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錦翊進教室一來,獲得的就是同學(xué)們沙雕般的歡呼。蔚涵楓以前從別人的言談舉止中,得出結(jié)論:這個“翊神”注定不平凡。
對于別人來說。不包括他。
呵,打架,爆粗口,真是不平凡。
他不相信這樣的人會是班級里的“頂梁柱”,不然班長,學(xué)習(xí)委員這些是干嘛的?
下午的一段時間。錦翊沒怎么下座位,那個叫“江之漾”的估計是被他一疊大練呼的有點暈,走路都是“飄”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一般。
放學(xué)之后,余潘和江之漾一人一邊把錦翊夾在中間。三人妥妥的是校園里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
蔚涵楓只是靜靜地在后面走著。
突然,從他身邊跑過一個女生,應(yīng)該是陸安晚。
她從三男生后面揪住了錦翊的衣角。錦翊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江之漾和余潘兩人對視一笑,打了招呼先走了。錦翊仿佛看見了一邊的蔚涵楓,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瞥,和陸安晚繼續(xù)向前走。
“沒想到,你會被退……”陸安晚低頭朝前慢慢走,聲音小到仿佛空氣一般。她死死地攥著自己的衣角,來回小幅度的拉扯。
她緊張到不自在,風(fēng)吹在臉上都是熱的。之后的好長一段時間里,錦翊沒說話,空氣都凝固住了,使她喘不過氣。
錦翊手提著僅僅裝了幾支筆的包,面無表情的朝前走,他緩緩地低下頭,只是迅速地一提嘴角:“是啊……”那幾張可憎的臉,至今他仍深深地記在心里,就像一道長長的疤痕,注定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扭曲的事實,從他們丑陋的嘴角里流出,盡顯的可笑荒謬。
他抬起頭,嘲諷似的說:“也沒想到,離開我,你會被欺負(fù)的這么慘。”陸安晚一愣:“你,怎么……”
“你的額頭?!卞\翊打斷她,“有血印?!标懓餐淼难劢且呀?jīng)開始泛淚花,似乎下一秒就會帶著所有的怨恨和無奈傾瀉而下。她忍著,頭低的更深了。
“我,想,跟你說件事?!彼套∴ㄆ囊粽{(diào),小聲的說。接下來的話,她不知如何開口,才會顯得不突兀。
人,總是會因為未來而擔(dān)心,總是覺得自己不夠優(yōu)秀,而她的多愁善感,估計到了極致。也正因如此,她總是被排擠,欺壓,貶低。
“垃圾玩意?!薄安灰樀呐恕!?/p>
這樣難聽的標(biāo)簽,不知被貼了多少個,每一個都戳穿了她的心臟。而他,總是無條件,無意識地將她護在身后。即使每次都會嫌棄自己一兩次。她對他更多的,是敬畏與感激吧…
錦翊也不會想過,那天,就在夕陽下。
這“小透明”會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氣,對自己說出那句話吧。
他對那些也只是一笑而過,答應(yīng)沒答應(yīng),他自己都不清楚。不過,在她說出那句話的同時,他也覺得欣慰,因為只要踏出第一步…
她在成長,他在看著她成長,“枝干”只要稍微傾斜一點點,他就像趕緊扶正。她想活出自己,卻總在被欺負(fù)時被他護在身后。
這種感覺,很奇怪。
“我也有一件事?!卞\翊抬頭望向天空。他靜靜感受風(fēng)的溫度,如果,那是我們心中的溫度該多好。
“什,什么?”陸安晚緊張到手指發(fā)僵,連臉都冷凍住了,表達不出任何感情。內(nèi)心狂風(fēng)驟雨,而她只是在風(fēng)口浪尖上一葉小小的木舟,下一秒就會墮入海浪之中。
“我們,不合適?!?/p>
沉默………………
這段時間里,兩人的心里都經(jīng)歷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陸安晚抹去了眼角的淚花,終于長舒了一口氣,舒出自己內(nèi)心所有的阻隔,禁錮。
云淡風(fēng)輕。
這句話,終究還是會被表達出來。
錦翊覺得是時候該放手了。讓鳥兒翱翔于屬于她的那一片天地,總比囚禁好。
風(fēng)吹來,清新而又舒適,我們心里,現(xiàn)在空闊無比,可容下樹生長,花綻放,云飄蕩,太陽閃耀。
陸安晚微笑著,緊繃的神經(jīng)弦松弛下來。心花開在傷痕的裂縫里,朝陽生長。
一切,都是一場夢,我才是主角,我來支配我的生活,別人,呵,無法干涉。
“我還以為……”
“以為我不會答應(yīng),是吧?”錦翊接著她的話說,沉默一會,他也笑了:“你不應(yīng)該被保護的一點磨難都經(jīng)歷不到?!?/p>
對,如果那樣做,那將會是我的錯。
陸安晚開朗的笑著:“是的,人總是要經(jīng)歷坎坷的瓶頸,才會成長啊!”錦翊咳了幾聲:“這種大道理誰都會講,做出來才是王道?!?/p>
“你會的?!卞\翊緊接著說,望向了校門口的景致。陸安晚看著他的側(cè)臉,微笑著回答:“嗯?!?/p>
不知不覺,兩人出了校門。
兩人一句話都沒說,互相對視一眼,提起嘴角,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再見,錦翊?!?/p>
“再見,陸安晚。”
夕陽下,我們道別對方,道別自己。
愿你在未來朝著自己想要的輪廓發(fā)展,成長!
再見,過去的我們。
再見,過去的自己。
-----致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