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拓懶懶的看了言肆一眼,有些想不明白,他怎么能忍受和這樣性格的人做成了好朋友?
言肆就是典型的看懂了別人的臉色,卻又管不住話的人,不吐不快,只要自己痛快了,其他都是浮云,有時候連他爹都想錘爆他的狗頭。
言肆老爺子的話你還能不聽?
鬼域里的各家各戶,誰不知道花拓最聽的就是花老爺子的話了,這結伴的事,不愿意也得愿意嘍。
白玄和明羿也是如是想的,在鬼域里也少有那么幾個孤獨一生的人。
但花家和別的人家又不一樣,花家一生里只能孕育一個孩子,與其說花老爺子是讓花拓孕育下一代的花姓人,倒不如說是為了鬼域的延續(xù)。
這就像是一種信仰,也是花家人千萬年來所要肩負的使命。
沒人知道為什么。
言肆要不要我們幫你把所有女子的畫像找來,你一個一個的看,總有看對眼的。
明羿言肆這個辦法不錯。
白玄是啊,你有所行動,老爺子想來不會再緊催著。
這倒是一個拖延時間的好辦法,花拓暗自思忖。
他可以完成花家的使命,但和女子結伴?想想都難以接受。
而且他心里也有了打算,作為花家人,他知道有一種可以獨自孕育的方法,或許防的就是像他這樣的“逆子”?
只不過這種孕育的方法在花家是被視為禁、術,既然是禁、術,肯定是要付出代價。
代價是什么?目前只有花老爺子知道。
事情就決定這么辦了,先找來女子的畫像。
他,慢慢,看!
花老爺子知道后,高興極了,終于可以安心入睡了。
花拓一向有自己的主意,都說他最聽他老頭子的話,其實不然,他愿意聽,是那些都不是事,也還沒觸碰和超越他的容忍線。
龍有逆鱗,他花拓也有。
到了夜晚,鬼域里的天空布滿了點點星光,如同星海銀河。
在花家的后院,此時一個黑影掠過,唯獨殘留了絲絲縷縷的花香,好聞。
這個黑影的正主是花拓,每當夜深人靜時,他都會出現(xiàn)在這片花海,夜風習習,靜謐的空間,沒有人會來打擾。
在黑暗中,他可以肆無忌憚了,那天馬行空的想象,自由自在的施展幻術,就是躺在花堆里打滾,只要他愿意,知曉的也只有他自己。
這時,他放緩了腳步,一人漫步也不覺得孤獨寂寞,他反而覺得這是一種享受。
那些伴侶在因為雞皮蒜毛而爭吵,那些父母因為孩子而越發(fā)暴躁,那些一家子的熱熱鬧鬧,他抗拒,他就是一個適合孤獨終老一生的人。
而言肆離開花家后就去找雛菊女了,將他不想結伴的事就這么給禿嚕了出來,雛菊女疑惑的問了一句:恐婚?
這些花拓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也只能罵言肆一句大嘴巴。
此時的他,走到一汪泉水邊,這汪泉是他修出來的,鬼域的水是溫暖的,而他修的泉水確是冰冷的,故而叫它冷泉。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一點,泉邊升起了騰騰霧氣。
要是這里此刻還有別人的存在,就會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眼前的泉水在花拓輕點之后,就整個消失不見了。
花拓站在霧氣之中寬衣解帶,這才邁進水里。
就算是在空無一人的夜晚,他也沒有在露天洗浴的癖好。
外面看不見冷泉,冷泉里卻能看得見外面,尤其是仰望星空,更是清晰可見。
花拓靠在泉邊,身后的岸上是開得艷麗的紅花,想想,這是一幅怎樣的畫面?
若是平時,花拓會有心思數(shù)著星星,但今晚,他在想著孕育的事。
鬼域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適齡的女子也就這么些,只以此來拖延時間也拖延不了幾日。
他想,老爺子下一次催促他的時候,也許就是他使用禁、術的時候了。
所以在此之前,他要弄清楚,使用那個方法后,代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