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靈和如開離開后,澤熙他們家里陡然間冷清了不少,使得澤熙心里也難免有些空落。
澤熙恍惚間覺得,如靈如開是像以前那樣回家了,并不是一去不回,可是他們空蕩蕩的房間卻總是提醒著他,他們兩姐弟是真的走了,自己的想法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由于學校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停課了,為了不整天面對冷清的屋子,在朱父上班去后,澤熙總是帶著泰然漫山遍野的跑。
于是,在如靈如開走了之后,在山間樹林總能見到澤熙和泰然兩人的身影,哦,不,還要加上總是在外人面前躲起來的小金小銀。
有如靈這個在女孩子在的時候,很多男孩子喜歡的活動也就不方便開展了,如今如靈已經(jīng)和如開一起離開,澤熙正好可以帶著泰然玩一些新花樣,比如說摘核桃。
在昌邑鎮(zhèn)的山上有很多野生核桃樹,在核桃成熟時,孩子們都喜歡上山去摘核桃吃。但是核桃樹的表面有一層污黑在其樹干枝椏上,如果爬上樹去摘核桃,幾乎都會成為小黑人一個。
女孩子比較愛干凈,對于會將身上弄得臟兮兮的活動一般不會感興趣。
而如靈的性格雖然很直爽,像掏鳥窩之類的游戲她也樂此不疲,可是摘核桃這個會讓衣服和手上粘到黑糊糊的臟物的活動,她卻說什么也不喜歡。
所以如靈在的時候,澤熙和如開一次也沒去摘核桃。
澤熙仿佛是為了發(fā)泄,既不用輕功,也不管會不會弄臟身上的衣服,手腳并用的爬到樹頂上去摘核桃,摘了就往下邊扔,而泰然就在下邊接得不亦樂乎,小金小銀也用嘴幫著叼起掉落在地上的核桃。
等回到家里,兩人和小金小銀身上都是黑一塊白一塊的了,看著各自滑稽的樣子,澤熙終于大笑起來,連日來有些不正常的情緒也得到了一些緩解。
朱父下班回來,見到澤熙和泰然在屋里美滋滋的嗑核桃,終于舒了一口氣。
朱父這段時間由于沒有收到二哥朱成剛的消息,心里一直有些擔心,而擔心之余卻還是得每天上班。澤熙在如靈如開走后情緒有些低落,他這做爸的也感覺到了,但卻沒有多少精力來開導他,如今見澤似乎自己想通了,倒是為他高興了一陣。
不過,旋即朱父想到二哥,剛剛舒緩的眉頭不由的又皺了起來,心里只盼望二哥不要有事。
如此又過了幾天,朱父照常去上班,澤熙先是在院子里練武,泰然還是乖乖坐在旁邊,但卻不是在背誦秘笈,反而是在指點澤熙。
沒錯,就是指點。經(jīng)過四年的時間,泰然的能力再次提升,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照本宣科,而是可以很好的進行分析了,澤熙的武功哪里欠缺,哪里不足,泰然都能一一指出。
于是在澤熙練功時,常常能聽到泰然那變化不大的嗓音在說什么“這一拳力道需再增加半成”“剛才那個動作還要將重心下降三寸”“這個騰空動作與下一個彈腿動作銜接時還需快上兩秒”……
而隨著泰然的指點,澤熙的動作招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增加著威力。泰然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武學寶庫了,如果被武林中人得知,不知又會有多少人搶奪泰然,不過肯定又是一片血雨腥風。
還好澤熙泰然都還不為人所知,外界最多只知道曾家現(xiàn)任家主曾浩凡認了一個武功了得的干兒子,但是這個干兒子是什么人,長什么樣卻無人知道。于是,澤熙和泰然也就繼續(xù)他們平凡而快樂的生活。
武功練好后又沒什么事做,按照往常的習慣,澤熙便抱著泰然出去溜達。
當他們走到一處堤壩時,忽然聽到堤下有撲翅的聲音,于是澤熙拉著泰然好奇的湊過頭去看。
只見一只怪鳥正在堤下的小樹枝上休息。
這只鳥長得丑陋異常,它的整個上體以棕褐色為主,密布有狹細的棕白色橫斑,面目似貓;翅及尾羽是黑褐色的,在尾羽上有六條鮮明的白色橫帶。
從沒見過這種鳥的澤熙十分的好奇,就連泰然也是盯著它一眨不眨的,他的資料庫里沒有這種鳥。
澤熙見泰然一直盯著那只怪鳥,以為泰然很喜歡,當即便決定將它抓住送給泰然,他那么好的身手還沒派上過用場呢。
就在澤熙準備出手時,一直習慣了待在泰然懷里不出來的小金小銀,竟突然一起竄了出來,對著澤熙直叫。
澤熙不懂小金小銀的叫聲是什么意思,而泰然還在分析那只怪鳥,也就沒給澤熙翻譯。
澤熙沒搞懂也就想當然的以為小金小銀是因為馬上會有新伙伴了,很興奮,才叫的。更是摩拳擦掌準備抓住那只怪鳥。
也不見澤熙怎么作勢,猛地一下,整個身形就竄了出去。那速度,普通人大概只能感覺眼前一花,澤熙就會從他們眼前消失了。
可就在澤熙堪堪拿住那只怪鳥的時候怪鳥竟然挪到了旁邊,這十拿九穩(wěn)的一招竟落空了。
不過已經(jīng)成為高手的澤熙怎么可能是好相與的,招式一變就又把它擋了回來,這時小金小銀叫得更歡了,隱隱透出焦急,澤熙還以為在催促他趕快抓住,所以再次加力。
然而當澤熙真的一手將怪鳥抓住時,小金小銀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怎么不歡呼???澤熙轉頭看去,只見小金小銀竟然又鉆回了泰然的懷里,好像剛才沒有出來一樣。
澤熙不由的有些納悶,但也沒多想,轉頭準備將怪鳥遞給泰然,卻并未見泰然伸手來接,呃,澤熙算是知道自己會錯意了,泰然根本就沒準備要這只怪鳥。
但這只鳥好不容易才抓住的,長得又這么奇特,有些不舍得丟掉,便干脆抓著它回家了。
到家后,朱父已經(jīng)回來了,正在廚房里做菜。
想順便問問父親認不認識這種鳥的澤熙直接手里提著怪鳥就進了廚房。
“爸,你看看這是什么鳥?。繕幼雍霉帧睗晌鯁柕?。
朱父聞聲,微笑著轉過頭……啪……
朱父臉色大變,手里的盤子直接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把澤熙嚇了一跳。
澤熙吞了吞口水,說:“爸,怎么了?這只鳥有什么不對嗎?”
只見向來溫和的父親此時嚴厲的說:“澤熙,你怎么去把這東西抓回來了?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這可是鬼東瓜兒,不詳?shù)墓眸B,快,快把它扔出去……”
澤熙雖然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聽話的將它放了出去。
那鬼東瓜兒縮頭縮腦的,被澤熙放開馬上撲騰著翅膀飛了出去,飛走前還轉過頭望了望屋里,黃黑色的瞳孔莫名的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甩甩頭,壓下那個不舒服的感覺,澤熙快步走回屋里使勁的洗手。
過了一會兒,朱父便將飯菜張羅好了,但好像因為那只怪鳥,朱父吃飯時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平時吃魚技術高超到可以整只魚一口吃下都沒問題的朱父,這次竟然被魚刺卡到喉嚨了。
其實像朱成瑞這樣的知識分子并不怎么迷信的,但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擔心二哥,而正巧澤熙又逮了一只老人們常說的代表著不詳?shù)墓矶匣貋怼?/p>
這時,即使不迷信,朱成瑞卻還是不自覺冒出了“二哥不會真的出事了吧”這樣的念頭,所以精神有些恍惚,由于沒集中注意力,吃魚竟然被魚刺卡住了。
被卡之后,朱父也沒怎么在意,只是喝了點醋下去軟化魚骨,便沒再管它了,早早便和澤熙泰然的上床睡了。
讓澤熙有點意外的是,第二天早上朱父竟然沒有按時起床,開始還不以為意,只以為朱父是因為太過擔心二爸而沒睡好,可久等也不見人影,澤熙這才去找朱父。
可在房間里找到朱父才發(fā)現(xiàn)朱父竟然發(fā)起了高燒,難怪沒起來。這下就連澤熙也不禁嘀咕,那個鬼冬瓜難道真的會給人帶來厄運不成?
不管那鬼東瓜兒究竟是不是真的將不詳帶給了他們,首先得給朱父治病。
澤熙急忙讓泰然給朱父診斷,診斷結果顯而易見,發(fā)燒。澤熙馬上拉著泰然往外跑,他要去大爸朱成學的藥店拿藥,而也因此他錯過了泰然眼里一閃而過的疑慮,泰然好像還有什么話沒說完……
聽說自家兄弟生病了,朱家大哥朱成學也趕緊來到澤熙家再次替朱成瑞檢查。倒不是他不信任泰然的級別,只是多檢查幾次總沒錯。
見大爸檢查的結果也是發(fā)燒,只是搞不清楚原因,最后只好當作是因為心力損耗過度,讓朱成瑞多休息,別胡思亂想,吃幾副藥應該就沒事了。
藥包好后,澤熙便盡心的照料著父親,替他熬藥,喂他吃飯,幫他擦洗,泰然也在旁邊笨手笨腳的幫忙。
可是老天爺似乎不準備回應澤熙的如此孝心,朱父的病情不僅沒見好轉反而越來越重,幾天后竟然開始上吐下瀉,就連一直監(jiān)控著朱父病情的泰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看到這種情況,朱成學也有些慌神了,心里不住的想:
難道有什么地方被我遺漏了?!
可是癥狀明明是發(fā)燒啊……
究竟哪里不對?朱成學努力回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