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一切,我便坐回了椅子上,等待著旬邑回來。
沒過多久,旬邑便回來了,手里還提著一個保溫盒,蓋子還未揭開,便隱約聞到了里面的
香味。
“我還以為你會去抓一些野雞野兔什么的呢?你這是去哪里找來的?”也難怪出去了那么
久,以他的本事,要吃什么不是信手拈來嗎?
“這是我從一戶人家那里拿來的,你快吃吧!”旬邑直接將保溫盒放在桌子上,便不再多
言,暗搓搓的盤腿坐在一邊打坐調(diào)息。
從一戶人家那里拿來的,該不會是偷來的吧?腦補(bǔ)了一下旬邑偷人家食物的樣子,好像有
些搞笑哦,一個沒忍住,便笑出了聲!
旬邑微微睜開眼斜睨了我一眼,然后繼續(xù)打坐。其實(shí)我也實(shí)在餓壞了,趕緊打開保溫盒,
狼吐虎咽的吃了起來。
飯飽之后,看了眼旬邑,發(fā)現(xiàn)他還是老神在在的閉著眼睛在那兒,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山
神婆婆是不是騙我?別白白浪費(fèi)了我的血??!
這想法剛一冒出來,就看到四個方位的石頭發(fā)出了閃爍的光,山神婆婆啟動陣法了?
再看看旬邑,他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咻然睜開眼睛,眼里殘暴嗜血,眨眼間起身想要沖我
飛過來,但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在了原地。
“顧柒汐,你找死嗎?”旬邑看著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明明是你先抓我來的,你憑什么把我困在這兒?”我給他瞪了回去,躲在桌子后面。我
們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
“哼!我就不該救你,讓你被樹妖給吃了!”
“誰讓你救我的,你活該,你自己愿意待在這兒就待這兒吧,我可不奉陪!”我扯著嗓子
說道。
旬邑雙眼充血,砸了咂嘴還想說什么,山神婆婆的聲音率先響起:“哈哈哈……你們別
吵,等下一個都跑不掉!”
“婆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一個都跑不掉,我看跑不掉的是她吧!
“都是你這個女人,害死我夫君,等我先解決了旬邑,再一塊一塊的割下你的肉,去祭奠
我的夫君!”女人聲音越說越憤怒。
洞口出現(xiàn)一個一身白衣的女人,撐著油紙傘,油紙傘紅的欲滴出血來。
這不是想要剜我心臟的樹妖嗎,他沒死?不對,這明顯是個女人,樹妖的妻子,女樹妖?
“你不是山神婆婆,你騙我!”
女樹妖狹長的桃花眼散發(fā)著陰狠毒辣的光:“誰讓你這么好騙,我說我是山神婆婆,你就
信嗎?”
“你是為樹妖來報(bào)仇的?”問話的是旬邑。此時旬邑臉色無比蒼白,手也有些顫抖。我悄悄躲到旬邑身后,看著女樹妖說道:“不講道理的明明是你們好不好?是你丈夫逼著
旬邑動手的!”
女樹妖凌厲的眼神猛的射向我,瞪的我渾身發(fā)毛:“你懂什么?這向來是黑霧山的規(guī)矩!
不過好在你這女子蠢笨如豬,用你的血幫我布下血陣,要不然我連這個山洞都進(jìn)不來呢!”
“你才是豬,你這頭蠢豬,你老公比你還蠢!”死到臨頭了還罵我!
女樹妖氣急敗壞的眨眼睛移到我身前,嘴里說著“找死”的同時,抬起長著長指甲的手就
要打我,卻被旬邑一把截?。骸暗降资钦l在找死?”
旬邑的聲音邪魅低沉,又充滿了嘲諷:“區(qū)區(qū)一個兩百年修為的楠木精,連本座的結(jié)界都
破不了,還妄想殺了本座?”說完一把將女妖扔在了地上。
“就是,誰給你的膽子和勇氣?”我縮在旬邑身后火上澆油:“就憑你,還想利用我自己
作死,睜大你的豬眼睛好好看看,你的陣法在哪兒呢?”
女樹妖喘著粗氣看了眼四周,發(fā)光的石頭全都靜悄悄的躺在那兒,一開始發(fā)光不過是旬邑
使的障眼法而已。
“你,你竟然敢騙我?那你們剛才吵架就是故意做戲給我看?”
“嘿嘿!這回倒是聰明了,不做戲,你會相信,你會這么快出來?想知道你是哪里露出來
馬腳嗎?”反正她又打不過旬邑,所以我難免有點(diǎn)仗勢欺妖的嫌疑。
女妖搖了搖頭,恨恨的盯著我:“你且說來聽聽!”
“說你蠢,還真是一點(diǎn)也不冤枉你!”旬邑一臉的嫌棄,說出的話把女妖氣了個半死。
“你身為楠木精,對自身的特性就一點(diǎn)也不自知嗎?我可是與你丈夫近距離接觸過,對楠
木的氣息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從你一說話,這山洞里就彌漫出濃烈的楠木香,不過我一開始
以為的是你老公沒死,是他回來引誘我出去,還想利用我對付旬邑。那我就將計(jì)就計(jì),引蛇出
洞――”
“咳……”旬邑在一旁尷尬的咳了一聲。
好像我說錯話了哈:“幸好旬邑夠睿智,回來后我一個眼神,他就覺察出了端倪。其實(shí)
呀,那些石頭里面,就只有兩塊涂上了我的血……”
“賤人,你卑鄙!”女妖目眥欲裂的指著我說道。
確實(shí)有點(diǎn)卑鄙,旬邑再怎么說,曾經(jīng)也是正神,我竟然伙同他欺負(fù)一個小樹妖!
女妖還想繼續(xù)罵,被旬邑一拳打倒在地。女妖趴在地上弓著背,變成一條粗壯的藤蔓快速
的往洞口外面縮去,想要逃走。
但是剛一縮到洞口就被結(jié)界給彈了回來,下一秒便被一團(tuán)紅光罩住,女妖在人形和藤蔓之
間來回不停的變幻,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不斷的發(fā)出哀嚎聲!
最后變成一顆綠色的珠子,飛到旬邑手里,旬邑照舊將珠子捏了個粉碎,女妖與她老公一
個下場,灰飛煙滅!
我有些愣神,走到旬邑面前:“她……死了?”
“此女妖若留下活口,將來必成禍患。”旬邑聲音冷若冰霜,不管是殺樹妖,還是剛才的
女妖,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說她能帶你出去,你就沒動過心?”旬邑冷不丁的又問了我一句。
看上去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