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樂曲真的能有安眠作用,夏胡此時挽著蘇琴的肩膀,慢慢地沉浸在四人共同創(chuàng)造的氛圍中。他看著蘇琴那足以傾國的臉,久違的安靜終于涌上心頭。
或許女人的美麗終究有著奇難言的力量,她能驅(qū)散憂傷,帶來快樂。
夏胡感覺自己的陰影漸漸被光明照亮。
他們和諧,優(yōu)雅地跳著,好像萬眾矚目的電影明星,自信從容地展現(xiàn)著各自的無上美麗,這一對現(xiàn)已牢牢地吸引了觀眾們的眼睛。
夏胡和蘇琴都注意到了,他們臉上一起浮現(xiàn)驕傲的笑容。
另一邊的蘭軒和安泫的動作就有些僵硬了,他們磕磕碰碰的,舉起腳時尷尬地碰在了一起,惹得坐近的人發(fā)出陣陣善意的嘲笑聲。
安泫受不了了,她湊近蘭軒的耳朵,細(xì)細(xì)地說:“你怎么了?剛才我對你說的話,沒別的意思,你若不愛聽,并因此以為我不喜歡你,那我可以收回?!?/p>
蘭軒趁身體擋住觀眾的瞬間在她的小腰上掐了一把,聽到安泫小聲驚呼,才悶悶地說:“你可以先離開我,我絕不會主動放棄你?!?/p>
安泫這才展露笑顏,“氣消啦,你看一曲都快結(jié)束了,我們發(fā)揮那么糟糕,都被他們給比下去了,這口氣我吃不下?!?/p>
“那你還想怎么辦?”
“保密!”
安泫后仰著白得賽藕的脖頸,偷偷和對邊的蘇琴交換了個“你我心知”的眼色,眼睛瞇得宛如月牙。
音樂驟然轉(zhuǎn)折,由高昂走向低緩,該是收尾的時候了。
就這樣結(jié)束了?蘭軒注視著在一邊旋轉(zhuǎn)的安泫,苦澀地想,為什么要賭氣呢?這樣的日子,真的已經(jīng)不多了嗎?
安泫和蘇琴如兩朵傲然綻放的國花,退下外衣的她們,盡顯冰肌玉骨,清雅高華。
只是……安泫似乎犯了個小錯誤,她踩到自己的裙擺了。
當(dāng)曲線優(yōu)美的身體緩緩傾落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而安泫那一對純潔無辜的眼睛,卻像極了大灰狼,此刻正求助地仰望蘭軒。
似傾述,似幽怨,也似捉弄。
蘭軒就被這么迷離的眼眸定住了,伸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雙腿再也無法移動半步。
安泫愕然!眼看就要親吻地面,只好不可思議地閉上了迷茫的雙眼。
于是戲劇性的一幕就發(fā)生了……
夏胡輕輕抱起安泫那已經(jīng)軟綿綿的身子,嗅著陌生的玫瑰清香,幾欲陶醉。他在心里默念,這就是安泫嗎?已經(jīng)屬于蘭軒的安泫。
不再拒人千里之外,不再獨來獨往,也不再那么遙不可及,讓我可以觸摸到她的溫暖。蘭軒,對于你,我到底該怎么辦?
忽聞一聲痛呼,驚醒了所有沉醉于唯美片段的人們,當(dāng)注意力轉(zhuǎn)移時,才發(fā)現(xiàn)舞臺上倒下了一名少女。
簾幕立刻緩緩拉上。
蘇琴喘著氣,臉色蒼白如紙,手扶著纖足,汗水滴滴落在上面,揭示了莫大痛苦。
蘭軒按住她的腿,說:“怎么樣,感覺如何?”
蘇琴咬著牙說:“疼??!該死的夏胡,為了接她,踩著我的裙子了?!?/p>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恍然。
安泫嘆了口氣,輕輕地把夏胡的手拿開,說:“過去看看?!?/p>
夏胡心里空落落的,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甚至不敢看倒地的蘇琴。
隱約可以聽見觀眾們噓氣議論的聲音。
夏胡終于尷尬地垂下頭,愧疚地說:“對不起,班長,我太心急了。”剛一說完馬上就后悔了。
蘭軒面色沉靜如水,看不出喜怒,他向四周看了看,說:“醫(yī)護(hù)人員已經(jīng)過來了,問題有些嚴(yán)重,你去找你的班主任過來看看?!?/p>
夏胡也認(rèn)識到自己不再適合呆在這兒了,點了點頭,說:“那你們小心。”他轉(zhuǎn)向蘇琴,“我會負(fù)責(zé)的。”
蘇琴冷哼一聲,偏過頭沒理他,繼續(xù)在安泫懷里拱著。
安泫跪坐在地上,摸著蘇琴的長發(fā),笑著說:“大小姐生氣啦,也是,他是真的很討厭?!?/p>
蘇琴悶悶地說:“要是以后就瘸腿了怎么辦?我成績不好,再無法跳舞,這輩子就完了。”
夏胡在一邊聽得直冒冷汗,趕緊奪路而逃。
蘭軒看著夏胡那輕盈如風(fēng)的倩影,不禁輕笑出聲。
……
……
“哎喲!”夏胡正埋頭苦沖,迎面撞上一個體型巨大的人。
他不滿地揉著頭上的包包,抱怨著,“誰走路不看路的?”
“夏胡,是我啊?!?/p>
他一驚,是葉辰。
“怎么了?”葉辰擔(dān)憂地觀察他,很狼狽,很沮喪,眼睛紅腫,似乎哭過。
他遞過手,“你的咖啡?!?/p>
“謝謝?!毕暮舆^,大喝一口,“不好意思,前面有人沒來參加,所以我提前上場了?!?/p>
“就這樣錯過了?”葉辰聳聳肩,也好,至少不用再搖擺不定,“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了?!彼麛[手表示拒絕,“蘇琴受傷了,因我而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