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吃酒席的時候,沐安年四處張望,都沒看見那妖的身影,也就一個時辰的功夫,不曉得又到哪里躲清靜去了。他就知道幫那妖墊了份子錢也是白墊,那妖怎么可能跟他們這么一群鄉(xiāng)下人家同席。不過同時心下也暗暗松了一口氣,自從那天喝醉躺在家門口讓他撿回來之后,那妖就變的怪里怪氣的,越來越不知羞恥了,像今天這樣,說的什么成親之類的話,真真讓他招架不住。那妖哪里曉得,這人世間怎會允許兩個男子成親,這般有傷大雅的事情,若是傳出去,還不得讓人從背后戳斷脊梁骨。單是他們村子里那些婦道人家就夠他吃一壺的。
“沐大夫啊,快來這邊坐!這里還有空位?!币晃晃宕笕值臐h子拉扯著嗓子叫道,他瞧著沐安年四處轉(zhuǎn)圈兒,還以為是找不著地兒坐呢。他們村子里這位沐大夫,長的斯文秀氣,臉蛋白白凈凈的,一身書卷氣息,一點兒也不像是山里頭出生的人家。他們這些個莊稼漢子,平日見了他,與他說話自然而然就會壓著嗓子客氣許多,生怕那大嗓門把人家給嚇壞。
沐安年答應(yīng)一聲,又環(huán)顧四周一圈,見那妖真是沒影了,就去那邊桌子坐下了。
酒席一共擺了七八桌,桌子是十人座的,堂屋內(nèi)設(shè)兩桌,外邊院子里有五桌,幫忙端菜的和廚子另在后院擺一桌。沐安年就是坐在外邊院子里的,陽光暖暖的照下來,很覺舒服。
待到開席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
沐安年這桌,大多是漢子,擼起袖子喝起酒來,那叫一個豪爽,一碗接著一碗的,跟喝白開水似的,沐安年這做大夫的,瞧著他們這般胡吃海塞,那點兒愛管閑事的毛病就有點蠢蠢欲動了,不過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他好不容易才壓著沒去理會,平日里他們也不常有這樣的機會暢飲。
一開始還吃的好好的,喝酒談天,相安無事,但酒過三巡之后,個個喝的臉紅脖子粗的,有個別酒量淺的說話都不利索了,還有的酒量好些的干脆解了綿褂子,拍著桌子,腳踩到長凳上,開始與別桌的拼起酒來。
籬笆院子里的喧擾聲使平日里寂靜的村莊散發(fā)了它的活力,小黃狗小黑狗小花狗們在桌子底下鉆來鉆去,它們是難得能夠像今天這般常常有肉骨頭吃的,一個個都噤了聲,埋頭找食。
“沐大夫,來來來,我們來干一碗!”方才叫沐安年落座的漢子端起一碗酒,說要與他喝一碗,沐安年瞧他身形不穩(wěn)當了,還要喝呢!
沐安年是他們當中最清醒的,他們喝酒,他就默默吃菜,要知道他可是交了兩人份的禮金……此時見矛頭對準他了,端起茶碗站起來說道:“你們曉得的,我是慣不會喝酒的,便就用茶水代替了把……”
“那可不行,今天這大好的日子,怎么說也得來干一碗。用茶水可就不夠意思了啊!”那漢子又拿了個空碗,倒了酒,遞給沐安年,“這酒味道淡的很,沐大夫,你放心喝。”
“我真不行喝……”
“沐大夫,就干了啊……”“是啊是啊!”周圍又是一堆唯恐天下不亂的。
沐安年見推拒不了,便端起一碗與那人碰了碗沿,也頗為豪氣的說道:“那我干杯,你們隨意。就只喝這么一碗啊,多了受不了?!?/p>
沐安年仰頭一飲而盡,看著是挺豪氣的,其實這樣喝酒能將大半灑在外頭,不過周圍還是一片叫好聲。
沐安年想著喝過一碗也就夠了,但他們酒勁兒上來,哪里有完?于是這個人敬一碗,那個人敬一碗的,沐安年剛開始還清醒的,到后來暈暈乎乎的也不曉得自己喝了多少,好像是趴下了,周圍嘈嘈鬧鬧的,喝酒劃拳聲,小兒笑鬧聲,婦人談笑聲?;秀敝?,覺得似乎四周靜了片刻,他費力的抬起頭,最終只看得模糊的光影和一片黑色的衣角,接著便不省人事了。
?。◤U話多說了幾句,結(jié)果肉末又被窩拖延了。鑒于窩這可恥的惰性,窩決定將決定沐大夫命運的時刻教給你們,現(xiàn)在他已被妖主殿下在眾目睽睽之下抱回家。想讓妖主殿下把沐大夫吃抹干凈的請+1,不想讓妖主殿下得逞的直接拖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