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寺,四面環(huán)山,依山而建,地處窄谷彎上。
有“杳杳鐘聲動(dòng),遙峰護(hù)碧林。廟遠(yuǎn)不知路,峰回忽到門”之美稱。
又傳釋迦如來舍利法堂內(nèi)珍藏有佛祖釋迦牟尼的真身,更傳有天下的駐世之寶“明天寶藏”。
大雄寶殿上端坐在金蓮上的金身佛祖,以千古不變的慧眼,注視著滾滾紅塵。
香火繚繞,木鼓聲聲,佛音悠揚(yáng)。有愿者閉目合十,虔誠求佛一切都那般祥和。
“錦繡家中本是農(nóng)家人,當(dāng)年弟弟還沒出生阿爹便去了,那時(shí)錦繡不過才十三,阿娘生下弟弟沒兩日也去了。至此我與弟弟相依為命,可錦繡沒有照顧好弟弟,讓剛出生的弟弟跟著我忍饑挨餓,以致弟弟多病多災(zāi)。錦繡不僅負(fù)了阿娘臨終遺言,還害了弟弟死于非命。求佛祖讓弟弟下輩子投個(gè)好人家,一生無病無災(zāi)?!?/p>
錦繡虔誠地跪在佛前,雙掌合一,訴說心愿后,起身要去取香時(shí)。
有一孩童小和尚拿著剛點(diǎn)好火的香遞給了她,甜笑著喊:“姐姐,給你?!?/p>
“多謝小師父。”
“阿彌陀福!”
這小和尚生得肉嘟嘟的可愛,錦繡見了甚是喜歡,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頰,這才接過了香。
“小平安,你怎跑這來了,師傅都急壞了。”
忽有一青衣僧人急匆匆跑過來,抱起那小和尚。
“阿彌陀福,施主見笑了?!庇謱﹀\繡和笑一聲,看著小和尚溺愛道:“我這小師弟太調(diào)皮了。所以方丈交代今日不讓他到前頭來的,以免擾了香客興致。”
“我見這小師父實(shí)在可愛,喜歡得不行。他多大年歲了?”
“快滿三歲了?!?/p>
“快三歲了哈?”錦繡心中一疼,想起那可愛的弟弟,不免落了淚。
“施主你怎么了?”
“啊,沒什么?!陛p輕地拭去眼角的淚,錦繡淡笑道:“只是看著小師父,不免想起了我那去世也快三年的弟弟?!?/p>
“施主節(jié)哀,貧僧還要帶小師弟回去,他今早還沒吃過齋飯,也該餓壞了。怕我家尊師及各師兄弟久不見歸,心急。這廂就不打擾施主了?!?/p>
那小和尚臨走時(shí)還對錦繡揮手應(yīng)道:“姐姐,走了?!?/p>
錦繡粲然一笑,也揮手迎了過去:“好?!?/p>
不一會(huì)二人身影便出了佛門。
錦繡這才收了目光,指尖淡掃發(fā)鬢,凝眸遠(yuǎn)眺,粲然一笑,心中不甚羨慕。
轉(zhuǎn)身往佛壇內(nèi)由香灰積累起來的塵埃,插上三根香水虔誠合十,離開了大雄寶殿。
剛離開大雄寶殿沒多遠(yuǎn),便瞧見了方才那位小師父。
他騎在方才抱他離開的那位師父脖上開心的跳著,一眾師兄圍著轉(zhuǎn)。
那方丈大師手里還端了一銀色小碗握著小勺,慈目善目的看著他。
他們所有人的每一雙眼睛都是溺愛。
“但愿弟弟的來生,也能像這小師父一般幸福?!?/p>
此時(shí),處于寺廟中心處的釋迦如來舍利法堂,卻沒有前院這邊的半點(diǎn)祥和,相比之下卻有地獄之稱。
妖云在法堂上方嘶鳴著,血紅色的腥味彌散在法堂之內(nèi),劍影在堆積的殘?bào)w上飛舞。
但見此處似廝殺許久,雙方的余兵所剩無幾,但看起打斗的激烈絕不是凡塵人。
就在神域族頭領(lǐng)準(zhǔn)備斬下那名黑衣胡子男人時(shí),法堂大門被推開了,來人是一群黑袍人。
他們蜂蛹而上,其中有兩人將以耗戰(zhàn)許久的那名滿身傷痕的胡子男人救出法堂。
男人身上的傷口猙獰而可怖,他濃重的氣息讓人不難看到若是晚來一步,他便會(huì)死掉。
縱是滿身血淋淋他仍對剛到的主人,行跪禮:“王爺,是神族,玉妃玉………”
“誅!”
“咦,奇怪了,怎么走不出這個(gè)門?”
錦繡奇怪的撓撓后腦勺,又來回走了幾步。
“哎呀,真是怪了。怎么好端端邁不開腳了?”
不能往前,她便往后走,這次卻是輕而易舉的走著,如此反復(fù)了多次,便覺詭異。
越往寺內(nèi)走,她越覺得好似有什么東西在吸引她,召喚她,讓她忍不住,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想要立馬就見到的心情。
腳步越發(fā)快了起來,一路跌跌撞撞不小心撞倒人。
“對不起!”
錦繡忙扶那人,但那人并沒有責(zé)怪錦繡,自顧起身,拍拍衣,嘴里囔囔著:“真是人倒霉了,走路都能摔倒。”
……
忽然,前方傳來廝殺聲,頭頂上方詭異的妖云大作,濃重血腥傳來,她忍不住作嘔。
想轉(zhuǎn)頭逃跑,身體卻像被牢牢鎖住般,一股力量將拉進(jìn)法堂門口,停下還未回神。
突然一把長劍嗖的一聲刺了過來,錦繡大驚,嚇得大叫一聲抱著頭蹲了下來。
卻見地上血淋淋的頭顱正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她,像是要?dú)⒘怂恪?/p>
她爬開,稍一抬頭便被眼前鮮血四濺,染紅了她眼。
“??!”
她嚇得癱瘓?jiān)诘?,一時(shí)間驚恐過度昏了過去,醒來時(shí),廝殺聲消息了,滿堂尸體。
而在這一片尸體之中,每人或多或少都有傷,血淋淋的,缺胳膊斷腿,頭顱爆裂……卻有那么一個(gè)人從頭到尾未曾沾染一滴血。
那人著了一身黑色繡金蟒袍,腳上一雙黑色莽紋長靴,靴后一顆夜明珠。其身段高而修長,手持一把未出鞘的黑色長劍,劍鞘上莽蛇飛天。
腰間一根紅色腰帶,鑲有一塊鴛鴦戲水連珠玉佩,腰帶上別了一塊腰牌,牌上標(biāo)注著“王室,朱洛等詳細(xì)介紹?!?/p>
錦繡瞧得清楚的原因的不過是她就癱坐在離洛王的腳邊,可她卻怎么都瞧不起他的臉,只見其下顎輪廓其分明。
他動(dòng)了一下,錦繡嚇了一跳急忙跪好,心里恐恐不安,害怕被他處死。
畢竟她見了這等驚天秘密。
“王爺,東西?!?/p>
有一人托著一個(gè)金色錦盒過來,行禮時(shí)就跪在錦繡面前,可他眼里卻錦繡半分影子。
錦繡以為他見了自己,忙躲于洛王一側(cè),再瞧那人一眼,見沒發(fā)現(xiàn)松了一口氣。
“真是萬幸沒被發(fā)現(xiàn)。不然,我得被殺頭了。”
洛打開錦盒,只見純白蓮花樣的玉妃玉白光泛泛,它的白光所及之處,法堂上的鮮血沸騰起來。
一瓣梅花突然出現(xiàn),緊接著便是瓣瓣花瓣,由少聚多,幽香至極。
“這是?”
洛靜靜地伸出一只手,應(yīng)接著飄落的花瓣。
一片櫻花瓣飄落在了他的掌心,他好似見到了一女子在掌邊飛舞,忽似人身忽是花瓣的身影,雀躍的飛舞在他的身邊。
紅色花瓣透著詭異,發(fā)出的光芒與玉妃玉的光融合在一起,卻讓他感到至清至純的一種靈氣,這是他從未感到過的靈氣。
一股吸納后,他感覺全身清爽的靈氣,像極了她喜歡陽光的那種溫暖。
“這是什么?”
隨著洛這一聲驚呼,眾人抬眼去尋,卻怎么也尋不到他所驚訝的東西。
“難道是?”
洛大喜,突然玉妃玉的光芒迅速消失,那瓣花瓣也消失了。
他怎么也尋找不到,企圖從眾人眼中去尋找,可他們的眼睛里依然只有他自己。
命脈妖星只有宿主才能看到,難道剛才的就是命脈妖星。
他伸手去抓那虛無的空氣,掌中什么都沒有。
掌縫之中卻隱約見到了一抹綠色粗衣,手放開看不見,手拿回,又見著。
當(dāng)四目相對時(shí),那雙眼的主人突然紅光大作化作一瓣梅花瓣。
他將它握住,緊緊握住,再打開時(shí)卻見那花瓣若隱若現(xiàn),時(shí)有時(shí)無。
“難道是……”
“染了塵毒的命脈妖星?”
“還是孤半妖身無法識(shí)得清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