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我只覺得渾身像有幾百條冰蟲同時爬上瘠背,我急忙扭頭拉著喬誠的手臂:“走吧,不想吃了。”
喬誠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正拿著手機看得興起,便撥拉開我的手:“再等會兒,我還沒吃飽呢?!痹捦赀€將我摁回了座位上,笑著說:“一會,啊,就一會?!?/p>
話完又低頭接著看手機去了。
而就在這時候,我的余光里像是影影綽綽多了些東西。
我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像是有一片碎花布的裙子在身邊一側(cè)凸了出來,小女孩已經(jīng)來到我身邊,而且就近在咫尺。
想起她那張能夠裂開到巨大程度的嘴,我整個人都懵了,不知道該怎么辦。
只給僵硬著伸手進包里摸著那個從寬爺處拿來的符咒,只是接下來卻不知道該怎么用,我記得寬爺每次用的時候,好像都是燒掉才起作用的,并且還要念著咒語。
“我告訴你,他就要死了。”
耳邊驀地涼氣一撫一撫的,女孩變調(diào)的聲音在耳邊起起伏伏。
顯然他是說那個男人要死了。
我一動不敢動了。
女孩的聲音繼續(xù)問我:“你想多管閑事救他嗎?”
我大腦一片空白,說實話,以前看到陰靈的時候,一般情況下他們就只是那樣飄走而已,可是自從在喬家寨見到蔡蓉的陰靈之后,到后來我又看到了化成喬媽媽的老婦鬼。
他們都無一例外的跟我講話,問我問題,這是我全所未有過的經(jīng)歷,就在去喬家寨以前,最多也就是聽得到一些嘀咕的怪聲而已,而且并不是很明確。
誰能想到呢?
如今我居然發(fā)展到了大白天的在這么多人的地方,還能聽到一只小陰靈跟我講話。
事到如今,我只能不安的動了動身子裝做什么也沒聽到,只是催促著喬誠:“快走吧,我真的有些不舒服。”
喬誠這才抬起眼睛來,大概是看我臉色蒼白,這才急忙收起電話:“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就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前先好好坐著的那個被小女孩跟蹤的男人站了起來,好像是要穿過我們身邊的樣子,可就在走到我們桌子前時,不知道是腳下一滑還是他自己身體的原因,總之冷不丁就那樣往前一倒。
而喬誠這時候正在低頭整理他的包。
我嚇得驚叫一聲,急忙抬手去扶那個男人。
誰想就在這一抬手的時候,我都不清楚自己手里何時捏著根竹簽子,就那樣哧拉一下,扶住了男人的同時,我手里的竹簽子也正正地剌進了他的手掌,而且還那么恰到好處的對穿而過。
我懵了!
所有人都嚇懵了。
男人一聲慘叫過后,手掌心里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掉落下來,我看著他手掌上那根對穿而過的竹簽子大腦一片空白,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時候拿了根簽在手里?
“嘻嘻!”耳邊起一串銀鈴似的尖笑聲,是那個女孩,就在大家都亂做一團的時候,她就蹲在旁邊的桌子上裂著大嘴朝我笑。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在搞鬼。
此時,疼得滾到地上被老板和喬誠好不容易給扶起來的男人指著我殺豬般的吼叫著:“報警,快幫我報警,這個小姑娘要殺我,別讓她跑了?!?/p>
冤枉啊我!
可是這一切解釋都只是徒勞,喬誠一再的向他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先去醫(yī)院處理傷口,稍后大家再做協(xié)商,可男人就是不干,雖然疼得死去活來卻還是要一直朝著我罵。
有人幫忙報了警并叫了救護車。
不久后,喬誠陪著男人一起坐救護車離開,而我卻被警察帶回了局里,因為要調(diào)查案件原因,所以我暫時安排在一間審訊室里。
你說這叫怎么回事?
一個小時前我才從這家警局里聽演講出去,一個小時后,我卻是被這些警察叔叔給抓回來的,真是撞墻的心都有了。
不過目前來說我還是比較關心那個男人的手掌情況究竟如何,如果要是正好刺到了神經(jīng)線,那以后都會影響到他的手掌活動力,而連帶著的,我也算是玩完了,醫(yī)療賠償在我這兒就是一個無度黑洞。
怪只怪那個小姑娘,我和她無冤無仇的,她干嘛要這樣害我呢?
大約半個小時后,一個女警進來做了筆錄,說還得看受傷方怎么打算,說白了這一切都得看傷情的級別來鑒定。
也就是說,無論鑒定得如何,反正我賠償這是跑不掉的了。
想想年邁的寬爺要是知道這件事情該得多操心,我真恨自己當時沒有把手里的符咒給扔出去打中那小姑娘。
……
女警走后,我獨自一人坐在審訊室里胡思亂想著。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的時候,就聽一聲沉沉冷冷的聲音陰森森地傳進耳朵里來:“娘子,我說過,這是你的劫數(shù),你躲不掉的?!?/p>
是那只鬼王南宮烈的聲音,正如每次他現(xiàn)身一樣,尾音剛落之時,他人已經(jīng)浮在屋子中央,只見他黑袍微揚,腳下白底烏靴懸在半空,目光深若萬年寒冰,那朱紅的唇角上銜著一抹淡淡笑意。
只是那張雖然好看得無可挑剔的臉,還是蒼白得讓我害怕。
這種蒼白時時再提醒著我,無論他多好看,他只是一只鬼而已,對于我們?nèi)祟惗?,他就是異類?/p>
當下我嚇得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跑到門口拼命的拍門:“有人嗎,有人嗎?放我出去,快點放我出去?!?/p>
警察一定覺得我瘋了吧,誰也沒理會我。
“娘子……?!彼剖且簧砩钌畹膰@息:“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這是你的牢獄之劫,上天注定的事情無人能解,所以你不必驚慌,只待時辰一到,劫數(shù)自然就解?!?/p>
他這句話到是吸引了我,我想起當初在喬家寨的時候,廖瘋子指證說我是殺人兇手,當是南宮烈就這么跟我說過,難不成那時候沒有造成牢獄之災,所以今天才會遇到這事兒嗎?
當下心里一動,便大著膽子回頭想要問問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