看過來,牽著她走向醫(yī)務(wù)室時,輕聲道:“是紅的?!?/p>
她可以用異能將傷口恢復(fù),但先不說被港黑的人知道會怎樣,但是說她自己,她也不想要恢復(fù)。
她想看的久一些在久一些。
猙獰的傷口,鮮紅的血液在白皙的掌心上更加鮮紅,一種詭異的滿足感自她心中升起。
直到她進(jìn)入醫(yī)務(wù)室
廣津柳浪將她按在座位上,喊來醫(yī)護(hù)人員,他盯著眼前乖巧坐著,不哭不鬧的女孩,不知為何竟從那張漂亮的面癱臉上感覺到了她不錯的心情。
廣津柳浪:嗯?
這時醫(yī)護(hù)人員拿著東西來到上川月面前,將上川月舉在眼前的手輕輕扯了過來,作勢要幫她包扎。
就在這時,只聽上川月說“不用?!?/p>
醫(yī)生呆了下,柔聲說“我會輕點的,如果不包扎傷口會發(fā)炎。”
上川月板著一張小臉,一本正經(jīng)說“很漂亮,想看?!?/p>
醫(yī)生:?
廣津柳浪:?
醫(yī)生:這是哪兒來的問題小孩。
廣津柳浪額角一跳,一下就想到了他們初見時上川月說的話。
他蹲下身試圖和她講道理,但顯然如果上川月能聽勸,那就不是上川月了。
最后還是因為血液凝固,上川月才勉強松口讓包扎。
廣津柳浪:心累jpg.
上川月遺憾的看著手上包扎好的傷口。
心想,下次再割一刀好了,不過不能讓那個老爺子看到,他太吵了。
在他們臨走時,醫(yī)生還委婉地向廣津柳浪表達(dá)了,雖然我們是黑手黨,但是還是要注意一下孩子心理健康的。
廣津柳浪:……
正經(jīng)不過一章的我……
有明白月的一些行為思想嗎,沒明白的可以發(fā)評論問下那段話,我會解答的~
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哦~,我真的超級愛看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