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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聲,提示主人有新消息需要查看。直接無視了信息,周芃芃轉(zhuǎn)身進了病房。
“生日快樂!”
周芃芃是下了班才點開短信的。
屏幕往上滑,對方的每條信息都是時間間隔很有規(guī)律的節(jié)日祝福。周芃芃的指尖觸碰屏幕,鬼使神差的將頁面滑到了最頂端。
顯示的最早的一條信息是上大學的第一年的那個春節(jié)的零時,蕭鐸祝她新年快樂。
周芃芃是在六個小時后回復的蕭鐸。
“新年快樂”
比蕭鐸的內(nèi)容少了一個感嘆號。
她總是沒有他會用文字表達自己的情感。
退出信息軟件,周芃芃閉上眼睛捏了捏鼻根,享受難得的寧靜。
又是“嗡嗡”的短信提示音,兀的讓周芃芃到心顫了一下,嚇的。
下樓取了快遞,是蕭鐸寄的。從認識到現(xiàn)在,蕭鐸每年除了從未落下的節(jié)日祝福,還會給她郵寄生日禮物。
除了第一次驚訝于蕭鐸是如何得知自己的住址后,往后收到蕭鐸的快遞時周芃芃都沒有多大反應。
關(guān)于蕭鐸,周芃芃以前并不是如今這般淡漠的態(tài)度。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周芃芃以前對待蕭鐸的態(tài)度,那“熾熱”就很合適。
說起與蕭鐸的緣分,知道的人或許都要道一聲“孽緣”。
周芃芃和蕭鐸。
小學六年同班;初中三年一個在三班一個在五班,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最大的關(guān)聯(lián)恐怕就是蕭鐸每次上廁所都要經(jīng)過周芃芃的教室;高中時一個在三班一個在十班,蕭鐸的班級在周芃芃的班級的正下方。
滿打滿算兩人之間的緣分足足有十二年之久。
可奇妙的是,這十二年里,前頭十年兩人似乎沒和對方說過一句話。就像兩條鞋帶,明明配的是一雙鞋,卻從未系在同一只鞋上。
周芃芃和蕭鐸真正的相識是在高二那年的學生會納新會上。
彼時蕭鐸已是新一任的學生會會長,而周芃芃只混了個文藝部副部長。
不巧那天文藝部部長請了病假,于是周芃芃就接了自家老大“面試官”的位置。
“你不提幾個問題嗎?”
周芃芃正專注于臺上正洋洋灑灑演講的學妹,一時沒有聽清楚身邊的男生說了什么。
“嗯?什么?”
“我說,你不打算提問他們嗎?”
男生看著周芃芃,滿眼的笑意,咧開的嘴角是兩個小酒窩,隨著他說話的節(jié)奏,若有若無。
周芃芃有些呆愣,那個年紀的她對小酒窩有著迷一般的喜歡。林俊杰的《小酒窩》就這樣在她腦中響起了前奏。
小酒窩,長睫毛……
蕭鐸的睫毛確實很長。
“你發(fā)什么呆?”
“我在想等下要提什么問題?!?/p>
周芃芃回過神來。
彼時周芃芃在讀錢鐘書先生的《圍城》。里面有個說男女關(guān)系的“借書”梗。
周芃芃與蕭鐸,同為學生會成員,有交集是遲早的也是必然的。
那天天色昏沉,周芃芃從宿舍樓趕去文體館排練節(jié)目。剛到樓下就飄起了毛毛雨,周芃芃一路小跑到文體館,喘著粗氣爬樓梯。
“你跑那么急干嘛?還早呢?!?/p>
身邊襲來一團暖意 ,明顯有人靠近,在這個微冷的傍晚。
“我怕雨下大了?!?/p>
“沒帶傘嗎?”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