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潤玉之時,已經(jīng)是過去了月余了,能出來了,那傷應(yīng)是也好的差不多了。
相較于之前,此番再見,潤玉卻是整個人都憔悴了,也瘦了一圈,那雙黑漆漆的眸子里,失去光彩,一眼望去,只有一片寒潭般的冷漠與沉寂。
在這期間,她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左右不過是天帝去看了他,與他說了些絕情至斯的話,讓潤玉一顆溫?zé)岬恼嫘膹氐灼扑?,冰寒雪冷,至此,性情大變?/p>
潤玉依舊是一身白袍,渾身都透著陰冷,摩挲著腕上的人魚淚,一言不發(fā)。
既是瞧見了,容月也不好當(dāng)沒看見,便走上前去,“夜神殿下?!?/p>
潤玉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容月。
容月從袖中拿了一株梅花出來,放在潤玉面前,“夜神殿下,要堅強些??!熬過去了,就好了?!?/p>
見容月走了,直到看不見背影了,潤玉拿起面前這一株紅梅,垂眸沉思。
堅強……
……
走在回洛湘府的路上,容月沒有回頭去看潤玉,因為她曉得,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夜神殿下,已經(jīng)隨著生母的‘逝世’與那三萬道天雷電火之刑和天帝的絕情消失了。
天界的天,也終究是要變了,屬于潤玉的時代,也終將迎來。
……
沒過多久,旭鳳與錦覓也從凡間歷劫歸來,二人也如前世那般,年紀(jì)輕輕的便撒手人寰,如今,正是回歸天界的時候。
錦覓與旭鳳回來那天,素凝便坐不住了,軟磨硬泡的求了容月放她出去。
容月本來不太愿意,因為她想讓素凝斷了對旭鳳的執(zhí)念。
斷了這執(zhí)念,于她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素凝這死心眼兒的丫頭,說她不與他說話,只遠遠的看一眼便好。
容月本不想理,作沒聽到,但架不住素凝這丫頭撒潑打滾,便也只好允了。
素凝頂著張笑顏出去,卻是帶了滿面的淚痕回來,一回來,躲在容月的懷中大哭了一場。
容月沒說話,只是輕輕的撫摸著素凝的背,自古以來,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如今素凝還能哭出來,倒也是件好事。
哭到最后,素凝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哽咽著道:“容月姐姐,我是真的喜歡旭鳳,為何他就不能分一些心神與我?”
“何苦呢?旭鳳的天命姻緣不在你身上,何苦強求,最后苦的痛的還是你自己,若是實在撐不下去了,不若飲上一碗忘川水……”
素凝悶聲道:“不,我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我不想忘記?!?/p>
容月?lián)u頭道:“可旭鳳不會愛上你,他也永遠不會知道你的痛你的苦,你瞧瞧鳥族族長穗禾便知,穗禾為旭鳳做了多少事,可旭鳳的眼里可曾有過她?穗禾認識旭鳳幾千年了,哪怕旭鳳不會愛上錦覓,那也還有個穗禾,素凝,你醒醒吧!不要越陷越深,到時候你便是想回頭都沒路了。”
眼瞧著素凝有對旭鳳愈陷愈深的趨勢,容月當(dāng)機立斷的將素凝帶回了花界關(guān)起來,不許她再踏足天界半步。
如此,便又過了數(shù)月,因著擔(dān)心穗禾會對水神與風(fēng)神動手,容月又趕回了天界,日日守著水神與風(fēng)神,去哪她都要跟著,儼然成了水神與風(fēng)神的小尾巴。
……
一日夜里,容月正在修煉,忽聞一陣鳳凰鳥的婉轉(zhuǎn)長鳴。
容月睜開雙眸,透過窗戶,看著那半空中身姿搖曳的鳳凰鳥與欲綻不綻的霜花,笑的諷刺,露天奔放的做那種事,竟是連結(jié)界都不設(shè),這是生怕全天界的人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么?
……
璇璣宮。
魘獸撐著圓鼓鼓的肚子帶回了藍色的所見夢,潤玉唇邊彎起一抹冰冷的笑,眸中閃爍著算計的光。
旭鳳……
他的人,容不得他惦記,既是敢惦記,那他便幫他斷了那不該有的心思,好好的讓他知道一下何為倫、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