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團(tuán)大破慕西山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紛紛,男男女女?dāng)y家?guī)Э?,齊聚廣靈街頭,一時間人聲鼎沸,人頭攢動,都想一睹傅三少的風(fēng)采。
李菁菁,寧祖兒一大早就選了個絕佳的位置,站在天橋上,翹首期盼地看著城門口,寧祖兒特意選了一件龍鳳湖藍(lán)秀禾長裙,李菁菁一身梅花粉色長裙,臉上撲著淡淡的胭脂水粉,站在人群中尤為醒目。
李菁菁雙手緊緊地握著寧祖兒的手,“他們怎么還沒有回來?”
“慕西山離廣靈有一段距離,應(yīng)該沒有那么快,”寧祖兒安慰著李菁菁,內(nèi)心也是激動不已,他終于回來了,還是凱旋而歸,這可是他第一次帶兵外出,人這么多,他能看到自己嗎?
“祖兒,我今天的衣服漂亮嗎?”他會不會不喜歡。
“漂亮,很漂亮,好似九天仙女下凡塵?!?/p>
“你說他是坐車還是騎馬?如果坐車那豈不是看不到我了?!?/p>
“這個,”寧祖兒拍拍她的手,“菁菁,別緊張,放輕松,他會看到的。”
傅致遠(yuǎn)把宴請豐臣秀吉的宴會放在了軍政宴會廳,軍界政界有頭有臉的人物悉數(shù)到場,還請來了報館的記者。
“大帥。”
“大帥。”
傅英杰一行人一走進(jìn)宴會大廳,所有人都過來問候行禮,傅英杰一一朝眾人點頭微笑。
“大哥,豐臣秀吉還沒有到,”傅致遠(yuǎn)指指樓上,“要不要先去樓上?”
“好,”傅英杰朝眾人點頭問候,他也不是特別愛應(yīng)酬的人,很多時候只是迫于無奈,能躲的時候也就躲過去了,正抬腳準(zhǔn)備上樓,門口傳來一陣躁動,扭頭看去,三個身著和服的人走了進(jìn)來。
宴會廳里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三個腳穿木屐,手握長劍的人日本人。
為首的一個人掃視一圈,向傅英杰走去,“傅大帥,在下是駐華大使豐臣秀吉,幸會。”
“大使何必這么客氣,中國人見面禮儀可沒日本人那么講究,不需要九十度鞠躬,握手就好,”傅英杰微笑著伸出手,“豐臣君幸會?!?/p>
豐臣秀吉面色微變,看看他伸過來的手,也只好入鄉(xiāng)隨俗。
“這是我的弟弟傅致遠(yuǎn),現(xiàn)在是我的秘書長?!?/p>
“二少,幸會,”豐臣秀吉笑著伸出手,“久聞二少飽讀詩書,氣質(zhì)才華橫溢,高雅光彩虛懷若谷,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p>
“大使謬贊了,”傅致遠(yuǎn)一臉謙虛,“我一介書生怎能和大使一般威名遠(yuǎn)播,橫掃四方?!?/p>
豐臣秀吉面色有些難堪,指指身后,“千葉正藝,榮倉修,我的貼身侍衛(wèi)?!?/p>
“大帥,二少?!眱扇藦澭卸Y。
“客氣了,致遠(yuǎn)好好招呼兩位客人,大使我?guī)阋娨幌萝娬绲恼藛T,”傅英杰朝他做了個請,豐臣秀吉朝后面兩人點點頭,跟在傅英杰后面向人群走去。
“大同果然人杰地靈,華燈璀璨,繁花似錦?!必S臣秀吉暗自感嘆,自己的祖國若有這般繁華該多好。
“豐臣君若是喜歡,就多留些時日,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傅英杰朝他舉起酒杯。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豐臣秀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聽聞晉西的名勝古跡繁多?!?/p>
“這確實,五臺山、云岡石窟、九龍壁、雁門關(guān)、蒙山大佛、平遙古鎮(zhèn)、雙林寺、鎮(zhèn)國寺、資壽寺、杏花村、玄中寺、磧口古鎮(zhèn)、李家山,大大小小的景點數(shù)不勝數(shù)。”
“這些大帥都去看過?”
“也并沒有都去過,豐臣君若是喜歡,我可以找人陪您四處走走逛逛?!?/p>
“那就有勞大帥了,”豐臣秀吉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聞聞,“這是什么酒?芳香馥郁,絲滑爽口。”
“這正是杏花村的杏花釀。”傅英杰晃動著酒杯,“不知比起貴國的清酒可否略勝一籌?!?/p>
豐臣秀吉放下酒杯,“中國制酒歷史源遠(yuǎn)流長,品種繁多,名酒薈萃,享譽(yù)中外,豐臣秀吉是日本人,從小喝清酒長大,內(nèi)心自然會偏向清酒多一些?!?/p>
“豐臣君倒是一個直言不諱的人,”傅英杰微笑地看著他,“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豐臣君此次遠(yuǎn)道而來,恐怕不止是為了喝酒看古跡這么簡單吧!”
“大帥快人快語,那我就直說了,我大日本天皇陛下愿意與晉西結(jié)為同盟之好?!?/p>
“額,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傅英杰抬起腿,“我晉西一片繁榮昌盛,為何要與你們結(jié)為同盟之好。”
“晉西一片繁榮昌盛這是有目共睹,但是這些年來,戰(zhàn)亂不斷,西有段祥瑞,南有張學(xué)庸,想必大帥也很是困惑?!?/p>
“生逢亂世,有戰(zhàn)亂在所難免,”傅英杰一臉笑意,“豐臣君提這些事所謂何意?”
“只要晉西愿意與我國結(jié)為同盟之好,我們愿意幫助大帥鏟除后患?!?/p>
“這倒是個誘人的說辭,”傅英杰點點頭,“你們愿意幫助我?有什么條件不妨直說?!?/p>
“我們要西山的使用權(quán)?!?/p>
“西山?”傅英杰一臉冷笑,胃口倒是不小,西山是華中最大的煤礦開采地,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傅家?guī)纵吶嗽⊙獖^戰(zhàn),出生入死只為了守住那里,這些強(qiáng)盜說要就要。
“這件事非同小可,大帥可以慢慢考慮,”豐臣秀吉端起酒杯。
“我憑什么相信你?”傅英杰沒有動,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大帥是想讓我們拿出誠意,”豐臣秀吉面露喜色,只要他有這想法,這事就有希望。
“樓下的舞會開始了,一起下去跳舞吧!”傅英杰起身向外走去,豐臣秀吉只好跟著下樓,他話只說一半,究竟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這事不能操之過急,還要從長計議。
“怎么還沒有來?”李菁菁餓的都快站不住了。
“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寧祖兒攙扶著她。
“不要,萬一我們現(xiàn)在離開,他回來了怎么辦?”
“不好意思,借過,借過?!标愨赡弥皇〝D了過來。
“這是什么?”寧祖兒不解地看著她手中的玫瑰花。
“剛才聽別人說,一會兒傅三少從這里經(jīng)過,用這個花扔向他,一是慶祝他凱旋而歸,二是試探他的心意?”
心意?兩人不解地看著她。
“就是,”陳怡可咂咂嘴,“就是,把這支玫瑰花扔向你喜歡的人,如果他也正好對你有意思,就會收下這朵花,就好比情書一樣?!?/p>
“如果他沒有接,就表示他對你沒有意思,”李菁菁拿過一支玫瑰花,這倒是試探他的一個好辦法。
“祖兒!你也拿一支,”陳怡可遞給她一支,“等傅三少經(jīng)過的時候你就扔給他,看他會不會接?!?/p>
寧祖兒忐忑地看著嬌艷欲滴的花朵,他會接嗎?
“來了,來了?!?/p>
有人大聲喊叫起來,“巡防團(tuán)的人過來了?!?/p>
幾個人抬眼看去,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向這邊慢慢走來,距離太遠(yuǎn),看不清長相。
李菁菁緊緊地握著寧祖兒的手,手不自覺地開始發(fā)抖。
“呵呵,好熱鬧??!”嚴(yán)舒安滿臉興奮,“這是夾道歡迎咱們勝利而歸嗎?”
“廣靈的百姓真是熱情!”傅天佑騎著棕色大馬走在中間,眼睛四處張望,她會來嗎?
“看來百姓們很是憎惡這些土匪,”白羽騎著馬走在他右邊,“看來咱們這次,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不是嘛,”嚴(yán)舒安轉(zhuǎn)向傅天佑,“三少首戰(zhàn)告捷,應(yīng)當(dāng)與民同慶?!?/p>
“首戰(zhàn)告捷,你們功不可沒,等安頓好了,咱們痛飲三天三夜?!?/p>
“好!”
“好!”
三人相視一笑,挺直腰桿,向兩邊的人微笑招手。
“三少,三少!”
“三少!”
“三少!”
……一些大姑娘小媳婦拼命地喊叫著,向他扔玫瑰花。
“這是什么意思?”傅天佑不解地看著嚴(yán)舒安。
嚴(yán)舒安一臉壞笑,“三少,她們這是看上你了,在向你表白呢,如果你接了她們?nèi)舆^來的花,就表示你接受同意她的表白?!?/p>
傅天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暗自慶幸,幸虧剛才沒有伸手去接。
“來了,來了,”李菁菁一臉興奮,“快看,他騎著馬,好帥??!這就是傳說中的白馬王子嗎?”
“拜托,他騎的是棕色的馬,”寧祖兒忍不住去糾正他,太好了,他沒事。
“一樣,都是馬?!?/p>
陳怡可看著兩人緊張兮兮地忍不住捂著嘴輕笑。
傅天佑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見了寧祖兒,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她為了來迎接他,特意著裝打扮嗎?
寧祖兒直直地看著他,眼睛沒有離開一秒,她竟然這么貪心,想把他一眼盡收眼底。
李菁菁熱淚盈眶地看著白羽,他安然無恙,戎裝筆挺地騎在高頭大馬上,寬大的帽檐遮住他半張臉,他看見她了嗎?他知道她一直在為他擔(dān)驚受怕嗎?
“祖兒!還愣著干什么,”陳怡可推推發(fā)愣的她,“快點扔??!一會兒他就過橋了?!?/p>
“我,”寧祖兒看著手中的花,他會接嗎?
“快點,來不及了?!?/p>
寧祖兒猶豫了一下,把玫瑰花拋了下去,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是想知道他的心意嗎?
傅天佑抬手接住她扔下來的玫瑰花,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抬頭看著她,擼了擼嘴,寧祖兒紅著臉羞澀地一笑,不在看他。
“菁菁,還楞著干什么?”陳怡可看看下面,他們馬上就要過橋了,“快點來不及了?!?/p>
李菁菁長吁了口氣,丟臉就丟臉吧,抬手把花扔了下去。
“他接了嗎?”
陳怡可收回腦袋,“他們到橋下面了,我沒有看到。”
“?。 崩钶驾季趩手?,她連他有沒有接花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他的心意?
白羽收回手,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玫瑰花,放在鼻尖聞一聞,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