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羨,你在不起床,就遲到了!”魏仙然看著滿屋子到處都是散落的藍氏家規(guī),不禁無奈喊道。
“來了來了!”魏無羨從滿是藍氏家規(guī)的床上龜速般的爬了起來,和魏仙然一同去了雅舍,參加拜禮。
“天地自然,方殊之大宗,藍氏崇教,開宗明義,明本,辯問,極言,勤求,此四則,為諸子戒?!?/p>
眾人齊作揖,回道:“尊師命!”
“藍氏家規(guī),凡三千五百條,曰,不可習(xí)歪門邪道,不可私用暗器,不可攬收學(xué)徒,傳非其人…………”
聽著那人讀著左一條不可,右一條不可,饒是向來知書達理,溫婉大氣的魏仙然,都深感無聊,真不知道,阿臣到底是怎么在這個規(guī)矩眾多的地方活下來的,想著不禁有些佩服藍氏眾人!
而一旁的魏無羨早就聽的在那兒打起哈欠,看著周圍眾人聽的津津有味,不禁搖了搖頭,唉…三千多條家規(guī),念完不得幾個時辰?。空鎵蚵闊┑?!想著不由撐了個懶腰。
一時之間,雅舍內(nèi),不知是哪兒傳來一陣鳥叫聲,魏無羨魏仙然,江澄江厭離藍忘機等人顯然都聽見了!不禁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也不知是哪兒傳來的!
魏無羨左顧右盼,終是找到了那藏鳥之人,就在自己右手邊,不禁悄聲問道:“喂!你藏了什么好東西?”
聶懷桑望了望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露出自己衣擺藏著的金雀。
魏無羨一臉好奇的問道:“這什么?”
“我來的路上發(fā)現(xiàn)了一只金雀,足足追了三天呢!怎么樣?囂不囂張?”聶懷??粗簾o羨,一臉得意的說道。
“囂張!好玩兒!”魏無羨嘴上答著,眼睛卻是眨都不眨的盯著那只金雀,又道:“還是金色羽毛???”
“可不是嘛!我跟你說,它好玩兒之處多著呢!”聶懷桑說著說著,不禁對上遠處藍忘機那雙冰冷的眸子,不由,趕緊閉了聲,不在說話。
魏無羨倒是不怕,還沖著那藍忘機揮了揮手,打著招呼,發(fā)現(xiàn)藍忘機理都不理,終還是尷尬的收回了手,乖乖聽學(xué)。
倒是一旁魏仙然,看著不禁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阿羨吶,終于碰上硬石頭了!
“蘭陵金氏拜禮!”
“蘭陵金氏金子軒拜見先生!”
“蘭陵金氏金書瑤拜見先生!”
金子軒金書瑤二人說完齊作揖!
“先生彌綸太虛,不屑俗物,家父特意為先生廣尋天下之經(jīng)典,編就河洛經(jīng)世書一套,并用金線編成,還望,先生不棄!”金書瑤一番話,說的得體知禮,惹得藍啟仁,不由多看了幾眼。
魏無羨看著倒是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雍容華貴??!”
“華而不實!”前排的江澄,倒是嫌棄的說道。
“別鬧!”江厭離看著這不省心的兄弟兩,不由皺眉低聲說道。
“清河聶氏拜禮!”
“清河聶氏聶懷桑拜見先生!”說完作揖。
“懷桑代聶氏向先生進獻紫砂丹鼎一尊!”說完看向身后的孟瑤點了點頭。
孟瑤頷首,說道:“清河聶氏副使孟瑤特代表聶宗主獻上紫砂丹鼎一尊,紫砂古拙莊重,質(zhì)樸渾厚,正如藍先生傳道受業(yè)之品格!請先生不棄笑納!”
孟瑤說著,角落不禁傳來兩名江氏弟子的對話。
“唉?這是誰???”
“他就是那孟瑤!”
“這孟瑤便是金宗主的私生子吧?”
“聽說他曾前去金氏認親,結(jié)果被踹下金陵臺!后來才投到清河聶氏的門下!”
“同為金宗主之子,這待遇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p>
孟瑤聽著不禁,緊了緊手中的禮。
而一旁聽著江氏弟子的議論聲的魏仙然,卻是頭一次感覺到了丟臉,不禁大聲呵斥道:“剛剛是誰說的,站出來!”
在場眾人都被這一聲怒斥,驚呆了神,這可是藍氏拜禮,竟有人敢在拜禮上這么大聲?
魏仙然看著無人站出,不由掃視了剛剛那兩名說話的弟子,微微笑了笑,說道:“若是自己站出來,一切都好說,倘若,是被我揪出來,那可就不好解決了!”
看著魏仙然那刺眼的笑容,魏無羨等人,深知,這是要發(fā)飆的節(jié)奏,不禁趕忙說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站出來?等著被揪出來嗎?”
那兩名弟子,聽著不由趕緊站出來,看著滿臉笑容的魏仙然,趕忙跪下,求饒道:“還望大師姐贖罪!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呵!下次敢不敢我不知道,這次,我看你們倒是很敢??!”說著魏仙然,緩緩抬步走向一旁尷尬的孟瑤,作揖,抱歉的說道:“在下云夢江氏魏仙然,代門下兩名弟子,向孟副使道歉,門下弟子是我管理不當(dāng),還望孟副使見諒!”
“不敢不敢,孟瑤只是一個小小的副使,怎可讓你這般對待?”孟瑤趕忙扶起魏仙然,謙遜的說道。
“人,生而平等,都是一樣的,做錯了就要認,這是我教導(dǎo)門下弟子不當(dāng),我認!”魏仙然笑了笑,說道,轉(zhuǎn)身又看向那兩名跪在地上的江氏弟子,發(fā)話道:“你們二人回去,向江叔叔請罪!聽學(xué)便不必跟著了!若是等我回來,讓我發(fā)現(xiàn),你們偷工減料,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兩弟子聽完,便慌忙離去,魏仙然看的不禁又搖了搖頭,若是真認錯應(yīng)當(dāng)?shù)狼溉缓笤僦t卑離去,而不是這般!想著不由看向中間坐著的藍啟仁,作揖,說道:“還望藍先生,見諒,此乃江氏弟子之錯,不能不訓(xùn)!”
藍啟仁自魏仙然說話便一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饒是他這個家規(guī)三千多條的先生夫子,都指不出一點錯來,這云夢江氏,可真是撿到寶了!想著不由又看向一旁的藍曦臣,若是能拐回來當(dāng)藍氏主母,那也是極好的!
“無事,你做的很對!人,生來就是一樣的,雖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但有改變的權(quán)利,孟副使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許是對魏仙然好感倍增,不由說話都好聽了些。
一旁的藍曦臣,不禁下臺親自收起孟瑤手上的紫砂丹鼎,還笑著說道:“素聞,聶宗主手下有一得力副使,今日一見談吐溫文,果然不凡,這紫砂望之不俗,正是藍先生的喜好!”
“多謝澤蕪君,和這位姑娘!”
魏仙然和藍曦臣相視一笑,回了原味,氣氛又回至之前那平靜的模樣。
———而此時,云深不知處門口———
溫晁帶著溫情溫寧以及大隊溫氏人馬大搖大擺的來到云深不知處。
溫寧倒是一臉擔(dān)憂的看向自家姐姐,卻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尋常之處,也就只好就此作罷!
“公子!請出示拜帖!”
溫晁挑了挑眉看向身后的溫情溫寧,又回頭看向身前的藍氏弟子,不屑道:“拜帖?”
“云深不知處無拜帖不入!”
那弟子剛說完,只見溫晁揮手間,那弟子的領(lǐng)口便自己燒了起來,怎么也滅不掉,溫情看著若還不救,便會被燒死的藍氏弟子,不禁趕忙上前施法救人,又轉(zhuǎn)頭看向一旁一臉臉囂張的溫晁,低聲道:“仙督有命,派我暗中查訪,不宜打草驚蛇,我們不要這么張揚!”
溫晁看著眼前的溫情,不禁挑眉笑了笑,終究還是不作言語,轉(zhuǎn)身進了云深不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