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才能幸福得只能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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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四十,我走進藍色幽情酒吧。酒吧這種地方我從來沒來過,印象中這里一直是貶義的,打架斗毆,***出軌,毒品搖頭丸……越誠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面,真是腦袋被門板夾過了。
走進藍色幽情大門,我一下愣住了。安靜地環(huán)境,客人們在低聲竊語著;溫柔的燈光,每一束都打在腳下透明的地板,那些玻璃下面是白色的鵝卵石,讓人看了覺得心也隨之透明起來;隨處可見的植物盆栽,沒有想像中的煙霧裊繞,這些植物上掛著滿天星的小燈泡,交替忽閃著,像童話一樣;一首王力宏的《唯一》在全場低低回響著,“最近我無法呼吸連……自己的影子,都想逃避……”,將酒吧的氣氛推向了一種極至……
我走向吧臺,沒有看到越誠,就在一個高腳椅上坐了下來。
“美女,要喝點什么?”一個耳熟的聲音響起,我詫異地抬起頭,竟然是Turred!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我驚訝地問道。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這是我開的酒吧啊……”Turred輕笑起來。
“你開的酒吧?你不是越誠的沖浪館經理嗎?”我奇怪地問道。
“我就不能又是經理,又是酒吧老板嗎?”Turred的笑似乎在嘲笑我的單純,我還記得這個家伙曾是我最恨得牙癢癢的人之一。
“越誠呢……”我冷冷地說。
“他呀……那……”Turred給我做了個眼色,我看見了坐在角落里的越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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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找我什么事……”我淡淡地說。
越誠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拿過一個杯子給我倒了一杯啤酒。我接過喝了一口,放回桌上等著他開口。
“真懷念上次我們一起喝啤酒,一起吃花生,一起看電影的那天啊……”越誠突然說了句。
我心里一跳,他還記得,甚至好像比我還重視,但是這不能動搖我的決心,我繼續(xù)等待著他說重點。
“你是在折磨我嗎?”越誠又唐突地說了句。
“怎么講?”我眼角看著透明地板下的鵝卵石。
“吻了我,給我希望,又輕易消失在我的生活里!”越誠突然聲音提高了起來。
我微微感覺臉頰發(fā)燙,仍然不動聲色地說:“越大少爺在國外生活這么多年,不會純情到在乎一個小小的吻……我說過,我經歷過一些常人難以想像的事情,我暫時接受不了你?!?/p>
“你到底經歷過什么見鬼的事情!”越誠幾乎吼了起來,一時間酒吧里的人都側目著我們這一桌。
“小娜更適合你……”我沒有回答越誠的問題,而是說出了一個我有些想回避的事物。
“小娜怎么了?我是因為你的面子才沒有拒絕她!”越誠說道。
這叫什么話!因為我的面子才沒有拒絕她?還是我叫你去泡妞不成?
“現(xiàn)在你可以不必看我的面子了,喜歡她就去追她吧?!蔽野杨^扭向一邊,也已經有些生氣了。
“不可理喻的女人!”越誠噎了一下,氣呼呼地拿上西服就走了。
我傻傻地坐在原位,發(fā)呆了很久。突然想抽一根煙,伸手在身上摸摸,發(fā)現(xiàn)沒有……唉,我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心里有些疼……起身神不附體地走到吧臺。
“給我來杯酒,不要啤酒?!蔽覍urred說道。
“心情不好很容易喝醉的……”Turred說。
“誰說我心情不好?快拿來……”我不耐煩地說。
“別把別人都當傻瓜。”
我眉毛一豎準備發(fā)火,Turred遞上了一杯綠色的酒。很好看的酒,就像他推薦我喝的抹茶蘇打……我淺嘗了一口,酸酸的甜甜的很好喝,這就是雞尾酒嗎?還以為跟白酒一樣是辣的……
“這是果酒,名叫愛情淚滴?!盩urred說。
“哦?有故事嗎?”我漫不經心地說。
“你想聽嗎?”
我沒有說話,繼續(xù)喝著我的酒,眼睛看著他,看他要說什么。
Turred給自己也倒了杯,沒有說話,淺淺品味著,似乎在醞釀語言,我耐心地等待著。終于Turred緩緩開口:“從前有個男孩,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一開始,女孩對他不理不睬的,后來男孩用盡各種辦法,終于讓女孩注意到他,最終他們相愛了,男孩覺得自己很幸福。可是不久家人知道了并因為種種原因強烈反對,他們每天過著巨大壓力的生活,有一天女孩對男孩說,我們私奔吧……一個月后,男孩終于下定決心,帶著女孩遠走異國他鄉(xiāng)。到了一個新的環(huán)境,他們開始了嶄新的生活,男孩又開始覺得自己很幸福,可是好景不長……不久女孩被查出患有絕癥……那天的噩耗似乎讓他們對周圍的一切都恍若不覺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回家后,女孩終于哭了出來,男孩最終也哭了……兩人抱頭痛哭兩個晚上之后決定好好地過剩下的日子,他們開了一家酒吧一起經營著,每日客來客往賺了一些錢,每天晚上女孩都要開心地數(shù)著當天的營業(yè)額,說存起來將來買房子,男孩總是堆著笑說,還要買車,生兒育女,然后等女孩入睡后躲進廁所偷偷地哭……三個月后,女孩終于幸福地閉上了眼睛……永遠離開了男孩……”
我怔證地聽著,Turred閉上了眼睛。我似乎看見Turred眼睛里的悲傷,他閉了起來不再讓我看到,當它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沒有那種讓我恍若錯覺的感情。Turred嘴角露出一個笑:“很老套對吧?其實人類產生了多久,愛情就誕生了多久,翻來覆去早就沒有新意了……”
“是你自己的故事對嗎?”我問,更像是陳述,沒有聽到這個故事前,我一定認為那個笑代表Turred又在玩世不恭,現(xiàn)在我看得真切……那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笑。
“我只想告訴你,如果現(xiàn)在你有機會珍惜,那就不要讓以后后悔……”Turred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走在回學校的路上,我想著Turred的故事。雖然他的意思是叫我珍惜現(xiàn)在,其實我未嘗不是那個患了絕癥的女孩?我沒有辦法接受越誠,因為我生病了……我問自己是不是喜歡越誠,心底一個聲音大聲呼喊著,是什么……我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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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強,是不是她?”一個男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
“好像是的……”另一群男子中的一個說道。
“身份證呢?”
“這里……”恭敬地遞上一個女生的身份證,順便給男子點上煙。
“沒錯,就是她!看不出來柔柔弱弱的,下手挺狠的啊,阿龍到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沒醒呢吧?”男子狠狠抽了口煙,眼睛危險地瞇起來。
“是啊,刑哥你要幫我們報仇??!”
“你跟著她……”
“好,今天查不到我就不回來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