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亨的寢宮名為亨竹宮,他也果然如竹一般清冷高潔。
我沒有讓小鄭子等一行下人跟著我來,而是選擇了獨(dú)自一人前去他的寢宮。
再這樣下去的話,小鄭子他們都要開始懷疑我是不是被調(diào)包了。在解決一切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前,還是低調(diào)點(diǎn)為好。
“公子!你慢點(diǎn)?。 ?/p>
“公子,萬萬不可在宮里如此放肆啊!”
“公子……祖宗喲!奴才求你了,你快從檐上下來吧!”
正在思索間,前面卻忽然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嘈雜聲。
竟然有人敢在宮里頭喧嘩?
我不由得抬起眼來,怎料一個(gè)黑影就這樣迎面撲了過來,我只來得及捕捉到他的一縷墨發(fā)——
啪!
那人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就開始拉著我在宮道上開始了“皇宮跑酷”!
什么情況啊?!
身后的人聲音越來越遠(yuǎn),直至消失,而一直拉著我狂跑的那人也終于慢悠悠的停了下來,舒了口氣。
“怎么樣?刺不刺激?”那人語帶笑意的問我。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好久,才無力的看了他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又是被驚艷到了。
這是個(gè)男子,別有異域風(fēng)情的男子。長長的墨發(fā)不加束縛,隨意的披散在肩頭,為他不羈的面容添上幾分野性美,身上也是頗有民族特色一襲白色勁裝。
雖說是個(gè)美男子,但誰能受得了一見面就拉著你狂奔到心臟都快跳停了的神經(jīng)病美男子啊?
我沒好氣的朝他翻了個(gè)白眼:“刺激你個(gè)頭的刺激??!沒事在宮里跑什么跑,想死嗎?嗯?”
樸智旻被我一罵,眼中閃過錯(cuò)愕,旋即又勾起了莫名其妙的笑容:“有意思,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罵我呢?!?/p>
我現(xiàn)在非常確定他是一個(gè)長得好看的精神病人了?!娌幻靼姿窃趺丛谶@皇宮里生存下來的。
“你沒事就別老是瞎晃悠了,小心沖撞了誰,真的會(huì)死掉。”
我懶得再跟一個(gè)精神病人瞎扯淡,把對(duì)他的忠告挑明白了講,邁步就要離開。
“等等!我們好歹也算有一面之緣,你怎么也留個(gè)名字下來吧?”
“咳……正義的人不需要名字,你好自為之吧?!?/p>
說完,我匆匆往亨竹宮的方向走去。
樸智旻望著我離去的背影,眼底笑意更加明顯:“有意思……西恒國還是有點(diǎn)好玩的嘛……”
——?jiǎng)傋叩胶嘀駥m的門口,一陣悠揚(yáng)的笛聲便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笛聲細(xì)膩婉轉(zhuǎn),就像他的人一般,清冷高潔卻又令人神往。
我情不自禁的抬步就往里面走去,怎料到金泰亨竟然就站在院中,他長身玉立,面容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與美艷。
他的視線很快就捕捉到了我這突兀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愕然,旋即斂眉下跪行禮:“臣見過皇上?!?/p>
哐啷??!
盤子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滿地的碎片,瓜果散落了一地。
我循聲望去,田正國正端著兩只空手,臉上神情震驚又復(fù)雜,難以置信的望著我。
“你……你是皇上?”他顫著聲音問道。
“果兒,還不快過來行禮?!苯鹛┖鄤C冽的眼光投向他,可他卻像沒看見似的,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
“登徒子……你在騙我!”
我皺了皺眉,不由得莫名其妙。
“我騙你什么了?”
“你……!”
他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猛地一轉(zhuǎn)身,鉆回了殿內(nèi),狠狠的關(guān)上殿門,像是真的受了很大刺激。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金泰亨就已經(jīng)開口說話:“皇上,果兒他年幼無知,希望皇上能不要與他計(jì)較。不知您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我有些不自然的四處看了看,干咳一聲:“哦,就是閑來無事,四處走走,走著走著不知怎的就到你這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