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芳主,小魚仙倌他是一尾好龍,我很喜歡的,你不要遷怒于小魚仙倌!”
君妍的花話音剛落,四周之人剎那皆屏息,氣氛一時間多少有些尷尬,就連君妍身旁的老松樹都抖了抖,掉落了一地的松針。
“小妖,你說什么?”
旭鳳的聲音沉沉墜地,一字一頓,他的琉璃眼瞳恰似件上好的瓷器經(jīng)人小錐一敲,裂紋迸現(xiàn),眼里帶著絲不可置信看向君妍。
“我說小魚仙倌他是一尾好龍,我很喜歡和…”話音未落,那帶了裂紋的琉璃轟然委地,破碎凌亂,嚇得君妍硬生生將最后的幾個字咽回腹中。
反而小魚仙倌的眼眸之中幾分意外一瞬而過,依稀有淡淡星光撲朔,待細看,卻又恢復(fù)了安靜溫潤之態(tài)。
他溫潤如玉道:“謝過妍兒抬愛,潤玉亦歡喜妍兒?!?/p>
聞言,君妍欣然一笑,周遭二位芳主面色驚怒不定,長芳主花蔓舒張一個精準將君妍拉至身邊她的身邊,凌厲注視著她的雙目。
“君妍,你和夜神怎么會…?”長芳主話語之間皆是不可置信。
山間野花樹木皆被長芳主突如其來之戾氣震得斂葉收花。
“君妍…”旭鳳的口中喃喃,面色撲朔迷離,懸疑離奇,錯綜復(fù)雜,有神傷隕落之態(tài),又似當(dāng)頭棒擊,懵懂未回魂之狀:“你二人所言可是真?”
“自然是真的,比這樹上的松針還真,我很喜歡小魚仙倌?!?/p>
君妍話音剛落,老松樹又抖了抖,此番抖得厲害了些,除去松針,還砸了個松果下來。
潤玉看云看風(fēng),神態(tài)閑適。
“造孽啊,都是孽緣,你二人之關(guān)系怎可生出情意來?!”
說實話,長芳主此番話,君妍聽得甚是迷惘,怎得好端端歡歡喜喜的一干人便糾結(jié)得比那老松樹的褶子皮還要褶子,她又為何不能喜歡小魚仙倌?
旭鳳指尖褪成一片寒冰之白,雙目一閉,山風(fēng)驟然凜冽,他的發(fā)絲紛飛,似有件甚是珍貴的物什風(fēng)化作一縷堙粉,隨風(fēng)逝去,只余空洞洞一片面色。
“你可知她是何人?你可知我棲梧宮中的留梓池?你可知先花神名諱何許?你可知她為何會信手變花?你可知她本性屬水?你可知先花神真身乃水蓮一瓣?”
“你可知你我君妍與錦覓四人,實是異母兄妹…”
潤玉聞言,驚異一動,轉(zhuǎn)頭將君妍一望,既而看向二位芳主。
海棠芳主有些愕然,只長芳主不驚不動,似是默認。
錦覓一時驚,一時喜,一時愁,道:“我和小柚子居然有這么多鳥獸親戚,天哪,那天后豈不是后媽了?!”
聞言,海棠芳主狠狠瞪了一眼一臉震驚的錦覓,一時錦覓又恢復(fù)了那副焉了巴級的模樣。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葡萄,最怕海棠芳主和長芳主了。
潤玉只驚詫了那么片刻,卻突然回神似有什么篤定在心中道:“無妨,就算我們是兄妹,也好…”
還未講完,旭鳳便如五雷轟頂一般,道:“倫常逆天之行,受灰飛煙滅之天遣,大殿如欲將君妍拖入此萬劫不復(fù)之深淵,我便是拼盡全力也會阻止!”
“妍兒除了歡喜我,你可還喜歡旭鳳?”潤玉忽然開口。
“鳳凰嘛,自然是喜歡的。”
“那月下仙人呢?”
“狐貍仙嘛,喜歡啊?!?/p>
看著君妍毫不猶豫回答道,旭鳳的面色一跌,長芳主了然。
“不知彥佑君又何如?”
“喜歡啊,撲哧君嘛?!?/p>
旭鳳的眉尾一挑,長芳主終是將緊緊握著君妍的手松開。
“那棲梧宮中小侍了聽,飛絮呢?”潤玉繼續(xù)問道。
“喜歡啊?!?/p>
潤玉和君妍此般一問一答畢,旭鳳狹長的眼中烽火四起,勃然大怒,周遭花草樹木猝然起火,頃刻之間所在的這處斷崖便禿了。
不想,聽八卦原來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大家都是朋友,自然是要相互喜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