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錢,小魚就離開了。但也沒敢走太遠(yuǎn),到了她所在的城市的的市區(qū)。
初離家鄉(xiāng),來到發(fā)達(dá)的市區(qū),小魚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但也很迷茫。她只想趕緊找個工作,不要睡街頭就好。
但還是因為小魚年齡太小,沒有公司愿意要她,小魚睡了好幾天人才市場的屋檐。
睡了一周大馬路,終于有個工廠要小魚了,小魚也沒談工資,她只想要一個落腳的地方。老板給小魚200塊一個月,但是包吃包住,雖然2000年河南工廠的工資水平是六七百一個月,但小魚不在乎,有人要她她就很開心了。
小魚到了工廠后,認(rèn)識的人就開始多了,過了一兩個月,小魚去了隔壁的工廠,收入多了一些,一個月400。
小魚對于周圍也開始熟悉起來,附近有條夜市街,小魚經(jīng)常和廠里的小姐妹一起去吃個麻辣燙,去買衣服。
也怪小魚自己就不是安分的人,如果只是安心上班,不要想那么多,也就不會發(fā)生后來的那么多事。
初中剛好是孩子很叛逆的時候吧,廠里有個男的對小魚示好,開始小魚不同意,因為她很喜歡小輝,她想和小輝在一起,她覺得等到她自立了,能養(yǎng)活自己了就回去找小輝,當(dāng)時小魚覺得自己很愛他,因為小輝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老板娘對小魚那么好。
但是,在廠里男孩阿大追了小魚幾個月之后,小魚感動了,從小打大,除了大姐,沒人對她這么好過,甚至小魚覺得阿大對他比大姐對她更好,他贊美她,體貼她,愛護(hù)她,小心翼翼的寵著她,于是小魚和阿大戀愛了,越看阿大越順眼,也覺得阿大很帥,因為他和別人不一樣,他會穿白襯衫。他還留著長發(fā),那個時候F4很火。
阿大是小魚第一個男人,帶小魚知道了很多不知道的東西,第一次去網(wǎng)吧,那個時候有了QQ號,傻傻的學(xué)打字,極慢極慢的打字速度,但是每次去網(wǎng)吧,總喜歡在QQ空間寫一堆莫名其妙很傷感的話,有些是小魚在別的地方看見,特意記下的,有些是小魚瞎編的。
因為去網(wǎng)吧,小魚認(rèn)識了一個改變小魚命運的人,小軍。
小魚和阿大在一起了一段時間,但是僅限于拉手,接吻,寫紙條??尚≤姴灰粯?,小魚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小軍就把小魚吃干抹凈了。
小軍大小魚6,7歲,算是那種痞子混混,但小魚和他在一起后,小軍就送了小魚一部小靈通,這樣方便聯(lián)系。這是小魚第一次收男人的禮物,心里說不出的感覺,開心,也愛在同事那顯擺。
過了一周左右,小軍就讓小魚去小軍朋友那上班,去金店賣首飾。
小魚很惶恐,金首飾,她近距離都沒看過的東西,小魚也不懂,更不知道怎么賣,小魚不太想去,因為這事,小軍和小魚大吵了一架,罵了她一頓。
不過,后來,小魚還是去了金店。
那次吵架后小軍就不理小魚了,小魚主動找小軍復(fù)合,并硬著頭皮去上班了。
那個時候的小魚,第一次見識到“有錢人”,花兩千塊錢買條項鏈,在小魚眼里那可是天價了。
但是好日子過了沒幾個月,小魚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生下來的話小魚就沒工作了,小軍也不給小魚生活費,所以小魚不可能生的,當(dāng)小軍說打掉,小魚也沒多大難過。年紀(jì)小也不太懂,流產(chǎn)完的第二天還高高興興跟著同事去喝酒吃夜宵了。
小魚覺得小軍對她還挺好的,雖然也吵架,但是挺護(hù)著小魚,也舍得給小魚買衣服和吃的。
但是,后來小軍劈腿了。雖然他劈腿了,但小魚也不恨小軍,那個時候的小魚很自卑,在他知道小軍劈腿的時候,小魚自己主動退出了。
小魚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金店的另外一個同事說她要去商丘,準(zhǔn)備辭職。小魚腦子里又冒出了一個想法,她也要去商丘看看,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小魚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義無反顧的跟著同事去了商丘。
小魚到了商丘才真的有點傻眼了,找工作真的好難啊,當(dāng)時是住以前金店的同事那,手上的錢快花完了,同事對小魚說你要不還是回去吧。
小魚是又自卑又敏感卻又很要強(qiáng),她當(dāng)時覺得前同事的意思是不想讓小魚住她那了。
小魚一狠心,當(dāng)天就在洗腳店找了一個打掃衛(wèi)生的工作,搬了出去。
小魚在洗腳店的日子,沒想太多,因為店長說,小魚可以學(xué)按摩,然后當(dāng)技師,可以賺更多的錢。
所以,小魚每天除了打掃衛(wèi)生,還非常認(rèn)真的學(xué)按摩,店長說,沒見過小魚這么認(rèn)真的人。其實小魚很久沒照過鏡子了,她要是照了鏡子就會發(fā)現(xiàn),和阿軍在一起的這一年,小魚變得有女人味了,身高長了皮膚好了,胸和屁股都翹了,已經(jīng)出落成一個小美女了。
第二個月,遇上人不夠的時候,店長就讓小魚出去按摩了。
這份工作,做了半年多,期間有個客人彪哥經(jīng)常來按摩,每次都點小魚。
彪哥很關(guān)心小魚,成熟的彪哥讓小魚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父愛的感覺,小魚很依戀彪哥,后來,小魚和彪哥在一起了,彪哥說讓小魚搬到他那去住,給他做做飯,給他一個人按摩。
當(dāng)時的小魚,傻傻的陷入了和彪哥的戀愛中,也沒想過成熟體貼的彪哥,有顏又有錢,怎么這么大年紀(jì)沒結(jié)婚就看上小魚了,小魚貿(mào)貿(mào)然就搬了過去,房子真是彪哥自己的,也真的只有彪哥他自己一個人的東西。
單純的小魚沒有什么想法,就是覺得彪哥對她好,那她就和彪哥在一起,她可以不用那么累,在按摩店真的挺累人的。
當(dāng)時的小魚很崇拜彪哥,阿大和小軍和彪哥一比,就覺得阿大和小軍都好幼稚。而且彪哥是屬于那種很貼心,很會照顧小魚情緒的人,第一次彪哥帶小魚去吃牛排時,小魚之前沒吃過牛排,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刀叉怎么用,彪哥沒有問小魚,只是很紳士的幫小魚點了牛排,上菜后,彪哥又很貼心的幫小魚把牛排都切好了。
小魚就當(dāng)了幾個月的家庭主婦的日子,彪哥經(jīng)??湫◆~做飯好吃,小魚給彪哥按摩也毫不含糊,分外賣力。只是彪哥并不經(jīng)?;貋恚丶业念l率就和去按摩店的頻率差不多。
小魚很無聊,尋思著找份工作,很巧的是,附近有家金店剛好招工,小魚就去了。
彪哥也會給小魚錢,小魚當(dāng)時覺得自己好厲害,有那么多錢了。
小魚想起了自己的那張欠條,于是給老板娘阿姨打了電話,要還了她一千塊錢。
老板娘阿姨是好人,一聽小魚要還她錢,她一直說,在外面不容易,讓小魚給自己買點吃的,長身體的時候,要吃好一點,衣服也要買,女孩子要打扮一點,讓小魚把錢留著,等以后有錢了再還她。還一直問小魚的情況。
小魚又想起了小輝,心里一陣苦澀,小魚也沒敢和老板娘阿姨說別的事,就說自己在金店上班,賣出去了有獎金拿。
小魚執(zhí)意要給老板娘阿姨還錢,阿姨說以后想回去了,就還住她家,房間還給小魚留著呢。
就因為這句話,小魚哭了很久很久。
彪哥說他有事要忙,兩三個月都不會回來,說是什么什么項目,當(dāng)時的小魚也聽不懂。
反正彪哥他每次都會提前和小魚說,他要忙,也會交代小魚他忙的時候不要打擾他,有事他會聯(lián)系小魚。
小魚當(dāng)時真的是不懂,以為彪哥他真的是很忙,也不知道所謂的不要打擾他,是他不方便接電話。后來才知道那個時候彪哥不是去忙項目,而是他老婆生二胎,他回去陪產(chǎn)了。
過了幾天后,小魚覺得她有必要回家一趟了。小魚出來后,就沒有見過大姐,也聯(lián)系不上大姐,她也很想小輝。
小魚計劃著,回去了給大姐買個手機(jī),這樣以后聯(lián)系大姐就很方便了。
反正手上有錢,想到就去做了,小魚就回老家了,按照之前約好的,小魚找到面館老板娘,還了她一千塊錢,并住到面店老板娘阿姨家,順便給她帶了點禮物,但是那時候小魚全然沒有想過要去看一下她的爸媽,沒想過要回家看看,那個時候?qū)τ谀莻€家,小魚只有深深的恐懼,沒有一點留戀。
小魚和大姐重聚的開心,抵過了別的一切,小魚每天和大姐一起玩,還帶大姐去了阿姨家吃飯。
期間,阿姨的兒子小輝,那幾天剛好也在家,小魚開心極了,她們?nèi)齻€年紀(jì)又差不多,所以每天都在一起玩。
小輝當(dāng)時還在上學(xué),以前小魚和他也見過很多次,小魚喜歡和小輝說話,但小輝總是不太搭理她,小魚知道小輝救她不是喜歡她是看到了不管是誰他都會救,小魚很喜歡他,經(jīng)常和他說話,但小輝不喜歡小魚總是不冷不熱的,小魚就知道了小輝的想法,不然小魚也不會接受阿大的追求。
但這次回來,小魚明顯的感覺不一樣了,她們?nèi)齻€有很多話可以講,說說笑笑,一起玩的很開心。
但是,往后很多年小魚大部分的痛苦,大多都來源于小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