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雨沐,一身綠級武功,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超過了無數(shù)同齡的武者。這一切,皆是源自李鄰毓和李家的栽培和鼓勵。李鄰毓方才告退,德妃就差流蘇去叫雨漣過來。此時的雨漣正放下了水桶,靠在慈元殿的大柱子旁休息。來叫她的大宮女流蘇眼神冷冷的,不喜的表情絲毫不加掩飾。流蘇也是不解的,這雨漣平日在宮中性格懦弱,任勞任怨,這次也不知怎么了,竟非要一個人蹦出來在娘娘面前。
出風(fēng)頭搶寵信,也真不怕自己得罪了人以后再沒有安生日子?!坝隄i,娘娘叫你現(xiàn)在過去。”
思考中的雨漣忽然聽見流蘇的話,猛的抬起頭來,又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注意到面前一臉不友好的大宮女,忙站直了身體,小聲地問:“敢問姑姑,是娘娘叫我去嗎?”
流蘇的臉色變得極度不好看,她咬咬牙:“對,就是叫你!也不知耳朵怎么生的,連人話都聽不見了!”雨漣臉色變了變,卻只好福了福身。
“是,奴婢馬上過去?!本图贝掖业耐洛抢镒呷?。流蘇看著雨漣的背影,氣的跺了跺腳。
想了想剛才雨漣那自以為是的樣子,恐怕心中早沒有了自己這個排在她上面的大宮女,又實在氣不過,回身就叫了管事的宮女,以失職為由,給雨漣加重了工作。流蘇可是在德妃韓雪面前最說得上話的,即使現(xiàn)在雨漣引起了德妃的注意,她也只是在進(jìn)行一場動輒就喪失生命的賭博。所以管事宮女一得到指示便屁顛屁顛去辦了。
雨漣走進(jìn)大殿,德妃正端坐在主位上,臉色看不出喜怒。“雨漣參見娘娘?!?/p>
雨漣經(jīng)歷了方才的事,有些惶恐的福身行禮。德妃看了她一眼,看見雨漣的模樣,皺了皺眉,有些驚異地說:“平身。”
“謝娘娘?!?/p>
“你今天怎么狼狽成這樣?”德妃看著她暗黃的臉色,凹陷的眼窩,這模樣,哪里像她慈元殿里好吃好喝的宮女,分明一個貧民窟里走出來的女乞丐。
與前幾日獻(xiàn)計時那白皙光滑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雨漣驟然一驚,才發(fā)現(xiàn)自己恍惚之際竟忘記給自己換個妝容,竟在德妃殿前失儀了。好在德妃意不在此,她現(xiàn)在還只是想著李鄰毓的態(tài)度究竟是什么,很快轉(zhuǎn)了話題。
“你給本宮出的主意似乎行不通,本宮在李鄰毓進(jìn)宮的第一時間便叫她過來,她卻連在這里用餐都不肯,言語間還處處顯露出優(yōu)越感,似乎就是一個被長輩慣壞了,成不了大器的驕矜大小姐?!?/p>
較敬
雨漣覺得有些嘲諷。德妃卻不知自己平時什么做派,又是何等的跋扈,竟然議論他人驕矜?臉上卻微笑著,低頭接了一句。
“娘娘莫怪,若是李郡主驕矜跋扈,倒是心性簡單,容易為娘娘所用了。畢竟她的父親實在位高權(quán)重,她的哥哥也是能成大器的人才,這一家人若是籠絡(luò)了為娘娘所用,娘娘的地位也就無人可以撼動了。”
頓了頓,雨漣又覺得自己不能表現(xiàn)出太多的計謀,否則妹妹說動李宗姬來拯救自己時,德妃就不容易放手,也會懷疑自己的動機(jī)的。自己那時怕是還要在這慈元殿里受盡諸多折磨,卻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
是的,她早就知道妹妹做了李家小姐的貼身侍女。那時她十分羨慕妹妹可以接觸豪門的高層圈子,不僅擺脫了這個無情無義重男輕女的家庭,還可以吃香喝辣不用勞累。
被父母賣給那家人做義女后,那家人用了半年時間培養(yǎng)自己的禮儀舉止,還有伺候他人的能力,然后直接送自己進(jìn)宮了。原來他們買回自己的目的,只是頂替他們自己愛護(hù)的女兒入宮。那一家人不知道是從哪里聽說的,進(jìn)宮做宮女的女子,除了被皇上看中做了妃嬪的,和做了女官的,其他到了年紀(jì)一律反回出宮。
紀(jì)一律出宮返家。而返家的女子,一般是難以找到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