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陽在杭州濱江那家常去的杭幫菜館剛夾起一塊東坡肉,就被門口一陣微弱的哭聲拽走了注意力。初冬的雨絲飄在玻璃上,那哭聲細得像根棉線,混在食客的談笑聲里,卻精準地鉆進了他的耳朵。他放下筷子走出去,只見屋檐下的紙箱里裹著個女嬰,粉嘟嘟的小臉凍得有些發(fā)紅,胸口別著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念念”兩個字。
“老板,這孩子在這兒多久了?”趙太陽脫下羽絨服裹住紙箱,指尖觸到嬰兒冰涼的小手,心猛地一揪。菜館老板搖頭說剛發(fā)現,他二話不說抱著紙箱往派出所趕,路上還讓助理加急買了嬰兒奶粉和濕巾。做筆錄、調監(jiān)控、聯系民政部門,忙到深夜也沒找到孩子的親人,民警看著他緊鎖的眉頭,試探著問:“趙先生,您要是愿意,收養(yǎng)手續(xù)我們可以幫您加快辦理?!?/p>
那一夜趙太陽在醫(yī)院陪護床上坐了通宵??粗叵淅镩]著眼皺巴巴的小念念,想起自己從河南鄭州北漂,從默默練歌的小歌手到創(chuàng)辦聽潮閣,直到2024年5月20日發(fā)布第一支單曲《憑什么忘記》,抖音詞條播放量破2000萬的歷程,那句“要讓地下歌手闖出一條路子來”的誓言還在耳邊回響,突然覺得這突如其來的小生命,或許是命運給的一份特別禮物。一周后,當他拿著收養(yǎng)證走進聽潮閣總部時,正在練《回到小時光》的崔十八差點把手里的保溫杯摔在地上。
“趙總,這是……咱們要推出的‘最小聽眾’?”崔十八的低音炮刻意放柔,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念念的臉蛋,換來一聲軟糯的咿呀。這位24歲的河南籍摩羯座男生,不僅發(fā)行過8首單曲,粉絲量達158萬+,家里還有個三歲的兒子小十八,作為奶爸的他帶娃經驗比誰都豐富。正在整理排檔曲目的六月立刻湊過來,這位常出現在聽潮閣·啟直播間的歌手,聲音里滿是新奇:“這小不點會不會喜歡《萬物可愛》?我唱給她聽聽?”趙太陽把嬰兒籃放在辦公桌上,無奈地笑:“以后各位都是‘奶爸團’成員,誰有空誰搭把手?!?/p>
最先進入角色的當屬崔十八。那天趙太陽要去錄新單曲,把念念托付給崔十八,等他回來時,只見崔十八一邊給念念沖奶粉,一邊對著小十八唱《少年情書》,父子倆的聲音溫柔得能化出水。“養(yǎng)娃就得有耐心,小十八小時候也這樣鬧夜。”崔十八拍著胸脯保證,從此每天都帶著小十八來“實習”。小十八拿著玩具麥克風給念念當枕頭,崔十八則用唱《年輪說》的溫潤嗓音哼搖籃曲——這首翻唱版曾讓他廣為人知。有次他直播唱《天下》,剛飆到高音,念念突然在鏡頭外哭起來,他立刻切換調子改編歌詞,彈幕瞬間刷屏:“原來‘十八老師’是隱藏奶爸!”“求解鎖哄睡專屬曲目!”
六月和野洵組成了“笨拙奶爸二人組”。六月平時排檔翻唱《真愛你的云》《冬天的秘密》等歌曲得心應手,換尿布時卻把念念的腿裹得像個粽子,最后還是崔十八手把手教他:“左邊折一下,右邊塞進去,松緊度能伸進兩根手指就行?!币颁愿駜葦浚綍r很少多言,抱著念念時大氣都不敢出,只能默默彈起吉他唱《我曾遇到一束光》,沒想到旋律剛起,念念就停止了哭鬧,眨巴著眼睛盯著他的琴弦?!翱磥硭矚g你的調調?!壁w太陽笑著打趣,野洵的耳朵瞬間紅了,指尖卻更穩(wěn)地撥弄著琴弦。
橋鵲的加入讓奶爸團多了份驚喜。這位常和六月搭檔排檔的歌手,剛和隊友們錄完合唱《無名的人》和《我的天空》 ,身上還帶著麥克風的余溫,撞見七月手忙腳亂哄念念的場景,下意識把孩子護在懷里。“別急,我姐家有娃,我學過點?!彼f著就熟練地檢查尿布,動作自然得讓眾人驚訝。后來大家才知道,他每次排檔結束都會去姐姐家?guī)兔蓿瑩Q尿布、沖奶粉早已輕車熟路。有次念念半夜哭鬧,橋鵲正好在公司趕錄歌曲,聽到聲音后立刻趕來,抱著孩子哼起《漂洋過海來看你》,沒一會兒小家伙就沉沉睡去。
凌熙則用熱情填補了育兒知識的空白。作為聽潮閣·啟旗下的熱門主播,他的賬號擁有25.3萬粉絲 ,平時最擅長調動氣氛。他特意把自己的翻唱曲目《笑擲流年》改成了搖籃版,用清亮的聲線唱給念念聽,還網購了一堆搖鈴玩具,每天變著花樣逗孩子開心。有次他帶著念念在辦公區(qū)轉圈,嘴里哼著改編版的《兔子先生》,念念揮舞著小手拍他的胳膊,正好撞進剛進門的趙太陽懷里?!傲栉踹@是把育兒當成排檔了?”趙太陽笑著接過孩子,辦公區(qū)里頓時響起一片笑聲。
聽潮閣的辦公區(qū)漸漸變了樣。原本堆滿專輯小樣的書架騰出一層放奶粉和紙尿褲,會議桌上多了個折疊嬰兒床,趙太陽的直播背景板換成了卡通太陽圖案,連直播間名字都改成了“太陽和小念念的日?!薄S写嗡碜鳌稇{什么忘記》,念念突然伸手抓他的麥克風,他順勢把孩子抱起來,對著鏡頭笑:“給大家介紹下,聽潮閣的‘最小股東’?!蹦菆鲋辈ザY物刷個不停,粉絲眾籌了輛定制嬰兒車,車身上印著“聽潮閣小公主”,還有一行小字“伴潮聲長大”。
線上演唱會后臺更是熱鬧。化妝師給念念涂了點嬰兒唇膏,凌熙抱著她拍照,說要做“聽潮閣首張親子周邊”;橋鵲把吉他撥片做成小掛件,掛在嬰兒車上;崔十八讓小十八和念念“同臺”,兩個小家伙坐在臺階上,一個拿著玩具麥克風哼《小星星》,一個蹬著小短腿打節(jié)拍,逗笑了所有準備上場的主播。演出時,當虛擬形象在舞臺上唱起《他/他/他》——這首六月翻唱過多個版本、播放量超17萬的歌曲 ,鏡頭突然切到后臺的念念,她正趴在趙太陽懷里,跟著音樂蹬腿打節(jié)拍,彈幕瞬間炸了:“念念也會應援!”“這是聽潮閣的未來主唱吧!”
周末的聽潮閣成了育兒樂園。崔十八帶小十八和念念玩積木,唱《窗外》給他們聽;野洵彈吉他伴奏,六月跟著唱《New Boy》;凌熙負責“娛樂項目”,用不同聲線模仿動畫角色;橋鵲則在廚房忙活,按照姐姐教的配方給孩子們做輔食。趙太陽坐在地毯上看文件,偶爾抬頭,正好撞見念念扶著嬰兒車站起來,朝他伸出小手。
“念念,叫爸爸?!彼哌^去蹲下身,聲音溫柔得不像平時那個雷厲風行的總裁。
念念眨巴著大眼睛,嘴里冒出模糊的“爸”音,雖然不清晰,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崔十八第一個鼓掌:“好閨女!以后跟小十八哥哥一起聽我們唱歌!”小十八也跟著拍小手,奶聲奶氣地喊“妹妹”,念念被逗得笑起來,小臉蛋紅撲撲的像個蘋果。
傍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在“聽潮閣”的金字招牌上,也照在圍坐成一圈的奶爸和孩子們身上。念念被趙太陽抱著,小手抓著崔十八的手指,眼睛盯著野洵手里的吉他,咿呀聲混著眾人的笑聲。趙太陽想起撿到念念那天的雨,想起創(chuàng)辦聽潮閣的初心,突然明白最動人的聲音從不在聚光燈下——是崔十八哄睡的低吟,是野洵指尖的吉他聲,是六月溫柔的歌謠,是橋鵲哼起的旋律,更是念念趴在他懷里的呼吸聲。
錄音棚里,崔十八正抱著小十八,和橋鵲、六月一起錄《無名的人》的親子版,凌熙在旁用搖鈴伴奏,念念的奶聲偶爾混進去。從此,每當有人點開聽潮閣的直播間,首先聽到的,就是這混雜著溫柔旋律與奶音的——屬于聽潮閣的,最動聽的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