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白傾城整俯身在雕琢美麗,做工精細(xì)的搖床前哼著搖籃曲哄兩個小奶娃。
忽而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停在了她的門前,只聽“叩叩”兩聲,門外之人便開口道:“夫人,有一位自稱“薛成美”的公子求見。”
薛成美?
聽到這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到名字時,白傾城心魂一震!
怎的是他?
哄睡了兩位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后,白傾城提著裙擺,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屋子。
白傾城走吧。
待走到門外時,這才開口淡聲說了句。
大廳內(nèi)——
薛洋安之若素地在廳堂上踱著碎步,仿佛這里是他極為熟悉的地方一般,沒有絲毫的緊張。
一年多不見,不知她如何了……
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香案上的西府海棠,薛洋倏忽之間,陷入了回憶。
若說這世上他還有放心不下的人,那便非白傾城莫屬了。
雖然她已嫁為人妻,可他到底是放心不下,還是想來親眼瞧瞧,她是否笑顏常盛,幸福安樂?
白傾城薛洋……
白傾城瞧著那道筆直如松般的黑色背影,怔忪木訥道。
薛洋好久不見。
回過身來,薛洋勾著鳳目,笑得依舊邪里邪氣,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幾分戲謔玩味的感覺。
他似乎變了,又似乎一成不變。
說不上來,他似乎變得更加灑脫恣意了。
可那種變化不是自然而然的,而是被歲月磨平了棱角般的詭譎柔和。
白傾城好久不見,怎的忽然想起來找我了?
她以為,自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井水不犯河水。
可如今,薛洋又站在了自己面前,望著男人那飽經(jīng)風(fēng)霜,歷經(jīng)滄桑的俊美臉龐,白傾城心尖略感酸楚。
他曾經(jīng)也是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風(fēng)華正茂的少年啊……
如今而立之年的男人,看起來竟像是垂老暮年,行將就木的年邁老人一樣,目如枯井,毫無神韻可言。
唯有在目光觸及到白傾城時,方可窺見一絲柔情與蜜意。
薛洋當(dāng)然是惦記你的喜糖咯!
對于自己此行來得目的,薛洋表達(dá)得毫不避諱,甚至可以說是光明磊落。
白傾城失笑,眼尾仿佛綻放著三月的粉桃般,嬌嬈欲滴且勾人心魂。
白傾城你來得也太晚了吧?我成親已久,哪兒還有什么喜糖啊?
她這么說,薛洋便不依了。
薛洋那我不管,不給糖我就不走了!看你回頭怎么跟魏無羨和藍(lán)忘機(jī)交代,哼!
這話,竟帶著幾分孩童的稚氣與幼稚的威脅意味。
白傾城笑而不語,從“袖里乾坤”中抓了一把飴糖塞給了薛洋后。
白傾城薛洋,放下吧。
她說話時的語氣很溫柔,如拂面而來的春風(fēng)般,和煦柔暖。
可在薛洋看來,她的話,比三九寒天里的料峭寒風(fēng)來得更加冷徹人心。
笑意僵硬在嘴角,薛洋眼簾微垂,失魂落魄地看著手里的飴糖。
這糖……會有多苦呢?
@牧十七更新完畢?打卡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