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那些傷心事,云容微微俯下身,撐著下巴盯著潤玉,開口道:“潤玉仙,你飛升上神的時候歷的是什么劫啊?”
潤玉垂眸淡淡的開口道:“生死劫?!?/p>
“那潤玉仙你可比我幸運多了,我歷的是大多數(shù)神仙都不愿歷的情劫?!?/p>
潤玉忽的抬眸看著云容,眸色有些淡,“情劫?”
“是啊,情劫,我那一場情劫應(yīng)該是傷的挺重的,長芳主說撿到我的時候,我滿身都是傷,昏睡了五百年才醒過來,之后,我去了一趟忘川,一碗忘川水忘盡前塵?!痹迫萋柭柤纾Z氣里那滿不在意的模樣,仿佛說的不是她一樣。
“不過,我總覺得我除了忘卻了歷劫之時的往事之外,應(yīng)該還忘了些什么,但我想不起來了?!痹迫萏置嗣^。
“?!钡囊宦暣囗懀恢Ы馉N燦的簪子從云容袖口里滑了出來,掉在地上發(fā)出了聲響。
云容忙從桌上跳下去撿,只是,卻有一只手快了她一步。
潤玉手里捏著從云容袖兜里滑出來的簪子,眸光一陣搖晃,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問道:“云容仙子,敢問這支簪子你從何處得來?”
云容疑惑的看了眼潤玉,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莫不是這簪子大有來頭?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我只知道我當年醒來的時候,這支簪子就已經(jīng)在我身上了,約莫是我歷劫的時候哪個人送的吧!”瞧了眼潤玉越發(fā)不好的面色,云容踟躕了一下,又開口問道:“潤玉仙,可是這簪子有什么問題?”
潤玉微微點頭,“的確是有些問題,云容仙子帶著這簪子在天界走,若是被人瞧見,怕是會惹來大麻煩!”
云容一聽這簪子是個麻煩,登時就起了丟掉它的想法,“不若我將它扔了,潤玉仙,你覺得如何?”
潤玉搖頭道:“不妥?!?/p>
“那……潤玉仙,你幫我處理吧!”云容將簪子放在潤玉面前。
“如此,潤玉便卻之不恭了!”說完這一句,潤玉便不再開口,只是盯著手里的簪子,眸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容也看出來潤玉沒有了與她閑聊的心思,便出去了,順道去打聽打聽有沒有錦覓的消息。
見云容出去之后,潤玉眸色沉了沉,他想起了一樁往事,一樁被塵封了數(shù)千年已經(jīng)快要被他遺忘了的往事。
數(shù)千年前,旭鳳帶人陳兵忘川,與魔族大戰(zhàn)一場,那場戰(zhàn)爭足足持續(xù)了十年才結(jié)束,后來旭鳳回來之時,據(jù)說身邊帶了一個女子,天帝要封賞旭鳳,結(jié)果被旭鳳一口拒絕,只是要求要娶那女子為妻,結(jié)果被天后當場回絕,之后,他便時常聽聞旭鳳為了那個女子曾一度與天后翻臉,再后來,他便聽聞那個女子跳了臨淵臺死了,隨后,旭鳳也跟著跳了,雖之后被天后救回,但醒來之后關(guān)于那個女子的一切他卻是全然忘卻,天后也隨之下令處置了一切與那女子有關(guān)的人,是以,這些年來天界從無人敢提這個禁忌。
只是,這個禁忌會是她嗎?她所說的情劫莫不是就是旭鳳?
食指在桌案上輕輕敲了幾下,潤玉握緊了手里的那支寰諦鳳翎。
是的,沒錯,從云容袖兜里掉出來的那支簪子就是寰諦鳳翎。
潤玉起身,往棲梧宮行去。
當旭鳳聽聞他這個淡泊名利的兄長來訪棲梧宮之時,頗有些意外,他這個兄長若非他去尋他,他是不會主動上門來尋他的,除非是有要事,旭鳳忙命人將潤玉請進來。
“兄長今日怎的有空來我這棲梧宮?”
潤玉剛一進來,便聽到了旭鳳爽朗的聲音,潤玉捏緊手里的寰諦鳳翎,面上不動聲色的笑道:“沒事便不能來了?”
“自是來得,只是兄長平日里素來愛待在自己的璇璣宮,此番忽然上門,倒叫旭鳳覺得頗是意外?!?/p>
潤玉只是笑了笑,抬手將寰諦鳳翎放在桌上,指尖微動,將其移到旭鳳面前,“旭鳳,物歸原主了?!?/p>
旭鳳瞧著面前的寰諦鳳翎,有些意外,有些驚喜,“兄長何處尋得我這遺失多年的寰諦鳳翎?”
“偶然間尋得,沒事我便先回了?!睗櫽癫⒉幌攵嘌?,送回了寰諦鳳翎便想告辭了。
“兄長,時辰不早了,不若留下用個膳再回去?!?/p>
潤玉搖了搖頭,拒絕道:“不必了,讓母神知曉又該責罵你與我交往過密了?!?/p>
旭鳳也是頗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兄長莫要介懷,母神她……并無惡意的。”
“旭鳳,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真的不必了。”潤玉面上不動聲色,袖下的手微微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