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虹指尖搭在《白蛇傳》的書頁上，這書是她從包里翻出的舊版，封面印著水墨風(fēng)格的斷橋，此刻在她手里，更像一本沉甸甸的“道理簿”。她清了清嗓子，先朝著白素素和白雪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語氣帶了點叮囑：“孩子們，尤其是我們兩個姓白的小姑娘——白素素、白雪，都湊過來仔細聽，聽完可得壓住火氣，咱們講的版本，和你們可能想的不一樣?！?/p>

“《白蛇傳》的版本多，今天咱們講混合洪荒版。先說說原著小插曲：原著里的‘小青’不叫小青，叫陳碧清，不是青蛇精，是條青魚精，因為喜歡白素貞，才化身為女子陪在她身邊，而且原著里的白素貞，其實挺‘坑’的?！彼掍h一轉(zhuǎn)，沉了沉語氣，“但我們今天重點講洪荒版里的關(guān)鍵：許仙聽了法海的讒言，認定白素貞是來害他的，壓根不信她是來報恩的。后來水漫金山事發(fā)，許仙就眼睜睜看著白素貞被關(guān)進雷峰塔。你們知道嗎？白素貞其實是靈山老母的徒弟，本事不小，可偏偏為情所困，妖性沒徹底除干凈，才落得這個下場?！?/p>

說到這兒，月虹停了停，特意加重語氣：“孩子們，我要先講第一個道理——不是所有的種族都該死。法海覺得妖就是惡，不分青紅皂白要收了白素貞，這就是亂殺無辜，我們絕不能學(xué)他。就像上本書里的唐三藏，不分好壞只認‘人是善、妖是惡’，他那套思想也千萬別學(xué)。咱們得自己分清對錯，不能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p>

她摸了摸身邊蘇九黎的頭，繼續(xù)道：“第二個道理，要珍惜身邊之人。白素貞為了許仙，明明是報恩卻鬧得身困雷峰塔；許仙要是能多信她一分，也不會讓法海鉆了空子。咱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孫天意護著朱恒，閃電幫著芯兒找東西，這種互相惦記的情分，得好好守著，別等丟了才后悔?！?/p>

“還有第三個道理，”月虹的聲音里帶了點怒意，像是在罵故事里的法海和許仙，“別搞算計，別破壞別人的日子。封神之戰(zhàn)里那些道教叛徒，為了自己的好處背叛師門；法海為了‘除妖’，硬生生拆了許仙和白素貞的家，這些小動作最招人恨。咱們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都光明正大的，算計來的東西，遲早要還回去。”

她把這三點慢慢重復(fù)了一遍，確認孩子們都聽清楚，才話鋒一轉(zhuǎn)，帶了點俏皮：“記住這三條，咱們就可以講《聊齋志異》了。不過先說好，《聊齋》里有不少嚇人的故事，女孩子要是害怕，沒關(guān)系——男孩子要不要主動點，到時候多護著點身邊的小姑娘？比如孫天意，你是‘大師兄’，可得帶好頭；朱恒力氣大，也多留意著點芯兒和白雪，好不好？”

“好！”孫天意立刻拍著胸脯應(yīng)道，聲音響亮，“先生放心！我肯定護著她們！誰要是害怕，我就給她講孫悟空的故事，嚇跑那些嚇人的東西！”

朱恒也跟著哼了一聲，粗憨的聲音里透著認真：“我也能護著！我把耳朵豎起來，一有嚇人的動靜就喊，保證不讓女孩子受怕！”

蒼華沒說話，但月虹能感覺到他往蘇九黎身邊挪了挪，像是默認了要保護人。閃電搖著尾巴，蹭了蹭白雪的手，像是在說“我也會保護你”。

月虹笑了，心里暖暖的：“行，那咱們今天先把《白蛇傳》的尾巴講完——白素貞被關(guān)雷峰塔后，小青沒放棄，一直在外面修煉，后來還幫著白素貞的兒子報了仇。你看，就算遇到難事，只要身邊有人惦記，只要自己不放棄，總有熬出頭的時候。等會兒吃過午飯，咱們就開講《聊齋》，先從最不嚇人的《聶小倩》講起，怎么樣？”

“好！”孩子們齊聲應(yīng)著，白素素和白雪臉上的緊張也少了些，顯然被“小青救白素貞”的結(jié)局安慰到了。

陽光曬得青石暖融融的，月虹靠在石上，聽著孩子們討論待會兒吃什么，心里想著：不管是《西游記》的重情重義，還是《封神》的警醒，或是《白蛇傳》的珍惜，這些故事里的道理，終會像種子一樣種在孩子們心里。等他們真的長成“大妖”，這些道理，就是他們最硬的“鎧甲”，也是最暖的“軟肋”——畢竟，懂得珍惜、分清對錯的“妖”，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神”，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