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四歲,她四歲。
“我叫工藤新一,是櫻花班的?!?/p>
“我才不是什么愛哭鬼!你以后再也不要叫我什么愛哭鬼了!”
男孩與女孩的初遇,便注定了他們的一生。
“新一,我們一起向老師的妻子揮手吧!”
“我和她一樣,就算是她的同伴了吧?既然有同伴,就不算不合群了吧!”
女孩只是看著男孩,心里涌出一陣暖意,謝謝你啊,新一同學(xué)。
就這樣,男孩闖入了女孩的生活。也成為了她這一生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那年他15歲,她15歲。
“你不是偵探嗎?偵探也好歹推理一下我的內(nèi)心所想吧,笨蛋!”
“即便是偵探,也不能推理出自己所喜歡的女孩子的心理唉。”
在倫敦大本鐘下,他那短短的一句話卻敲打著女孩的心。
男孩因?yàn)楹π叨p紅的臉卻又十分堅(jiān)毅。女孩被握著的手感覺熱熱的,她怔怔的看著男孩。
這是男孩的第一次告白。
那年他17歲,她17歲。
清水舞臺上。
男孩剛剛不滿的抱怨了一句,女孩輕笑,猶豫片刻,輕輕的吻了吻男孩的臉頰,面色微紅。
“這樣行嗎?”
“當(dāng)…當(dāng)然不行!”
男孩仿佛下定了決心,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湊近了女孩,女孩雙眼微閉,也等待著男孩的吻。
糟糕,心跳加速了啊…不行…
“等一下…蘭…對不起啊,忽然接到一個(gè)委托電話,我先走了?!睕]有理會女孩的失望表情,他慌亂地逃走。
喂,新一,我可是抱著從清水舞臺跳下去的決心親的唉!
那年他7歲,她17歲。
“原來如此,柯南,你果然是新一啊?!?/p>
“嗯…”
少年原以為她會痛哭,會抱怨,可女孩卻天真而自負(fù)地笑了,“沒關(guān)系,既然已經(jīng)等了那么久,就不介意再等了…”
“蘭…你…不介意了嗎?”
她低頭,“就是有一點(diǎn)…”
“嗯?…”
“如果這樣的話,你不就比我小了十歲嗎,這樣顯得我好老哦。”
“…”
男孩愣了愣,隨即溫柔的笑道:“笨蛋,你在我心里,永遠(yuǎn)也不老啊?!?/p>
女孩臉一紅,“就會說甜言蜜語?!?/p>
那年他17歲,她27歲。
“喂,新一,那個(gè)叫什么櫻子的,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就是…同學(xué)啊?!?/p>
“哈?我不信?!?/p>
“哎呀蘭,你不要多想了。”
“哼,你肯定移情別戀啦?!?/p>
男孩鄭重的拉起女孩的手,“蘭,我喜歡你?!?/p>
“你…你…你怎么突然說這個(gè)啊?!?/p>
“沒什么,就是想告訴你一聲?!?/p>
那年他27歲,她37歲。
“新一?!保老玻?/p>
“嗯?我在處理一個(gè)案子呢,怎么了?”
“我懷孕了。”
“哦,懷…懷…懷孕了?!”/高興/
“嗯?!?/p>
“新一啊,你說…該叫什么名字?”
“唔…既然是個(gè)女孩,就叫…純夏吧?!?/p>
“純夏…嗯?!?/p>
那年他37歲,她47歲。
“新一。”
“我發(fā)現(xiàn)啊,只要我們越來越老,年齡上的差距也就顯得越來越小呢?!?/p>
他寵溺笑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你在我心里永遠(yuǎn)都不老啊?!?/p>
她嘟嘴,“可是…還是老了十歲嘛,那個(gè)藥還有沒有???不然給我也吃一顆唄?!?/p>
“…”
冬日。
毛利蘭穿著厚厚的棉衣,她哈出一口白氣,搓了搓手。
工藤新一在一旁看到,溫柔一笑,毫不猶豫的把毛利蘭的手放進(jìn)了自己的兜里。
/臉紅/
“謝謝你啊。新一?!?/p>
他淡淡一笑,“你永遠(yuǎn)是我的小公主啊,我怎么會讓你冷呢?”
“啊咧?我發(fā)現(xiàn)你越老越會說情話欸,新一,還記得我們17歲的時(shí)候,你可是害羞的很呢?!?/p>
工藤新一只是說了一句讓毛利蘭似懂非懂的話。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p>
那年他47歲,她57歲。
“新一,我爸爸去世了…”
工藤新一怔,“爸爸他…去世了么?!?/p>
毛利蘭再也忍不住,伏在他肩上哭了一陣。
“好丟臉哦,明明都50多歲的人了,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啊…爸爸…”
工藤新一垂下眼:“想哭就哭吧,蘭,我相信爸爸他一定會在天堂生活得很好很好的。”
“怎么辦啊…新一,如果媽媽再去世,我真的毫無依靠了…”
他毫不猶豫。
“沒關(guān)系,你還有我?!?/p>
那年他57歲,她67歲。
“新一!純夏生了!”
他扶她,“小心點(diǎn)啊,都60多歲的人了,還那么跌跌撞撞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工藤新一眉眼彎彎的笑著。
“一男一女!女孩是姐姐。純夏說讓你幫忙給男孩取個(gè)名字?!?/p>
他猶豫。
“就叫…遠(yuǎn)藤吧?!?/p>
“嗯嗯,不過新一呀,我們轉(zhuǎn)眼就有外孫啦?!泵m高興的說。
他笑,“是啊,怎么這么快?!?/p>
那年他67歲,她77歲。
“真的是啊,一轉(zhuǎn)眼就快80了?!?/p>
工藤新一坐在她身旁,“是啊,要入土了啊?!?/p>
“吶,新一?!?/p>
“嗯?”
“如果我死了,你會再娶么?!?/p>
“怎么突然說這個(gè)?!?/p>
“會不會嘛?”
“傻瓜,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p>
他蔚藍(lán)色的眼眸充滿了溫柔與堅(jiān)定。
毛利蘭愣在那里。
謝謝你,新一。
感謝你陪一個(gè)女孩慢慢長大。
那年他77歲,她87歲。
毛利蘭躺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呼吸微弱,工藤新一只是默默的守在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毛利蘭終于醒了,她滿是皺紋的手和工藤新一的手重疊,緊緊地握在一起。
“蘭,你還好吧?”
毛利蘭呼吸沉重起來,“新一啊,我怕是,熬不過了,等我死后,你一定要快樂的生活下去啊?!?/p>
傻瓜,沒有你,我怎么會快樂?
工藤新一只是堅(jiān)定地握了握她的手,“蘭,你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挺過去的。我相信你?!?/p>
毛利蘭只是虛弱的笑笑,忽然,她那無神的眼睛綻放出一絲光亮,最后的一絲光亮。
新一,謝謝你這么多年一直陪伴在我身邊,這下啊,我終于要走了。
她的睫毛顫抖著,永遠(yuǎn)閉上了眼睛。
旁邊的心跳檢測儀發(fā)出滴滴的聲音,工藤新一只是閉了眼,淡然的出去,淚,早已打濕了衣襟。
過不多久,工藤新一也生了重病。
工藤純夏聽了這消息,只是愣了愣,她明白,父親終究是要隨母親走的。
“工藤女士,很抱歉,您的父親搶救無效,過世了?!?/p>
她聽到這消息,并不驚訝。
爸爸,你終究是和媽媽去天堂生活了。希望你們可以永遠(yuǎn)幸福啊。
殊不知毛利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舊回想起那少年,那個(gè)叫她愛哭鬼的少年,那個(gè)自大而又臭美的少年,那個(gè)想和福爾摩斯一樣的少年…
我愛你,永遠(yuǎn)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