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留仙山
“她還是這樣嗎?”火夕惋惜地看著遠(yuǎn)處獨坐的白衣女子。
舞青蘿也嘆息搖頭,比劃一個手勢:“三魂去兩魂,身體只有一魂!她現(xiàn)在能這樣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p>
“我聽師傅說,其他的魂魄怎么追尋都找不到,可苦了師娘?!?/p>
人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如果少了一魂,多病,多疾,智力不全等,少兩魂者,人活神隱。
園中涼亭,默默獨坐著一名白衣女子,青絲漂浮,身姿纖細(xì),弱柳扶風(fēng),人人見之都談神女也。
多年前,長留仙山突然出現(xiàn)了一名傷痕累累的女子,獻(xiàn)血染紅了白衣,可憐又吃驚。
笙蕭默之妻霓漫天,立即帶回銷魂殿。
只是那女子傷勢過重,而且少了兩魂,空有美貌,卻無神。
這些年,霓漫天一直在求醫(yī),只是一直沒有任何作用。
笙蕭默最后猜測,她的兩魂可能不在此方世界,即使用了追魂術(shù)也無用的。
“惜音,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霓漫天難過又復(fù)雜地看著白衣女子,笙蕭默把她攏進(jìn)自己懷里,安慰:“別擔(dān)心,她會沒事的?!?/p>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霓漫天有一個很重要的好友,每每說起什么事情,她都會驕傲地說,“是她教的,是她告訴我的······什么美人,柳惜音才是最美的?!?/p>
霓漫天為人高傲張揚(yáng),一向不低頭,可見她這位好友在她心里是多么重要的。
笙蕭默一度吃味,霓漫天笑他小氣鬼。
柳惜音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景色,一只彩蝶飛過,她的眼眸也隨之移動,直到彩蝶飛離自己的視線,她又靜靜地看著面前如舊的景色。
“你在看什么?”霓漫天滿臉笑容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如果是平常人,都會忍不住嚇一跳,但柳惜音沒有,她如死水一般平靜。
霓漫天也不介意她這般模樣,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你說你走的時候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嚇?biāo)纻€人。”
“等有空,我?guī)慊嘏钊R看看?!?/p>
“我前幾天給你買了好多衣服,雖然你穿白色好看,但其他顏色的也不錯~”
霓漫天盤坐在柳惜音面前絮絮叨叨,有的沒的。
柳惜音微微歪頭,像是在認(rèn)真分辨她說的話,又好像沒聽懂她在說什么。
兩人這樣的行為在他人眼中見怪不怪了。
銷魂殿的人都知道,只要有些時間,他們的殿的女主人就這樣,她們面對面而坐,一個人在眉飛色舞,一個人在默默聽著。
霓漫天揚(yáng)眉嬌笑:“我對你太好,笙蕭默都吃味了,沒少跟我吵架。”
這句話后,柳惜音平靜淡漠的面容上出現(xiàn)一絲波動,吵架···吵架···
兩個字勾起了什么回憶,柳惜音腦海中出現(xiàn)一抹模糊的灰色背陰,他好像很生氣,就這樣離開了···
沒有等她···
一滴淚悄無聲息落下。
坐在她面前的霓漫天笑聲戛然而止,“惜音,你哭了?”
這是多年來,柳惜音出現(xiàn)了第二個表情了,哭泣。
柳惜音從無聲的落淚,隨后變成了嗚咽,悲涼而痛苦,口中還喃喃:
柳惜音“別吵架···別吵架···”
作為修仙者的霓漫天自然聽見她說的什么。
吵架,是這個詞影響了柳惜音的情緒,而且還是一個不好的情緒。
霓漫天焦急上手給她抹去淚水,安撫:“好好,不吵架,我和笙蕭默沒有吵架?!?/p>
“別哭了?!?/p>
臉上的淚越抹越多,打濕了霓漫天的袖子。
這里的動靜最終還是引來了笙蕭默等人。
“漫天,她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是我說了什么話刺激了她?!”霓漫天道。
柳惜音“聶懷桑····”
柳惜音“懷?!ぁぁぁぁ?/p>
柳惜音“我害怕····”
斷斷續(xù)續(xù)的話從柳惜音口出。
笙蕭默等人不知道她口中的聶懷桑是誰,但不難猜出一定和她變成這樣有關(guān)系。
為了阻止她的情緒崩潰,笙蕭默直接用法術(shù)讓她昏睡過去。
柳惜音瞬間倒在了聶漫天懷里。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這個多年如死水的美人兒。
清河聶家
夜風(fēng)微涼,拂入屋里。
聶懷桑在桌案上書寫著什么,突然心口一怔抽疼。
他面如痛苦扶上胸前,心還在疼。
這種痛他感到十分悲傷,像有人在牽引著他。
風(fēng)卷傳音,他的耳畔似乎聽見了熟悉的呼喚:
柳惜音“懷桑···”
聶懷桑眼眸閃爍,
聶懷桑“惜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