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銀杏畫展設在學校藝術館,沈星眠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陸沉敘手里攥著兩張門票,指尖還夾著片新鮮的銀杏葉?!霸缟下愤^操場摘的,想著畫展可能用得上。”他把葉子遞過來時,指腹蹭到她的指尖,兩人都下意識加快了腳步,往展廳里走 。
展廳里掛滿了師生的作品,金黃的銀杏葉被做成貼畫、拓印,甚至拼成了校園的模樣。走到互動區(qū)時,志愿者遞來兩張畫紙和膠水:“可以用桌上的銀杏葉,合作完成一幅畫哦。”陸沉敘接過材料,自然地把膠水和剪刀推到沈星眠面前:“你畫得好看,你來設計,我來剪葉子 ?!?/p>
沈星眠看著畫紙,忽然想起筆記本里的小太陽和三角,便拿起鉛筆輕輕勾勒出輪廓。陸沉敘蹲在桌邊,根據(jù)她畫的形狀,把銀杏葉剪成大小不一的碎片,連邊緣的弧度都仔細比對。陽光透過展廳的玻璃頂,落在他認真的側(cè)臉上,沈星眠偷偷拿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幕,又趕緊藏好,耳尖發(fā)燙 。
“太陽的中心,用這片金紅的葉子怎么樣?”陸沉敘遞來一片顏色最鮮亮的銀杏,沈星眠接過,剛要貼上,卻不小心把膠水蹭到了指尖。他立刻從口袋里拿出濕巾,輕輕幫她擦拭,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靶⌒狞c,膠水干了不好洗?!彼穆曇艉艿?,落在耳邊,讓沈星眠的心跳瞬間快了半拍 。
兩人合作的畫漸漸成型,小太陽的周圍,陸沉敘悄悄用淺黃的銀杏葉拼了個小小的三角,剛好依偎在太陽旁邊?!斑@樣,我們的標記就都在上面了?!彼p聲說。沈星眠看著畫紙上相互依偎的太陽與三角,忽然鼓起勇氣,在畫紙角落寫下兩人的名字首字母,又趕緊用一片小葉子遮住,卻被陸沉敘發(fā)現(xiàn) 。
“這樣很好?!彼f著,輕輕把遮住字母的葉子挪開,又用銀色馬克筆在旁邊畫了顆小小的星星。志愿者路過時,看到這幅畫,眼睛一亮:“這幅作品很有心意,可以留在展廳展出哦?!鄙蛐敲邉傁刖芙^,陸沉敘卻點頭:“好啊,就當是我們的紀念 ?!?/p>
離開展廳時,夕陽剛好落在兩人身后。陸沉敘忽然從口袋里拿出個小盒子,里面裝著兩枚銀杏葉形狀的胸針:“昨天在文具店看到的,覺得和我們的書簽很配。”他把畫著小太陽的那枚遞給沈星眠,自己留了帶三角的,“這樣,以后看到胸針,就像看到對方一樣 ?!?/p>
沈星眠攥著胸針,指尖傳來金屬的溫度,心里像被陽光填滿。她抬頭,撞進陸沉敘帶著笑意的眼眸,兩人都沒說話,卻默契地放慢了腳步,任由夕陽把影子拉得很長,讓這份藏在銀杏葉里的心意,在晚風里悄悄蔓延 。
畫展結(jié)束后的周一清晨,沈星眠剛踏進教室,就看到同桌對著手機屏幕笑:“星眠,你快看校園論壇,你和陸沉敘合作的銀杏畫,被置頂了!”她慌忙拿過手機,照片里的畫紙被裝在透明畫框里,小太陽與三角依偎的模樣格外顯眼,評論區(qū)滿是“好配”的留言 。
正愣神時,桌角落下一顆薄荷糖,陸沉敘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別在意評論,只是一幅畫而已?!彼f著,指尖碰了碰沈星眠校服領口——那枚小太陽胸針正別在那里,“胸針很好看。”沈星眠低頭,發(fā)現(xiàn)他的校服上,三角胸針與她的小太陽遙遙相對,耳尖瞬間泛紅 。
午休時,班長突然跑來:“藝術館的老師說,展出的植物畫需要定期噴水養(yǎng)護,陸沉敘,沈星眠,你們要不要去看看?”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拿起噴壺往藝術館走。展廳里很安靜,陽光透過玻璃頂,落在畫框上,陸沉敘輕輕擰開噴壺,水霧細密地落在畫紙上的銀杏葉上,沈星眠則站在旁邊,小心地扶著畫框 。
“其實,我昨天特意問了老師,”陸沉敘忽然開口,水霧在他指尖凝成小水珠,“這幅畫可以在畫展結(jié)束后帶回家?!鄙蛐敲咛ь^,撞進他帶著笑意的眼眸,他繼續(xù)說:“到時候,我們把它掛在圖書館的老位置旁邊,好不好?”她用力點頭,指尖不小心碰到噴壺,水珠濺在陸沉敘的校服袖口,留下一小片濕痕 。
“對不起,我?guī)湍悴??!鄙蛐敲呋琶δ贸黾埥?,剛碰到他的袖口,陸沉敘卻輕輕按住她的手:“沒關系,曬干就好了。”兩人的指尖相觸,陽光剛好落在交疊的手上,連帶著空氣中的塵埃,都染上溫柔的光暈 。
離開藝術館時,陸沉敘從書包里拿出個筆記本,封面畫著小小的太陽與三角:“這是我新整理的競賽筆記,里面夾了幾片銀杏葉,你要是有時間,可以看看。”沈星眠接過,指尖撫過封面的標記,忽然想起什么,從筆袋里拿出支橙色熒光筆,在筆記本扉頁畫了個小太陽,剛好和他的三角挨在一起 。
“下周畫展結(jié)束,我們一起去取畫吧?!鄙蛐敲咻p聲說。陸沉敘點頭,從口袋里掏出顆橘子味硬糖,剝開糖紙遞給她:“到時候,我?guī)寢屪龅娘灨?,我們在圖書館,把畫掛起來。”沈星眠含著糖,甜味在舌尖蔓延,她看著陸沉敘校服上的三角胸針,忽然鼓起勇氣,輕聲說:“以后我們的胸針,就像小太陽和三角一樣,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陸沉敘的耳尖瞬間泛紅,他用力點頭,指尖輕輕碰了碰她領口的小太陽胸針:“好,一直在一起。”風吹過藝術館的窗戶,帶著銀杏葉的清香,兩人并肩走在走廊上,影子被陽光拉得很長,藏在胸針與畫紙里的心意,在時光里悄悄發(fā)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