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淡淡微笑著,為甄婕妤說話:“那一夜,本宮在翻月湖邊見到獨自一人的甄婕妤,上前與她攀談了幾句,不料本宮與她頗有緣分,相談甚歡,遂請她至雨花閣中坐了坐。”
甄婕妤聽了她的話,自然知道端妃是在幫她,當即道:“能有幸入得娘娘的眼,是嬪妾的福分?!?/p>
“竟是如此嗎?”華妃雙眼微瞇。話雖是這么說,但華妃自然不可能相信,她道,“事情竟然如此之巧,可真是讓本宮不得不疑心呢。巧遇端妃又不是什么見不人的事情,方才皇上皇后幾次三番地詢問,甄婕妤又為何閉口不談呢?”
端妃只做微微一笑,看向甄婕妤,并不言語。事情都已經(jīng)到這個份上了了,若是甄婕妤還不知道變通和借勢,那她也不必做什么寵妃了,只安心在冷宮等死吧。
而甄婕妤自然也是一個十分伶俐的人,立即順著端妃方才的話繼續(xù)道:“嬪妾本不該隱瞞皇上皇后,只是端妃娘娘身子不好,不欲讓旁人知曉娘娘外出過,以免皇上皇后擔憂,故此與嬪妾相商,將此事隱瞞起來,不與旁人提起?!闭f著,她盈盈一拜,“皇上圣明、皇后端慧,溫儀帝姬自有皇上皇后的福澤庇佑,吐奶之事也定能找到幕后之人,而嬪妾也不愿做那等失信之人,故此不曾提起。”她抬眼瞧一瞧華妃,語氣中帶了幾分譏諷,“卻不想徒增了自己的不是,惹得華妃娘娘如此心急,也是嬪妾的不是了?!彼呓A妃幾步,便向她賠罪道,“是嬪妾過于年輕,不如華妃娘娘處事謹慎,故此向華妃娘娘賠罪了。”
華妃面上浮起一層怒色,眼底含著冷意:“本宮將溫儀帝姬視若親女,也是太過于擔心帝姬而已。而甄婕妤之行為處事,也實在惹人懷疑,又有宮女在旁作證,樁樁件件,實在由不得本宮不疑心甄婕妤。”
端妃看了華妃一眼,微微搖頭道:“華妃多疑也是為了溫儀帝姬,只是本宮與甄婕妤不過見了寥寥兩面,素無來往,更無深交,何必要多此一舉地袒護一位從前并不相識的婕妤呢?”
殿外忽聞一聲笑意:“妹妹也實在好奇,既然端妃自言與甄婕妤明明并不相識,也無深交,那又為何肯拖著病體之軀,來為一婕妤說謊,意欲蒙蔽皇上和皇后呢?”殿外之人扶著婢女的手進殿,一身絳紫色的宮裝,襯得她臉色有幾分蒼白。明蓁進殿先行了一禮,“臣妾來遲了,還請皇上皇后勿怪。”
玄凌扶了她起來:“你來得不遲。”
“正是。”華妃見此事還有轉機,和明蓁交換了一個眼神,連忙附和道,“昭妃來得正好?!?/p>
明蓁對她微微頷首示意,轉頭對端妃道:“臣妾也實在不知,甄婕妤和端妃究竟是何等交情,竟能讓端妃冒著欺君之罪前來袒護甄婕妤?!?/p>
端妃搖頭道:“本宮并未袒護甄婕妤,昭妃多心了?!?/p>
明蓁笑道:“是嗎?”她看向甄婕妤,“端妃方才說,你與甄婕妤一同去了雨花閣,那敢問甄婕妤,你既說當真和端妃一同去了雨花閣,那么,當日本宮在桐花臺看到的,又是誰呢?難不成,這宮里竟還有兩個甄婕妤不成?”
甄婕妤的冷汗瞬間就浸濕了里衣,臉色蒼白,抬頭看向昭妃。她驚慌失措地意識到——那晚,她和玄清的事情,被昭妃看見了。
端妃咳的越發(fā)厲害。華妃看這情形還有什么不懂的,幫腔道:“端妃姐姐這是怎么了,竟是又咳嗽起來了。如此病弱之軀,還肯來為甄婕妤編謊,倒是讓妹妹十分好奇這背后的緣故了。”
皇后見狀不好,忙道:“太醫(yī)快去給端妃瞧瞧,是不是咳疾又復發(fā)了?”
端妃笑了笑:“承蒙皇后娘娘關心,臣妾不礙事,回去休息休息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