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校舍的月光總帶著冷意,阿司踩著破碎的光斑走向頂樓時,正看見阿普坐在水箱邊緣晃著腿,手里捏著半塊快融化的草莓糖——那是早上寧寧給他的,他舍不得吃,一直攥在手心。
“哥哥又在想人類的事?”阿司的聲音裹著寒氣,指尖輕輕勾住阿普垂在身側(cè)的衣角,像藤蔓纏上枯枝。阿普回頭時,撞進他泛著紅的眼眸,那里面沒有月光的溫柔,只有化不開的偏執(zhí)。“只是在吹風(fēng)?!卑⑵障胧栈厥?,卻被阿司攥得更緊,掌心的溫度燙得像要燒穿布料。
“吹風(fēng)需要躲到頂樓嗎?”阿司湊近,鼻尖幾乎碰到阿普的臉頰,呼吸里帶著淡淡的鐵銹味,“哥哥是怕我找到你,對不對?”他的指尖劃過阿普手腕上那道淺疤——那是很久以前阿普為了保護寧寧,被怪異劃傷的,阿司當(dāng)時瘋了一樣把那只怪異撕成碎片,卻在自己的手腕上留下了同樣的疤,像是要刻下“共生”的印記。
阿普別過臉,避開他的目光:“我只是想安靜一會兒?!卑⑺緟s笑了,笑聲里帶著點委屈,又藏著不容拒絕的占有:“可我會想哥哥啊,每分每秒都想。”他抬手撫上阿普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下頜線,“哥哥身上有寧寧的味道,我不喜歡?!?/p>
話音未落,阿司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裝著泛著微光的液體,他不由分說地倒在阿普的衣領(lǐng)上——那是用他自己的力量提煉的“羈絆液”,能蓋住所有外人的氣息,只留下他的味道。“這樣就好啦,”阿司滿意地看著阿普衣領(lǐng)上泛著的淺紫光暈,“哥哥只能有我的味道?!?/p>
阿普想推開他,卻被阿司牢牢圈在懷里。水箱的金屬涼意透過薄薄的制服傳來,阿司的體溫卻像烈火,將他整個人裹住?!案绺邕€記得嗎?小時候我們約定好,要永遠在一起,誰都不能分開?!卑⑺镜穆曇糍N著他的耳朵,帶著蠱惑的溫柔,“現(xiàn)在哥哥有了寧寧,就想把我丟下了嗎?”
阿普的身體僵了僵,他不是想丟下阿司,只是阿司的占有欲太可怕,他怕自己哪天會被這份偏執(zhí)困住,更怕寧寧受到傷害。“我沒有想丟下你?!卑⑵盏穆曇粲悬c啞,“只是……”
“沒有只是?!卑⑺敬驍嗨?,指尖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紅眸里翻涌著瘋狂的愛意,“哥哥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不管是人類的世界,還是怪異的世界,哥哥都只能待在我身邊。”他低頭,在阿普的唇上輕輕咬了一下,留下淡淡的齒痕,“這是標記,告訴所有怪異,哥哥是我阿司的人?!?/p>
阿普的臉頰瞬間紅透,卻掙脫不開阿司的懷抱。月光落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疊在一起,像一幅分不開的畫。阿司看著他泛紅的眼眶,語氣又軟下來,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哥哥別生氣,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彼麖目诖锾统鲆活w和阿普手里一樣的草莓糖,剝開糖紙,遞到阿普嘴邊,“你吃我的,這樣我們就都有一樣的味道了?!?/p>
阿普看著他眼底的偏執(zhí)與脆弱,終究還是張口含住了糖。甜意在舌尖化開,卻帶著點無法言說的復(fù)雜滋味。阿司笑著,緊緊抱著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哥哥,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永遠都不分開?!?/p>
頂樓的風(fēng)還在吹,卻吹不散兩人之間緊密的羈絆。阿普靠在阿司的懷里,心里清楚,他和阿司之間,早已是剪不斷的共生關(guān)系,這份帶著占有欲的愛意,會像暗夜里的藤蔓,永遠纏繞著彼此,直到時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