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金婼尷尬地笑了笑,“曦臣你夸的我不好意思了,我可傻乎乎的,你們說反話我都聽不出來的?!?/p>
“這并不是反話?!彼{(lán)曦臣,“阿婼是個明白人,自己的行動一定都是有道理的。只是曦臣也想提醒阿婼,逃避并不是辦法?!?/p>
“你也要勸我回去成婚嗎?”金婼垂眸,眼眸中盡是倔強(qiáng)。
她何嘗不知道藍(lán)曦臣的話中的道理。
可是她才十五歲,她才剛剛遇見了一個喜歡的人,她不想回去,不想回去面對血淋淋的現(xiàn)實(shí)。
“……女孩子,到了年紀(jì)成婚,應(yīng)該的?!彼{(lán)曦臣都不知道自己說這話干嘛,他并不想讓她走啊。
頓了頓,藍(lán)曦臣又道:“只是人生苦短,若一味被現(xiàn)實(shí)所控制,只怕也無樂趣?!?/p>
金婼抬起頭看藍(lán)曦臣,眼中竟霧氣一片。
“是渙唐突了,抱歉?!彼{(lán)曦臣見金婼這副表情,著實(shí)吃了一驚,心下難免一陣后悔。
“沒有。”金婼抹了一把眼淚,“我很高興。這種事情,就連兄長也會說我不懂事。曦臣這樣理解我。我很高興?!?/p>
于是,蘭陵金氏金大小姐和姑蘇藍(lán)氏澤蕪君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同居”生活。
“曦臣,那只蝴蝶真漂亮!”
“曦臣,它好像很喜歡你誒!”
“曦臣,今晚有好東西吃哦!”
“阿婼,小心一點(diǎn),莫要摔到?!?/p>
“阿婼,飲酒傷身?!?/p>
“阿婼……”在藍(lán)曦臣的聲音中透露出無奈的時候,便是微醺的金婼靠在他肩上睡著了的時候。
可是美好的時光總是這樣容易失去。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那一天,金婼扣著斗笠,在鎮(zhèn)里采買,她剛剛看見一只蕭套,淺藍(lán)色的,很適合藍(lán)曦臣的裂冰。
順手買了下來,就去添置干糧。
旁邊的露天酒肆里坐著幾個太陽紋的溫氏子弟,他們喝得七葷八素,嘴里嚷嚷個不停。
“明天咱們溫公子要把蓮花塢攻下來作為云夢監(jiān)察寮,嘿嘿,不愧是溫公子,想法就是霸氣?!?/p>
“原本就是要下手的,前段時間因為屠戮玄武的事公子記恨了下來,這下子找個由頭就更方便了!”
“那魏無羨還真是膽大包天,敢和咱們對著干!”
“就是,明天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聽說云夢的姑娘水靈的很?!?/p>
金婼沒有再往下聽了。
她知道。蓮花塢要有難了。
她,怎么能袖手旁觀?
看了一眼手中的蕭套,她的心情無比沉重。
“賣信封信紙——”
半晌,金婼抬起頭,眸中一片堅定。
“阿婼?!币娝貋恚{(lán)曦臣下意識地打招呼,又看到她手中拎著的酒,“……飲酒傷身?!?/p>
金婼努力的像往常一樣對他笑:“少喝一點(diǎn),有什么關(guān)系嘛!”
她抿了抿唇,倒了兩杯出來,遞了一杯給藍(lán)曦臣:“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藍(lán)曦臣皺了皺眉:“阿婼,出什么事了?”
“誒呀?jīng)]有啦,就是今天挺高興的,想來我們認(rèn)識這么久都沒有一起喝過酒,你就陪我喝一杯唄!”金婼在笑,也忍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