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站起身來,緩緩向陣外走去。
藍忘機伸手要攔,魏無羨卻搖了搖頭:“你先好好調(diào)息。她傷不了我!那妖靈也受傷不輕,短時間不會來了。”
藍思追站起身:“含光君,我們調(diào)息好了。讓我們陪魏前輩去吧?!?/p>
含光君一直都在維持著陣法,他們都換了好幾輪了?,F(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含光君也需要盡快調(diào)息。魏前輩雖然喜歡逗弄他們,但大事上極為精明,也極有分寸。這會兒要出陣,肯定是有必須要處理的事情。
藍景儀沒吱聲,只是一個勁兒的在旁邊點頭。
藍忘機微微頷首,這才閉眼打坐調(diào)息。
魏無羨知道如果不帶思追和景儀,藍忘機必然不放心。那就帶上吧,反正應(yīng)該也沒什么危險了??杉幢闶沁@樣,他還是又分了一些符箓給兩人,才帶著他們踏出了陣法。
三人小心翼翼、左顧右盼了半天,確定是半分動靜也沒有,這才放心向著女鬼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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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開藍忘機,藍景儀的嘴就又忍不住了:“笑什么笑!難看死了!都階下囚了,不曉得你還在笑什么!”
女鬼惡狠狠地看著藍景儀,估計也是沒想到這個小家伙居然還敢懟她!
魏無羨嘆了一口氣:“喂,美人兒,換個臉說話唄?你這個臉……真的不好看。”
那女鬼貌似這才想起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看著三人無語了半晌,才道:“那你得先把我解開才行?!?/p>
“不行!”景儀警惕地說,“太危險了!”
思追拉著魏無羨,也不同意:“不行!”
“沒事兒。有我在,她翻不起浪?!蔽簾o羨拍了拍思追的肩膀,溫和地說道。
魏無羨看著女鬼:“你知道我是誰吧?”
女鬼點頭:“知道?!?/p>
魏無羨笑了笑:“那就好。我看你也不是惡鬼?!?/p>
“這還不算惡鬼?”藍景儀低聲吐槽,“真不曉得什么樣的鬼在您眼中才算惡鬼!”
“她并沒有惡業(yè)纏身。剛才也只是恐嚇居多,并沒有傷人?!蔽簾o羨看著女鬼說道,“不想魂飛魄散,就別再作妖了?!?/p>
女鬼這次老實應(yīng)了:“是?!?/p>
魏無羨一彈指,黑煙緩緩散去,松開了對女鬼的桎梏。
那女鬼倒是沒再作妖。抬手一遮,再放下時,又恢復(fù)了正常的臉。還是那么窈窕美麗,只是少了一些鬼氣,沒了風(fēng)塵的味道,反而多了一絲清麗。身上的衣服這次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換成了時下農(nóng)家女的襦裙短襖。
女鬼朝著魏無羨盈盈一拜:“柳鶯見過老祖?!?/p>
魏無羨用陳情敲著手:“ 這下總算是順眼多了?!?/p>
藍思追和藍景儀眼睜睜地看著女鬼瞬間完成的大變活人,都有些吃驚!
聽先生說過女鬼會變幻,卻沒親眼見過。如今眼見為實,兩人都有些振奮!這可是比老先生課上講的實在多了!也有趣多了!魏前輩也真厲害,沒看到先前那么厲害的女鬼,在魏前輩面前都規(guī)規(guī)矩矩,不敢逾越嘛!
“為何為虎作倀?”魏無羨掏出酒壇,喝了一口酒,淡淡地問道。
女鬼柳鶯期期艾艾地道:“老祖,小女子也是沒辦法。那槐樹于我有恩?!?/p>
“槐樹?”
藍思追和藍景儀驚詫地互相看了看。
原來那些樹根是從那棵槐樹上過來的???
柳鶯點了點頭:“是。”
“前后兩次的人都是它殺的?”
“是?!?/p>
“為何要殺人?”
這也是魏無羨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按樹齡來說,這棵古槐樹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年代久遠了,這么長的時間跟村子里的人都是相安無事,如果沒有特別的理由,即使修成妖靈,它也不會做出屠村的舉動。
“老祖容秉?!绷L絮絮地道出始末——
“事情是這樣的……”
“聽老鬼們說,古槐已經(jīng)活了1200多年了。因為一直枝繁葉茂,加之年代久遠,人們都很信奉它。每年大年初一 ,還要去祭拜?!?/p>
“大概100多年前,它終于修出妖靈,開了靈智。因為常年受了人間香火,也有了幾分神氣。為了回報村民,它也竭盡所能。雖不能呼風(fēng)喚雨,可也常常幫村民擋一些災(zāi)劫。”
魏無羨懶懶地道:“那這是好事?。 ?/p>
他在附近找了找,沒找到石頭,干脆席地而坐。
體力不支,還是坐著舒服。
“受了人家的香火,自然該回饋人家,怎么反倒恩將仇報???”藍景儀忍不住也插口問了一句。
柳鶯苦笑道:“誰也不想作惡啊。它千年修行,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又怎么會愿意墮入歧途?事情是從兩年前開始的?!?/p>
“ 兩年前,村里搬來了一對夫婦,當(dāng)家的是個貨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