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雪片打在臉上，像針扎一樣疼。我站在山道盡頭，看著前方那道黑影緩緩浮現(xiàn)。他披著暗紅斗篷，腰間掛著半截赤霄劍，面具下的雙眼像兩把淬毒的匕首。

“虹貓?！焙谛』㈤_口了，聲音像是從地底傳來，“你還相信‘正義’嗎？”

我握緊劍柄，指節(jié)泛白。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時聽過無數(shù)次。那時我們擊退魔宗殘部，守著七劍盟的夜燈，他說過：“只要我們還在，江湖就不會亂?！?/p>

現(xiàn)在他站在我對面，眼神里只剩冷漠和瘋狂。

“你只是不敢面對失?。　蔽遗鹨宦?，踏前一步。玄脈躁動起來，青紫紋路從手腕爬上手臂，像一條條毒蛇在皮膚下游走。

黑小虎笑了，笑聲刺耳：“失敗？不，虹貓，是你不明白。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非黑即白。你死守的那些規(guī)矩，不過是束縛我們的鎖鏈?！?/p>

寒冰站在我身后，一言不發(fā)。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背上，像在觀察什么。

“那你呢？”我盯著黑小虎，“你也曾是七劍之一，也曾在掌門面前立誓守護江湖?，F(xiàn)在呢？你投靠魔宗，殘害同門，這就是你的‘自由’？”

黑小虎輕輕搖頭：“不是殘害，是清理。七劍盟早該覆滅了，你們看不見腐爛的根，只會用所謂的‘正義’掩蓋真相。”

我咬緊牙關(guān)，胸口悶得發(fā)慌。玄脈的躁動越來越強，像是要把我撕裂。我深吸一口氣，壓下這股沖動。我知道，一旦玄脈暴走，后果不堪設想。

“你錯了。”我一字一句地說，“真正的失敗，是你親手毀掉了曾經(jīng)相信的一切?！?/p>

黑小虎的表情變了，嘴角的笑意消失了。他慢慢拔出那半截赤霄劍，劍刃上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正義’能撐多久?！?/p>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沖了過來。速度快得驚人，幾乎看不清身影。我立刻揮劍格擋，兩柄劍狠狠撞在一起，爆發(fā)出一陣刺眼的火花。

風雪被劍氣撕裂，四周的樹木瞬間斷成兩截。我后退幾步，腳下的積雪發(fā)出咯吱聲。黑小虎沒有追擊，而是站在原地，看著我。

“你的玄脈比我想象中要強?！彼f，“看來那老頭子沒說錯，你是宿命之人?！?/p>

我心頭一震：“你認識第一宿命之人？”

黑小虎輕笑一聲：“當然，我還見過他最后一次出手。你知道他說了什么嗎？”

我沒說話，但心跳加快了。

“他說，九轉(zhuǎn)玄脈終將吞噬承載者。”黑小虎的目光灼熱，“你以為你能掌控它？不，你只是它的容器?！?/p>

我握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玄脈的躁動越發(fā)劇烈，像是回應黑小虎的話。我咬牙忍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你真是為了清理七劍盟，為什么還要奪龍晶？”我問，“那不是你該碰的東西?！?/p>

黑小虎的笑容更深了：“龍晶？那是鑰匙，虹貓。鑰匙打開的是另一個世界。你還不明白嗎？九轉(zhuǎn)玄脈、龍晶、第一宿命之人……這些都不是偶然?！?/p>

我皺起眉頭：“什么意思？”

“意思是——”黑小虎的聲音陡然拔高，“你根本不是來復仇的，你是來完成使命的！”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我愣住了。寒冰站在后面，依舊沉默，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變得更深沉了。

“別聽他胡說！”我怒吼一聲，揮劍劈向黑小虎。劍氣呼嘯而出，劃破風雪，直逼他胸口。

黑小虎不閃不避，反而迎上來。他手中的赤霄劍猛地亮起一道紅光，與我的劍氣相撞。轟的一聲，地面炸開一個大坑，碎石飛濺。

我被震退數(shù)步，嘴角滲出血絲。玄脈的躁動已經(jīng)完全失控，青紫紋路蔓延至脖頸，像一張扭曲的網(wǎng)覆蓋全身。

“你看，它已經(jīng)開始吞噬你了。”黑小虎低聲說，“你還能撐多久？”

我喘著粗氣，汗水順著額角滑落。寒冰終于開口了：“別讓他激怒你，控制玄脈?！?/p>

我咬牙點頭，試圖壓制體內(nèi)的躁動。但越是壓制，那種撕裂感就越強烈。我閉上眼，回想起在祭壇里看到的畫面——掌門倒下、藍兔護住我、寒冰舉起赤霄劍……

“夠了！”我怒吼一聲，揮劍斬向地面。劍氣炸裂開來，震得整個山道都在晃動。

黑小虎被氣浪掀翻在地，但很快爬起來，嘴角帶血卻仍在笑：“這才對，這才是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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