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祭司加冕儀式過后,祭司要各個國家的使臣一同慶賀。很多國家的國主為了表達對祭司和對神的敬意會攜家眷親自到場。
春桃跟在白云鶴的身后,冷眼看著人們歡樂的舉起酒杯,她想起了白松青,她認為他的死并沒有改變什么,就仿佛是個笑話。
對于此時正在和別國的國主寒暄的白松塔而言,白松青死的不虧,甚至為他送來了一個比莽荒國更強大的盟友——碧淵國。和強大的盟友相比,百姓對祭司的失望,對雪岳國的失望又算什么呢?
白松塔遠遠看見一白發(fā)老頭兩頰泛光,身邊跟著個編著一頭細辮,形貌昳麗,顴骨和眼眶處有銀白色鱗片的高大健碩的男孩。正是碧淵國主海德生帶著他的小兒子海靖昌前來捧場,白松塔很是開心,立刻迎了上去。
“哎呀,想不到是碧淵國主和碧淵國的二殿下?!?/p>
“這么重要的盛典,我自然要到場了,不敢對神明有任何的不尊敬?!?/p>
“碧淵國主有著一顆赤誠之心啊?!?/p>
典禮結束后的慶典也結束了,白松塔把海德生請進后殿繼續(xù)暢談,海靖昌覺得無趣,就離開了大殿,在圣墟到處閑逛散心。
海德生見海靖昌離開了,對著白松塔笑笑,“這孩子最不耐煩說場面話,就連每年新年宴請百官,他也不過是說個祝詞罷了。老兄莫怪?!?/p>
白松塔聽了海德生這番話心里有了計較,每年讓海靖昌來說祝酒辭,可見海德生對海靖昌的器重。
白松塔擺擺手道:“無妨,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正趕上白云鶴派人進來說是祭司有事要去找沙疆國主。
白松塔讓人帶著白云鶴去見沙疆國主賈漢吉爾,回過頭對海德生笑道:“我這寶貝女兒你也見過了,要不是神選她做祭司,過個一年半載也就該嫁人了。”
“冒昧問一句祭司的年齡?!?/p>
“十八啦。”
海德生捋了捋胡子笑道:“哎呦,這可巧了,靖昌只比她大一歲。”
白松塔見海德生有求娶之意,又不想就這么答應,讓海德生覺得自己的寶貝女兒著急嫁出去一樣。
白松塔端著態(tài)度問道:“我聽聞他還有位大哥?”
海德生聽了一愣,心里想道,這小兒子娶嫁和大哥有什么關系?再仔細一想,白云鶴如今是祭司,身價不同,哪是一個王妃就能打發(fā)的,這嫁過來就是要做王后的呀。
海德生今日親自到場,為得就是給碧淵國博得好名聲,為了以后能名正言順的成為金甌王。求娶白云鶴本來就是計劃里的一環(huán),他想借著白云鶴的祭司身份來抬高碧淵國的地位,改善碧淵國在九州大陸人們心中是個蠻夷的印象。無論說什么,海德生是絕對不能讓這個機會飛走的!
“唉,不瞞你說。他大哥著實不讓人不省心,前一陣犯了錯,把他岳父家都折進去了。他大哥不提也罷,實在是不堪重任。我能指望的也就是海靖昌了?!?/p>
“這樣啊?!卑姿伤c了點頭,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海德生看白松塔沒什么表示,越發(fā)著急,面上不顯,心里卻想著對策。最終使出來一招欲擒故縱。
“罷了,是我糊涂,這事我也不該提。大祭司是何等人物,自然看不上我們?!?/p>
白松塔看海德生后悔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一時間也摸不準海德生的路數。但是要讓白云鶴和海靖昌聯姻,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一來不讓烏日汗違背對諾敏的誓言更不至于讓莽荒國因此起了內訌,他自己也能給薩日娜一個交代;二來雪岳國有莽荒國和碧淵國兩個后盾,更加安全保險;三來白云鶴嫁到碧淵國就說是神讓她去普渡眾生的,還能博得一個好名聲,改善白松青對雪岳國帶來的壞影響。
這一舉多得的事,白松塔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生怕海德生后悔。
“德生兄,并不是我不答應,我只怕靖昌已經有心上人了。若是你能做主,我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p>
“這事我當然做的主!兩年后,靖昌會帶著聘禮再次來到雪岳國?!?/p>
白云鷹在外面聽到了只言片語,立刻進來,說有要事要稟報。海德生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識趣的走了。
“父王!我們答應過云鶴,讓她自己選夫婿的,您怎么能這么輕易地就答應了,讓她嫁給海靖昌。這…萬一她…”
“讓她自己選嗎?白松青就是前車之鑒!教訓還不夠嗎?”
白云鷹噗通一聲跪在白松塔面前,“父王,云鶴去做祭司非她所愿,當初要嫁給那若肅也非她所愿,如今又要嫁給海靖昌,她是您的孩子??!您怎么能把她當做交換的籌碼呢?”
白云鷹看著白松塔不自在的抻了抻衣袖,沉思了半天。
“她是我的孩子不假,可她也是雪岳國的公主,現在更是九州大陸的祭司!她身上自然擔負著責任!”
說罷,白松塔緩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罷了,我已經答應了碧淵國主,這事沒有回轉的余地了。她這兩年任憑她喜歡誰,只要鬧得不出格,我是不會過問的。兩年后,她就老老實實的嫁給海靖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