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把門關(guān)上,手電筒光束在地板上晃了一下。她快步走到床邊,拉開行李箱,將錄音筆碎片和那半張信紙小心地放進(jìn)去。窗外的風(fēng)還在刮,窗簾被吹得鼓起來,像一張蒼白的臉。
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一角。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但剛才,她分明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樹下。她咬了咬嘴唇,回到床邊坐下。房間里很安靜,只有鐘表滴答作響。她掏出那張紙條,又看了一遍:“真相就在你父親留下的最后一頁?!?/p>
她翻開那封信,手指沿著字跡慢慢往下移。果然,在最后一頁的角落里,有一行極小的字:“去找沈清然,他有我要你看到的真相。”
她怔住了。
沈清然?
那個十年前在暴雨中背著她逃出地下室的男人?
林夏閉上眼,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天的畫面。雨水打在臉上,泥濘沾滿裙擺。他背著她奔跑,身后是陸遠(yuǎn)憤怒的喊聲。她在他背上哭,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緊緊抓著她的腿,生怕她掉下去。
她睜開眼,胸口一陣發(fā)緊。
林夏她拿出手機(jī),翻到沈清然的號碼,手指懸在屏幕上,卻遲遲沒有按下。她深吸一口氣,把手機(jī)放下,拿起那封信,一頁頁翻過去。突然,她在信封背面發(fā)現(xiàn)了一串地址——一個寫字樓的名字和房間號。
她認(rèn)得這個地方。那是沈清然公司的總部,她的心跳加快了。
林夏站起身,走到衣柜前,從最底層翻出一件深色外套。這是她特意準(zhǔn)備的,以防萬一要出門。她套上外套,拉上拉鏈,轉(zhuǎn)身拿起背包,將錄音筆碎片和信紙裝進(jìn)去。
林夏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四十分。
林夏輕輕推開房門,走廊里一片寂靜。她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往樓梯口走。樓下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巡邏。她貼著墻根,悄悄穿過走廊,來到后門。她輕輕擰開門把手,小心翼翼地溜出去。
夜風(fēng)吹在臉上,帶著涼意。林夏快步穿過花園,繞過噴泉,來到側(cè)門。門沒鎖,她推開門,外面是一條小路,直通后巷。
林夏回頭看了一眼,確認(rèn)沒人跟來,便快步朝巷口走去。幾分鐘后,她坐進(jìn)車?yán)?,發(fā)動引擎,駛?cè)胍股?/p>
沈清然坐在辦公室里,電腦屏幕幽藍(lán)。桌上攤著一疊文件,還有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他和林夏小時候的合影。他們站在林家花園里,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林夏笑得燦爛,而他則有些拘謹(jǐn)?shù)卣驹谒磉叀?/p>
沈清然輕輕摩挲著照片的邊緣,眼神復(fù)雜。
手機(jī)震動了一下,一條信息彈出來:
【計劃提前,請速做準(zhǔn)備】
沈清然皺了皺眉,迅速輸入密碼解鎖,信息內(nèi)容只有四個字:
【林夏已動】
隨后,他立即撥通一個隱藏號碼,低聲說道:“她已經(jīng)知道父親留言的事了?!?/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不能讓她繼續(xù)深入,否則……后果你清楚。”
沈清然沉默片刻,語氣堅定:“她有權(quán)知道真相?!?/p>
電話掛斷了,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似乎在權(quán)衡某個艱難決定。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沈清然睜開眼,看向門口。他知道是誰來了。他起身走過去,打開門。
林夏站在門口,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堅定。
她看著沈清然,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絲壓抑的情緒:“我父親說你手里有一份密檔?!?/p>
沈清然沒有說話,只是讓開身子,示意她進(jìn)來。
林夏走進(jìn)來,環(huán)顧四周。辦公室里很安靜,燈光冷白,照在桌上的文件上。她走到桌前,目光落在那張照片上。她愣了一下,隨即抬頭看他:“你還留著這張照片?”
沈清然輕輕拿起照片,點了點頭:“我一直沒舍得扔?!?/p>
林夏沒說話,只是盯著他看。
“你父親確實留了一份密檔給我?!鄙蚯迦唤K于開口:“但那份文件里藏著的,不只是你父親的秘密,還有……我的身份?!?/p>
林夏眉頭微皺:“什么意思?”
沈清然沉默了幾秒,緩緩說道:“我是沈家的人,但我不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沈清然。”
林夏的眼神變了:“你在說什么?”
“我不是真正的沈清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