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看著眼前喋喋不休的人,覺得自己的雅正、從容、端方都要消失殆盡了,背在身后的手青筋直跳。
“他是知己,你讓護著?!彼{忘機忍了又忍,告訴自己要冷靜,眼前的人是病人,不能嚇著他。
溫墨塵這個人吧,要說聰明,那是真的很聰明,否則怎么能在藍忘機問靈十三載屢次救了他而不被發(fā)現(xiàn)。要說笨吧,也是真的笨,他壓根沒看出來眼前之人對自己的情意,或許不止眼前之人,還有好幾個人的情意,只當他們是因為愧疚,所以對自己一忍再忍。
“忘機不必害羞,魏無羨那人確實招人喜歡,與忘機一靜一動,甚是相配。”溫墨塵如是說到。
藍忘機聲音猛的提高:“溫楠!誰告訴你我心悅魏嬰的!”
溫墨塵對于藍忘機如此作態(tài),只當他被自己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忘機問靈十三載,等一不歸人,仙門百家無人不知?!?/p>
“我……”藍忘機語塞了,他本就是一個話少之人,此時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溫墨塵見藍忘機不再言語,也不問了,總歸自己沒多少時日了,耽誤不了藍忘機與魏無羨的緣分。
許是剛才在風口站了太久,又與藍忘機聊這么長時間,溫墨塵覺得疲憊至極,甚至有些暈眩,遂開口:“忘機,我先躺一會,待阿瑤阿洋來了,你叫我一聲?!?/p>
看見藍忘機點頭后,走進內(nèi)間躺下,不大一會就睡著了。
藍忘機走到溫墨塵的書案前,看著書案上有幾幅被卷起收好的畫,伸手取了一幅畫打開。
畫中是的場景是熱鬧的街道上,一個五六歲的小乞兒坐在墻角,懷中放著幾個包子,小乞兒正看著前方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孩童離開,雖不知那少年與孩童的長什么模樣,卻能認出兩人著的是姑蘇藍氏的校服。
別人或許認不出來,但藍忘機一眼就認出那個少年是自己的兄長,而那個孩童就是自己:“原來我們幼時就曾遇見。”
睡著的溫墨塵卻陷入了夢魘,開始囈語:“你…不信我!”
藍忘機聽到內(nèi)間的動靜,也不管合不合規(guī)矩,抬步走進內(nèi)間坐到床邊,看著溫墨塵。
此時的溫墨塵看起來十分難受,眉頭緊皺,表情痛苦,藍忘機叫了溫墨塵好幾聲,都不曾叫醒他,只能坐在床邊看著他,等他醒來。
“你們終究……都不信我,我又何必解釋。”
“澤蕪君…溫楠只愿從沒遇見過你。”
“那就殺了我吧?!?/p>
“從此恩怨兩清…人間不值得?!?/p>
“阿瑤阿洋…兄長不能陪你們了?!?/p>
藍忘機聽著溫墨塵的囈語,知道他是夢到了當初所有人都不信他,最后被一劍穿心的事。
“阿瑤??!”溫墨塵從夢中驚醒,半天沒回過神。
藍忘機看見溫墨塵醒來,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可是夢魘了?”
溫墨塵呆呆的接過藍忘機遞過來的杯子:“阿瑤呢,忘機,阿瑤在哪?”
“孟瑤現(xiàn)在應(yīng)在蘭室聽父親教導,可是要見他?”藍忘機看著還沒回過神的溫墨塵說到。
“不用了,只是問問。忘機,你不曾離開?”溫墨塵一直沒忘記當初的事,日日夢魘,尤其是使用還生術(shù)后,睡著就一定會夢魘,所以身體才會枯敗的這么快。
“嗯!”
溫墨塵看著面色凝重的藍忘機:“忘機,明日拜師典禮,邀請了哪些人?”
藍忘機沉默了半息時間:“清河聶氏,云夢江氏,蘭陵金氏。”
溫墨塵聽后,覺得也對,邀請了其他三大世家,聶明玦還是仙督,等同于告訴了仙門百家:“那他們?nèi)缃窨傻搅嗽粕畈恢幜???/p>
“昨日皆已到?!?/p>
“那就好!忘機陪我去清室可好?”
藍忘機眉頭皺了皺:“不可,身體重要。我去把他們叫來?!闭f完就轉(zhuǎn)身離去。