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忘機,魏公子。”
一年未見,藍曦臣儒雅不曾減去半分,可眉眼之間多了些許沉悶。
魏嬰“澤蕪君,好久不見?!?/p>
藍湛“兄長,你出關了?!?/p>
藍曦臣“忘機,云深不知處一切可好?”
藍湛“一切安好?!?/p>
魏嬰“那是,藍湛當仙督,自然是好的,澤蕪君,你大可放一百個心!”
魏無羨瞄了眼藍湛,一派仙姿道骨之貌,頭束卷云紋抹額,面容孤絕清冷,一抹白衣更襯得他雅正端方,有道是有匪君子,照世如珠,景行含光,逢亂必出。這樣的藍湛,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沉著的讓人心安。
藍曦臣“魏公子,你說話還是那么直率啊?!?/p>
藍曦臣笑了笑。
藍湛“兄長,忘機請辭。”
藍曦臣“為何?”
魏嬰“藍湛,你這當仙督的好好了怎么就不當了呢?”
藍湛看向魏嬰,又收回了目光。于是又向藍曦臣行了一個拜禮,眼神一派堅定。
藍湛“兄長,仙督一職本應你是最佳人選,當初擔任并非本意,況且,忘機還有自己的事要去做,懇請兄長成全!”
藍曦臣自然是最了解自家弟弟的,十六年很苦,問靈也很苦,忘機過的并不好,藍曦臣想,自家弟弟這下再也不會放手了。
不夜天一戰(zhàn),魏無羨跌落懸崖,身死。藍湛,他有悔……
此后,藍湛依舊逢亂必出,只是多了一個目的,那就是尋魏嬰。
藍湛每天都會問靈,至于問的是誰,那人的名字早就成了他心頭的朱砂痣和不能觸碰的禁忌,還有,藍湛偶爾也會去看看小兔子,每當這時候,不茍言笑的含光君才會嘴角微微上揚。
藍曦臣曾問過藍湛:
“忘機,你還會一直等下去嗎?”
“會。”
“如果等不到呢!”
“窮盡一生。”
……
藍曦臣想到這些,對弟弟很是心疼,又怎會讓仙督一職來束縛住他。
藍曦臣“好,忘機,那幾日后在云深不知處舉辦清談會,昭告仙門百家?!?/p>
藍湛“謝兄長?!?/p>
藍曦臣“我們之間又有什么謝的呢?!?/p>
魏嬰“那個,澤蕪君,藍湛明日要和我啟程去云夢?!?/p>
藍曦臣“如此便好,魏公子,我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忘機,他…”
藍湛“兄長。”
藍湛一向知禮,如此不顧禮節(jié)打斷藍曦臣說話顯然有意為之。
藍曦臣也明白,嘆了口氣。
藍曦臣“罷了,當局者迷,忘機,還有魏公子,有些事情需要你們自己體會,這樣才顯得更加來之不易?!?/p>
魏嬰聽的一頭霧水,他是真心拿藍湛當知己的啊,要真的說對不起話,那就是他欠藍湛的太多了,早已無法還清了吧……
藍曦臣“對了,你們去云夢回來的時候,順便把江宗主也帶過來參加清談會,我也應該去看看懷桑了?!?/p>
魏嬰“澤蕪君,你懷疑過聶懷桑嗎?”
藍曦臣“如今,誰是誰非,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一問三不知也好,心機深沉也罷,他終究是為了大哥……”
只是雪落澤蕪空朔月,花盡斂芳徒恨生,終是無人再喚那一聲“阿瑤”。
魏嬰“澤蕪君你這樣想也好,那我就不提了?!?/p>
魏嬰“聽藍湛說,聶懷桑如今也是個像樣的宗主了,開始好好提升修為,也把清河治理的井井有條,說到底,還是赤峰尊的死,讓他一瞬間成長了許多?!?/p>
藍曦臣很心慰,他這個義弟終于擔起了他該擔的責任,不再是以前遇事只會求他的那個少年了。
藍曦臣“既如此,那我先去向叔父請安?!?/p>
魏嬰“澤蕪君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